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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茯苓回府的第三日,这天早晨,宫里的宣旨太监带着赐婚的圣旨,站定在沈府的正厅内,沈府一家上下,皆齐齐整整的跪在地上。
“上曰,”宣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在茯苓头顶响起,“朕奉皇太后慈谕,太医院院正沈棠女,沈氏茯苓,恪恭久效于闺闱。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太后躬闻之甚悦,皇五子肖之祯适婚娶之时,兹特以赐婚,责有司择吉日完婚。钦此。”
宣旨太监举着圣旨道:“沈家姑娘,还不快接着。”
“臣女接旨。”茯苓声音清脆,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沈家老小齐呼万岁。
礼毕,沈棠上前对宣旨太监道:“有劳公公了。”说罢,转身对管家道:“还不快替公公看茶。”
“沈大人客气,咱家还有别的事,就不久留了。”宣旨公公摆了摆手,沈棠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立刻上前将准备好的一袋沉甸甸银子递给了公公,沈棠精瘦的脸浮起了笑容:“既是如此,就不留公公了。”
“嗯,”宣旨公公翘起兰花指,似是想起了什么,“具体的成婚日子,不出几日便会有钦天监的人递来,沈家姑娘,你就安心待嫁吧。”
“多谢公公。”茯苓福福身子。
没几日,睿王的聘礼浩浩荡荡的进了沈府,一口口挂着红绸的檀木箱子整齐的列在沈府院中,看的梅姨娘在一旁直撇嘴。睿王身份尊贵,按规矩不必亲自前来,便派了王府管事海玉公公代行纳征之礼。
又过了几日,钦天监的人递来了帖子,睿王与沈氏的大婚之日,定在了六月初六。
天气一日接一日的热了起来,茯苓手持素色的缂丝团扇坐在树下,摆弄着七巧板。
“表少爷这几日来的勤快,净给您寻这些新奇玩意。”浮光笑着接过茯苓手中的扇子,一边替茯苓扇着风,一边瞅着桌上的玩意儿。
“下个月他便要去羽林卫报道了,也烦不了咱们几日了。”茯苓笑了笑。
“表少爷因为您要嫁人的事情,感觉都消瘦了不少,想必他是心里难受。”浮光嘟哝着。
“浮光,又在说本少爷什么坏话?”陆慈溪依旧是通身亮眼的衣饰,出现在了主仆二人身后,他伸手捉住了浮光的小辫子,低头问道。
“表少爷!您吓死奴婢了!”浮光被他吓的直拍胸口,求饶道:“您倒是松开奴婢呀!”
回京的这几个月,陆慈溪彷佛又长高了不少,眼窝也愈发深,原本少年感十足的圆润脸颊也褪去了。陆安嫌他整日游手好闲,便在羽林卫替他谋了个差事,驻守皇宫禁院。
“阿慈,别欺负浮光了。”茯苓佯装生气的嗔道。
“看在你家小姐份儿上,暂且饶了你!”陆慈溪松开浮光,夺过了她手中的团扇,自顾自的扇起风来。
“你看你,都是要做禁军的人了,还这么随便。”茯苓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婚期订下来了?”陆慈溪问道,顺便将团扇还给了浮光。
“定在了六月初六。”茯苓如实回复他,不敢看他灼灼的目光。
“父亲和姑父商量过了,让我去做送亲使。”他仿佛自嘲似的说道,“送喜欢的人去嫁给别人,也是大笑话。”
茯苓心中一滞,突然有些心疼这个从小就爱粘着自己的弟弟,她温言对陆慈溪道:“阿慈,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你弹琴那么差,画画也不精通,这样的你怎么会被选中呢。”陆慈溪叹了口气,“本以为,等你出了宫,我就叫父亲来向姑父提亲,可如今,只能眼睁睁看你被赐了婚。”
树下的三人皆是沉默,只能听见阵阵鸟儿的叫声。浮光看着表少爷满是忧郁的脸,不禁让人心疼。表少爷对小姐一片真心,怎奈小姐对他无意,这般的感情,怎会有结果呢?
茯苓一直认为陆慈溪对她不过是青梅竹马之情,脑袋一热才会说这般要娶她的话,等过段日子,他便会淡忘了。于是,她轻轻地开口道:“阿慈将来一定会娶到心爱的姑娘。”
“明日就是端午了。”陆慈溪岔开了话题。“明儿晚上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听说明晚会有龙舟赛,护城河边还会放花灯和焰火!”浮光赶忙接话,沉闷的气氛压得她有点窒息。
“是吗?”茯苓一听也来了精神,“那街上岂不会很热闹?”
“那是自然,近日京中来了大批胡人胡姬,想必明日集市上也会有他们的表演。”陆慈溪又告诉了茯苓一桩新鲜事。
“为何会有如此多的胡人?”茯苓好奇的问道,她从未见过胡人,只看书上说他们皆是黑发碧眼,容貌妖艳,被陆慈溪一说,她倒真想去看看。
“听闻北凉的一个小部落被镇北公招降了,云城有很多人做买卖胡人舞姬的生意,这些人想必是从云城那边来的。”
“京中一下多了这么些北凉人,会不会出问题?”茯苓问道。
“京中戒备森严,他们只有区区几十人,能掀起什么大波浪?”陆慈溪爽朗一笑,“你究竟去不去?”
“我倒是想去,只是晚上回来太迟会被父亲责备的。”茯苓有些担忧。
“让浮光替你留个门不就行了?”陆慈溪道。
“你们的意思是,不带我去?!”浮光瞪大了眼睛,气呼呼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你呀,就留在家里接应你家小姐吧!”陆慈溪一脸坏笑,“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家小姐毫发无损的送回来!”
睿王府。
“海玉,你勤去着些沈府,看看沈姑娘还有什么需要。”正在低头看折子的肖之祯突然抬起头对王府管事道。
“奴才记下了。”海玉垂首,恭恭敬敬的道。
“哦,对了。”肖之祯补了一句,“明日老七要来府中过端午,吩咐厨房,做些爽口的吃食,这老七,嘴刁的很。”
“喳。”海玉笑眯眯的回道,“待下月王妃过了门,您就不必操劳这些小事了。”
肖之祯闻言,清朗的脸上挂了层不置可否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