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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汐文给乔庄弄了半天才梳上夫人发髻,毕竟她从小学的都是打打杀杀,哪里弄过这么细腻的活?
乔庄累的放下了手中的《发饰发簪大全》,哀叹一声,
“汐文啊,你要努力,十八般武艺都得会啊!”
汐文有些不好意思地抹抹鼻子,点了点头,乔庄拿着那《发饰发簪大全》瞄了一眼,说道:“这大楚的姑娘果然是爱美的。”
“陛下,是妇人!”
乔庄:“……”
没错,这书专门是给妇人的,她还是管掌柜的借的,掌柜的从好几个箱子底下给她找到了,掌柜的会有,也是因为夫人是个爱美的,只是如今苍江郡不太平,掌柜的就让夫人带着儿女去了他夫人娘家避上一避。
乔庄觉得,少女失踪案搞的苍江郡和清源镇甚是不太平,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情蹊跷,昨日又让暗牙调查了一番,却发现失踪的女子多是没有婚嫁和许配人家的。
而清源镇被送回来的姑娘都已失了身,却还未嫁人,还有一部分就是样貌不甚好看,看来这个人选这些姑娘还是有标准的。
苍江郡因着洛燕亭暗中派人在夜中保护,倒是没有那么多失踪的,可却演变成在府中就离奇失踪了。
那么这事,就有些怪了,现在就是在家中都有些不安全了,也就是说,不能出来走,只要一出来了,被人盯上了,就会到家中将那姑娘掳走,怪不得大白天都见不到什么姑娘。
越想越觉得这苍江郡街上甚是萧条,准备就绪和桓尹在街上走着,就觉得一阵凄凉。
乔庄不禁叹了口气,桓尹看着她梳的歪歪扭扭的发髻,不禁有些好笑,乔庄一看他笑自己,不禁撅了撅嘴,说道:
“汐文只能弄成这样,你还笑她。”
身后的汐文无辜躺枪,很想说上一句:陛下,那是丞相笑话你,而且是宠溺的笑呢!
桓尹摇摇头,却是道:“夫人今日这般,还是美的。”
桓尹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又上了一层楼,听着他又唤自己“夫人”,不禁面上一红,桓尹现在“阿庄”都不叫了,“夫人”却是叫上瘾了!
几人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会去街边小贩那儿看看东西,乔庄正在这儿比划朱钗,不一会儿就放了下去,拿起一旁的小扇子,这摊上卖的东西各种各样的,让她一阵新奇。
倒是桓尹一直盯着不远处的洛府,突然一个墨蓝色人影闪过,但是离得远,那人又行得快,让他看得不是很仔细。
不过,就是这么匆匆一瞥,他却觉得这人熟悉得很,那模样,有些像——言誉!
乔庄正拿着一个小团扇,掩着自己的面容,只露一双眼睛地看向桓尹,声音多了丝丝柔媚,“阿尹……”
那眸子也多了几分媚意,可桓尹正因为疑似看到了言誉而愣神,眉头紧蹙,丝毫没有在意她,乔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那扇子放了回去,哼了一声,问道:
“哟,这是在看哪个大姑娘呢?”
今日的她梳了夫人发髻,说出这话,就真的像个吃了醋的夫人,抓到自家郎君偷瞄美女,她伸着脑袋,朝着桓尹看过去的方向望着,却没瞧见一个人影,心中更觉好奇。
乔庄又唤了他一声,见他还是没反应,不禁有些无奈,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桓尹这般无神的模样,不由心里也是一慌。
自从来到苍江郡,她便觉得这里十分不寻常,而且心里也总是慌慌的,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现在她却希望自己的感觉不要准。
乔庄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带了些撒娇的意味,说道:
“阿尹,我们走吧!”
桓尹这时才收回目光,笑看着她,问道:“不买了?”
她摇摇头,只道:“正事要紧,去洛府吧。”
话音一落,却见桓尹纹丝不动,眸光一转,便道:
“不去洛府了,先去荣府吧。”
乔庄更是不解地看着他,昨日还说要去洛府,今日眼看着都到了人家府上,却又改成了荣府,虽是想不明白,但还是准备听他的。
桓尹这人虽然自大,但是脑子是顶好的,她现在觉得脑子里乱得很,这巴蜀也是个混乱之地。
一行人便又往反方向向荣府走去,几个护卫倒是没什么怨言,只是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也看到了不解,不过对于主子的话,他们还是信服的,主子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汐文并不会梳什么发髻,这乔庄走了一路,头发也散开不少,几缕秀发煞是调皮地悄然躲进她的衣裳里,弄得她有些发痒,时不时就拿手摆弄一番,可依旧止不住那丝丝麻痒。
桓尹看着好笑,便上前拉住她,乔庄被他这么一拽,后退得有些不稳,差点儿倒在他的怀里,倒是桓尹及时给她固定住了,然后缓缓伸手将她那发好好弄了一番,动作轻柔,看呆了众人。
桓尹是俊美的男子,一身贵气地站在人群中央,百姓都忍不住驻足观看,何况如今这么俊朗的男子还在为“自家夫人”整理头发呢?
就连身后的桓齐,汐文等人都看呆了去,桓齐是想着,原来主子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啧啧,果然陛下是不一样的。
汐文却是难得露出一个笑容,心中十分欢喜,觉得陛下和丞相就该如此恩爱!
“恩爱”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不是很恰当,可这个时候,她却想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他们。
乔庄倒是老老实实任凭他摆弄,不多时那发髻倒是立整不少,然后桓尹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白玉簪子,给她簪了上去。
为什么用“又”呢?
因为乔庄发现,桓尹总共顺手牵羊拿了她两枚簪子,昨日当着洛燕亭的面给她簪上那枚金桔色发簪,而今日又突然从袖口中拿出一枚白玉簪。
乔庄见他停了动作,连忙将他那袖子拉了起来,然后撑开向里面看了看,她的动作有些粗鲁,桓尹只是皱了皱眉,倒没说什么,好笑道:
“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乔庄没看到其他东西,眨眨眼,放下他那袖子,一脸真诚地看着他问道:
“桓尹,你那袖子真是个百宝箱,东西都藏哪儿了?我怎么没看见?”
桓尹倒是没有回答她,只说了一句:“夫君,或是阿尹。”
她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唤了声“阿尹”,桓尹只是一丢丢满意,叹道:
“夫人果然对为夫不好,为夫唤你‘夫人’,你却只唤为夫名字。”
说着,还有些哀怨,那小表情表露在他这张俊脸之上,显得不是那么相配,可又让人觉得更加欢喜,看得乔庄直流口水。
她嘻嘻笑道:“阿尹,阿尹,阿尹……”
也不知她是有意在气他,还是享受唤他名字的乐趣,连叫了好几声,眉眼弯弯,仿若牡丹花开。
桓尹嘴角逐渐翘起,那弧度恰到好处,眼里心里满是宠溺,周围人看到这对“恩爱夫妻”,都不禁停下巴巴望着,因为这幅美景难得一见,二人恍若仙人之容,落于人间,此时不看,怕等千年。
当然,没什么人能活到千年之后,只是,这样的人儿让人看了赏心悦目,让他们看一天都愿意看下去,可不多时,就见人家“小两口”离去了,男子温柔地拉起女子的手,身影翩翩,看得众人恍惚。
待得二人彻底消失在他们眼前,这些人才意犹未尽地眨眨眼,总觉得刚才恍若梦中。
待到了荣府,也不见看门的,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呼喊声阵阵。
“我儿啊!你可莫要吓娘啊!”
“佳妮儿,你快下来,你别乱动啊,你……你等着,爹上去救你啊!”
“哈哈哈哈哈!”
一阵很是清脆的笑声响起,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只是这笑声不停,倒是有些渗人。
众人互相看看,都觉得这荣府真的是乱了套,刚刚还犹豫要不要敲门的乔庄,这时已是将那大门狠狠踹开,毕竟这时候敲门谁能听见啊?有个毛用啊?
门一开,就见眼前一阵兵荒马乱的场面,一个粉衣姑娘在房檐上走来走去,歪歪扭扭地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掉下来。
底下站着的是一群人,打头的应该是荣大人和荣夫人,荣夫人一张脸吓得惨白,哭得梨花带雨,荣大人是一脸紧张和担忧。
在粉衣姑娘站着的房檐两侧,立了两个梯子,有几个侍卫正悄悄上行,企图给她救下了,就在这时,那姑娘笑声戛然而止,狠狠地看向一侧的侍卫,吓得那侍卫险些掉下来。
“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那姑娘一瞬间眼神凶狠,似是积满了怨恨,就要朝着那些护卫飞身过去,可她是站在房檐之上,哪能那么安稳,甫一动,身子就是一歪,那脚也扭了,大叫一声,便朝下坠落。
就在这危急时刻,却见身后的白衣少年一跃而起,那姑娘从檐上坠落,就被那少年接在了怀中。
少年自然就是桓齐,怀中少女刚刚也是被惊了,此刻被桓齐抱着,那一双如水的眸子凝着眼前倜傥的少年。
桓齐轻轻将荣佳妮放了下来,几个丫鬟连忙就去扶着她,荣夫人更是扑到女儿跟前哭得不停,这时的荣佳妮乖巧可人,完全不似刚刚在房檐之上的疯癫模样。
荣大人这时也看到了几人,先是向着桓齐拜谢道:
“多谢小公子出手相救,老夫感激不尽。”
桓齐有些不自在地摆摆手,回了句,“无需在意,我手痒。”
众人:“……”
乔庄暗自翻了个大白眼,这桓齐也太直来直去了,果然荣大人一时接不上茬,乔庄便打趣道:“桓齐身手好,多练练筋骨。”
荣大人干笑两声,终于将目光转向乔庄等人,不过他并未看向乔庄,而是看着桓尹,一时之间惊为天人。
在荣大人心中,自然是觉得贵气逼人的桓尹是这些人的头头,哪会在意乔庄这个小丫头,乔庄自然也能感觉得到,不禁冷嗤一声,主要还是桓尹光环太盛,给她这明媚的小太阳都给挡没了。
荣大人向着桓尹施了一礼,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所为何事啊?”
荣大人好歹为官二十载,看得出眼前这些人不是平白无故而来,也看得出眼前之人不是个简单的。
桓尹轻声一笑,便道:“在下尹月之,来此是有些事想向荣大人请教。”
乔庄听他报的名字,不由扬扬眉,转念一想又明了过来,桓尹字月之,再把姓换成名,却是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荣大人一凛,这些人一看就是外地之人,会有什么事向他请教呢?心中有些纳闷,一转头便见到乔庄,看着她梳着妇人发髻,笑问道:
“这位是公子的夫人吧?”
虽然在他看来,乔庄气度不够,但能站在这公子身旁还不失身份的,又是妇人发髻,想必应该是亲近的夫妻了。
桓尹似是觉得荣大人甚是有眼力见儿,听他的话满意地点点头,荣大人见他点头,便冲着乔庄道了一声,“尹夫人有礼了。”
乔庄有些无奈地扯扯嘴角,得,自己这一趟真是没少让桓尹占便宜。
乔庄冲荣大人笑笑,便好奇道:“荣大人,令嫒这是……”
荣大人向身后一瞥,见自家女儿双眼无神,任凭自家夫人怎么呼唤也回不来神,不禁又是幽幽一叹,然后道:
“老夫这可真是作孽啊,佳妮这般,也好得过刚刚那模样,这可真是折磨死我们两个老骨头喽。”
如今荣佳妮不复刚才那癫狂模样,虽是没什么反应,但也比刚刚好上许多,只要她不自杀或杀人是比什么都好的。
当然,荣大人也是这么想的,乔庄看到荣大人两鬓多了几缕白发,哎,果然儿女痛苦,当父母的更痛苦。
“荣大人,令嫒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乔庄又问了一句,这时荣大人才缓缓道来,“自从在清源镇土地庙失踪了半数姑娘后,我家这闺女就染了这怪症,有人说是离魂症,更……哎,更有人说是我的报应。”
说罢,荣大人一脸的痛苦与无奈,观荣大人面相,应该是个良善之人,可乔庄也知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听荣大人的话,又觉得他似是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