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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忧临安那面会不会得知他们的消息,乔庄心里舒坦不少,这样他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在淮幽做事,也不用瞻前顾后了。
众人一同吃完早饭,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喝,就听管家过来给卫蓉儿传信,不过多时郡丞也来了。
因着夜南王在卫府,现在淮幽最大的就是夜南王,是以郡丞便将官银抬到了卫府。
“启禀王爷,不知这些银子是否就是王爷送往淮幽的官银?”
说着,就示意手下将那沉木大箱子打开,只见露出的是满箱白银,只不过摆的凌乱,也让人看不清到底丢没丢失,只不过,有些银子上竟有明显的牙庸有黑泥。
那牙印自然不是人的,看起来牙榆大,又十分的深,像是猛兽的牙齿所致。
郡丞又道:“这是在淮幽郊外后山找到的,那些贼人都失了性命,有的还是半残之躯。”
卫蓉儿见此,眼底划过一抹得逞,随即扬起小脸,沉稳道:
“想必贼人想要将银两抬上山,却不想被豺狼虎豹盯上了,丢了性命。”
少羽闻言,冷笑一声,看着眼前女子的眸光生寒,语气骤冷,
“看来,这淮幽还真是不太平啊!”
乔庄扫了卫蓉儿一眼,却见那姑娘一脸平静,她的平静,是因为她胸有成竹,她认为做了这一切,没有人有证据,就算是她劫夺的官银又如何?如今官银不是回来了吗?
而且,她也造成了一个假象,贼人已死,尸首不全,豺狼虎豹作祟,你们还要再去找什么贼人?
乔庄觉得,她低估了卫蓉儿的狠,卫蓉儿的毒,她明明在做着杀人害命之事,可却脸不红心不跳,反倒坦坦荡荡,自认为这事没什么错。
哦,可能在她看来,皇权之路上必是枯骨成堆,所以那些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是乔庄还是为那些人觉得不公,他们为她做事,临死了也得不到一个全尸。
少羽咬牙看着他们,冷冷道:“既如此官银已归,郡丞大人就拿去赈灾吧。”
郡丞连连点头,然后迟疑地看着他,又道:“只是王爷您所说的五谷杂粮可是全然不见了。”
少羽摆摆手,“不见就不见吧,你拿着这些银子,再派人去江楚、巴蜀、湘西等地购置,然后分发给百姓。”
郡丞只顾着点头,然后领命而去,少羽幽幽地看着他背影,袖口中的手紧握成拳。
蜀郡、淮幽、江楚,这三地郡丞连成一片,皆为卫家所用,还有一个洛家也是其中之一,一个个,慢慢来,账慢慢算!
这件事一了,卫蓉儿看向桓尹,柔柔道:“尹公子,我这儿得来了《金匮政要》,不知公子可有兴趣?”
桓尹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这绝世的孤本在卫姑娘那儿?”
卫蓉儿一顿,随即笑逐颜开,回道:“是啊,之前小女救助了一个世外高人,那高人为了感谢小女赠与的,昨日与公子你谈论起太祖年间,得知公子喜欢魏高仁的文章,昨日回房一找,便发现了这个孤本。”
乔庄磨牙霍霍看向桓尹,还说没什么?
桓尹故作不见她那气炸了的小眼神,笑看着卫蓉儿,说了一句,
“怕是姑娘记错了,我素来不喜欢魏高仁的东西,他的东西不过纸上谈兵。”
卫蓉儿神色一僵,觉得自己哪有记错?还是说桓尹在乔庄面前故意而为?
桓尹又道:“昨日姑娘说太祖重用魏高仁,我觉得并不全然,那《金匮政要》成为孤本也实属正常不过,却并不见得多为人所可惜。”
卫蓉儿一听他的解释,又不免松了口气,觉得他们二人果然是有共同话题,昨日谈及太祖,便谈到了太祖重臣,然后谈到了魏高仁这个颇具争议的人。
彼时桓尹哪里注意到卫蓉儿说什么,她说着,他便点头,仅是如此而已,所以谈及魏高仁,桓尹也点头,就在卫蓉儿心中留下了他对魏高仁的观点还是赞同的,今日就提起了这《金匮政要》。
可不论昨日,还是今日,乔庄无论心里想着的,还是眼睛看到的,都是这二人相谈甚欢!
气鼓鼓地踢了一脚,当然也没有石子让她踢,这一番动作引起了几人的注意,最想要气她一气的就是卫蓉儿了,挑衅地看着她,扬了扬唇,便道:
“乔姑娘这是怎么了?累了?”
乔庄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是啊,看累了!”
桓尹挑了挑眉看着她,少羽则是凑过来,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嬉笑道:
“我也看累了,不若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乔庄翻了个白眼,不动声色往旁边侧了下身子,躲开他的手,桓尹本是紧皱的眉头看着她的动作松了松。
少羽讪讪地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怅然地看着眼前姑娘。
少羽抹抹鼻子,又道:“你不想去看看你哥哥?”
乔庄闻言,心中大惊,哥哥?她经过少羽这么一问,才想起来“九殿下”有个哥哥在淮幽!
她无声吞咽了口唾沫,目光似有若无瞟向桓尹,却见那人紧锁眉头,她呵呵一笑,回少羽道:“想,自然是想的!”
如果身为妹妹不去看自家哥哥,这肯定很不正常!
更何况,她与九殿下长得那么像,大概那个哥哥也不会发现吧?
听了她的话,少羽却是有些诧异地挑挑眉,其实他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着乔庄能够答应,毕竟都说九殿下与姐妹兄弟不和,他还觉得她不去才是正常呢!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眼前的姑娘不同了,怕是以前坊间的传闻不可信,想必这么可人的姑娘一定与兄长的关系很好。
乔庄哪能想到九殿下与乔洛的关系一般,两人见面不过是点点头罢了,谈不上多么亲近。
听着二人谈论乔洛,卫蓉儿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状似好奇问道:
“不知道乔姑娘的兄长家孜处啊?蓉儿可以帮你去寻啊!”
乔庄抽抽嘴角,觉得哪儿都有这个卫蓉儿,再说,她不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还装模作样干嘛?
乔庄笑笑,回道:“卫姑娘事忙,就不劳烦卫姑娘了。”
卫蓉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扫了桓尹一眼,回道:
“今日不忙,就是要与尹公子谈论一番罢了。”
乔庄:“……”
她敢肯定,卫蓉儿就是故意的!她那么说也就是客气一番,真没想让她帮忙,结果这人还说什么要和桓尹谈论一番?
怎么谈?难不成孤男寡女一个屋子谈?要不要脱了衣服谈啊?
乔庄气极反笑,冷冷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桓尹身上,只道: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劳烦姑娘了。”
说到后来,更是咬牙切齿,桓尹却只是宠溺地看着她那要吃人的小表情。
乔庄哼了一声,就出了门,少羽的目光在桓尹和卫蓉儿之间游移了一番,便追着乔庄而去了。
只剩下他们二人,卫蓉儿眼底划过一抹得意,原来女帝的涵养不过如此!
她笑看着桓尹,那笑容恰到好处,惹人爱怜,只是看在桓尹眼里,总觉得有些不足,少了诚意,在他心里,最美好的笑容在刚刚离去的姑娘那儿。
他说:“卫姑娘,咱们就有话直说吧,乔洛在你这儿。”
他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卫蓉儿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那笑容一僵,转瞬便道:
“尹公子在说什么?蓉儿怎么听不明白?”
她的表情故作天真,看起来还真是有些可人,可惜,骗不过桓尹,桓尹也不吃她那一套,要说他吃的套路,只吃乔庄的。
突然想到那姑娘的小脚尖划过他的腿,不禁心神一荡,卫蓉儿看着他那有些陶醉的表情,有些诧异,但她明白,不是在对她。
她很是不解,明明乔庄那个女人不聪明,甚至蠢笨,而且三两句就可以将其气走的人,为何桓尹却还记挂着她?
她有些气闷,语气也不是很好,“公子可莫要将我想象成那等毒妇。”
“哦?我以为你就是呢。”
听着桓尹的回话,卫蓉儿差点儿一口气提不上来,扯了扯唇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回道:“公子怎能这么想蓉儿呢?昨日你我不是相谈甚欢吗?今日这是怎的了?莫不是乔姑娘同你说了什么?”
桓尹听到她谈及乔庄,这才正视她,然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啧啧道:
“你脸上的粉太厚了,眼睛太小了,鼻子也不高。”
卫蓉儿的手紧紧攥成拳,笑容再也维持不住,然后又听他继续道:
“阿庄很美!”
只一句,却目光悠远,笑意绵绵,看得出这个男子有多欢喜口中的女子,有多宠溺与爱怜。
卫蓉儿更是气极,再也维持不住原先的端庄,站起身,一双眸子现出冷冽,哼声道:“阿庄?喝,丞相大人叫的可真亲密,可惜你的阿庄和夜南王在一起。”
“终于不装了?”
桓尹对于她的言辞也不生气,只是那么用一种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她,然后笑道:“这般才好,装着你不适合的大家闺秀不适合你。”
顿了顿,他又道:“哦,不是阿庄和他在一起,是夜南王死皮赖脸跟着阿庄的。”
不过,他不担心,因为阿庄心里只有他,他也不担心少羽做什么,因为有暗牙和汐文跟着。
看着他那一副尽在我掌握之中的表情,卫蓉儿有些挫败,但还是道:
“你是故意支走他们的?”
她心里还带着些期许,看着他,一脸的柔情蜜意,问道:
“你是欢喜我的对吗?要不然怎么会单独和我谈?”
桓尹觉得,有些时候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无论男女,因为没了自知之明,只会显得可笑。
他扯起一抹笑,眸子却是没有丝毫波澜,倒多了几分冷,说道:
“你得照照镜子。”
“……”
卫蓉儿一张俏脸被他气得几近变形,难以想象这么好看的男人嘴里吐出这么让人气恨的话语。
“乔洛在你这儿,为何要绑他?”
其实,他就是随口问问,也知道为什么卫蓉儿要绑他,自然是乔洛知道了一些卫家的秘密,本来乔洛是要回临安的,可一个带着秘密的人,卫家怎么能放他离去?
可是,他疑惑的是,卫家为何不直接杀了乔洛,就算卫家杀了乔洛,只要伪造成失踪,或是去往临安路上不幸坠崖,卫家都没有任何责任,可是卫蓉儿却没有杀他。
他并不是无所不知,他能知道乔洛在卫家,也是昨日晚间无意间看到一个小侍偷偷摸摸往后院行去,手里端着些吃食。
若是真正的卫家主子,不至于如此偷偷摸摸,他心中存疑,派暗卫探查,果不其然,是个又让他意想不到,又让他觉得意料之中的人。
卫蓉儿没有回他的话,却是睁着一双沉醉的眼,那眸光看着他就像看一个欢喜许久的情郎,当然他并非她的情郎。
她的眸子染上几分爱意,然后声音轻柔,她说:“丞相,你杀人,我也杀人,你害人,我也害人,我与你才是配的。”
桓尹闻言,皱了皱眉,又听她继续说:“我不是毒妇,但我愿意为了你变成毒妇。”
桓尹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听着这话就像是听一个笑话,卫蓉儿继续道:
“所以,我无论变成什么模样,都是为了你!”
桓尹终于有了点儿反应,微微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有些好笑,
“劫夺官银也是为了我?杀了自己手下也是为了我?”
说着顿了顿,然后又笑道:“本相还从不知有这等能力。”
这一次,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并不觉得好看,只觉得狰狞,他从没有见过这姑娘,这姑娘竟然说做了一切都是为了他,除了可笑好笑,他还真没有别的感觉。
可卫蓉儿却是吼道:“是!我就是为了你,为了你桓尹,我想要与你齐肩,我素来仰慕的是你,我……”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桓尹打断,“可是本相记得,你昨日在巧晓阁曾说仰慕夜南王许久啊!”
卫蓉儿一噎,有着几分无措,然后连忙摇头,好似要极力澄清,
“不不,我仰慕的是你,我和夜南王说的,是胡说的!”
桓尹也不答话,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看他那表情,还以为他不信,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堆泛了黄的纸,颤巍巍呈到他面前,说道:
“你看,这些都是你年少之时所做,我都有抄誊,我喜欢你,我……我……我仰慕的是你。”
桓尹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卫蓉儿心头直跳,然后就听那人说了一句,
“哦,可我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