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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乔洛同她说的那句话,真正的天下之主吗?
乔庄轻轻一笑,她不知道真正的天下之主该是何样,只知道,如今她是赶鸭子上架,当了个不属于她的却又实实在在是她的女帝。
她虽然忐忑,可心里又莫名地相信桓尹不会骗她,毕竟他们是许了心意的,这么想着,不由甜甜一笑。
一笑倾城,一刹醉人。
倾洒进屋内的阳光映在她的侧脸之上,显得她的面部更加柔和,犹如一张画纸,她的娇态尽显。
汐文敲了敲她的房门,说道:“陛下,该启程了!”
给少羽和杨侍郎留了一些护卫,乔庄他们便动身离去了,淮幽夜间又下了一场大雨,如今虽然出了阳光,路面上没了水迹,但空气是难得的清新。
大抵雨水多了,百姓也欢快许多,干什么也比较来劲儿,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见个面都是热情似火的,十分欢腾。
淮幽本就是民风淳朴之地,热情醇厚才是本质,之前因着干旱,显得这地方死气沉沉,如今下了两场雨,这些百姓就好似都换了个人,一个个追在乔庄的马车后面,口中欢呼着,呐喊着。
乔庄见此,不禁觉得感动,笑着露出脑袋,和他们摆手,那些百姓拿着鸡蛋,拿着自己做的小物件,一股脑地要送给她,乔庄见此,不禁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么东西都给她的话,她的马车一定没地方了,汐文在外面忙活着,口中连连道:“多谢诸位,多谢诸位了,陛下还……”
不等她说完,有的人直接就塞给了她,急切道:“姑娘,这个你可一定要给陛下啊,这是我自己做的小玩意,给未来惺女的。”
“姑娘姑娘,这个鸡蛋特别好吃,旱灾我家就指着这老母鸡下的这个蛋了。”
“姑娘啊,这个给你,这个给陛下,还有这些给丞相。”
乔庄眼角抽了抽,那最后说话的是个女子,还是个年轻女子,果然给桓尹的东西最多,而她这个女帝像是个摆设。
乔庄眼睛扫了扫,看那个要给惺女的是什么,是个徐布做的金元宝,那上面绣着什么她看不清,只是觉得有些新奇。
不过,更让她觉得惊奇的是,这大娘都已经替她的惺女打算好了,可惜了,她连个皇夫还没有呢!
汐文看着怀中的东西,手里还握着俩鸡蛋,一张脸不知是笑还是该哭,这淮幽百姓实在太过热情了!
因着淮幽百姓的热情,给他们多置办了两个马车,乔洛一家在一个稍大一点,但没什么装饰的马车之上。
还有一个马车白布银顶,帘幕两边缀着琉璃珠串,煞是尊贵。
这般尊贵,在淮幽百姓眼中,也配不上尊贵的丞相大人。
似是对外面的热闹浑不在意,桓尹在马车之中眯着眸子,只有一只手时不时地在腿上来回敲打几下。
桓齐看着自家主子如此沉稳,忍不住道:“主子,你觉不觉得咱们行得太慢了些啊?”
他刚刚透过小帘幕看了眼外面,那场面估计他几辈子都见不到,啊不,这辈子这一瞬间他不就见到了吗。
那人山人海,难以想象这些百姓受灾了那么久,哪儿来的精神从巧晓阁一直追到城门口?
桓尹缓缓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说了句,“你去她那马车上,给那马松松筋骨。”
桓齐:“……”
不得不承认,主子说得真委婉,要不是他知道他本性,一定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乔庄地位最高,自然是打头走着,百姓分了好几团,有一些围在他的马车周围,还有大部分围在了乔庄那儿,中间乔洛一家围得少些。
照乔庄的话来说,给桓尹东西的,围他这儿的,都是年轻的大姑娘,欢喜着他呢!
在最后是护卫骑马看着的卫蓉儿,卫蓉儿是要被送往临安的,自然要跟着他们离去,回到临安,卫家就要被整顿一番了。
比起前面那热闹,她这里倒是冷清些,不过也有一些百姓围在她这儿,吐了些口水,扔了些地上的黄土。
菜叶在这灾荒的年代很是珍贵,百姓舍不得扔她,淮幽久旱,就算下了两场雨,地里还是干的,拿起黄土扔她,是让她知道,她的恶行,天地怒恨!
在淮幽百姓眼中,淮幽久旱不雨,是她作恶太多,卫蓉儿只是自嘲一笑,她是不是该庆幸,那些人没有用石子扔她?
她在淮幽之时,虽欺瞒他们,可对他们没甚不好,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
可在百姓眼里,欺骗便是欺骗,尤其是这种颠覆,让他们觉得他们太过愚蠢,这种暗恨,自然而然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护卫只管看着她,三三两两百姓来此,也只当没看到,只要人犯不逃便好。
整个淮幽
“嘶嘶……”
马儿一声长啼,撒腿儿就跑,乔庄在马车之中,左摇右晃,双手抓着车壁,被颠得厉害。
“哎哟!哎哟!”
“这马怎么了?”
“陛下,好像有人踹了马!”汐文在外面一面拦着百姓,一面回着话。
“谁这么缺德?”
乔庄埋怨了一声,汐文看马跑得越来越开,几个起身,从百姓中跳了出去,落在马车之上,她这么一动作,怀里的东西又掉了不少,她回头看了一眼,略带些遗憾,然后钻进了马车中。
马还在疯狂跑着,车子还在颠着,她的屁股还在痛着……
“陛下,我扶着你!”
“叮咚,砰咚”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传来,汐文怀里的东西挨个掉落,惹得乔庄一阵肉疼,“我的惺女的东西哟!”
汐文:“……”哪儿来的惺女啊?
汐文刚要踏上一步,就踩了一脚蛋清,惹得乔庄嗷嗷直叫,
“我的土鸡蛋啊!”
汐文:“……”这一点儿都不土!
马车飞扬,卷起尘埃阵阵,车内颠簸,朱钗倾斜。
她终是忍不住大吼一声,用尽了力气,散在整个车队之中,
“让我抓到,抄家,抄家!”
远远听见她这句话的桓齐险些一歪,倒地不起,复又想起他是桓家的,女帝应该不忍心抄了自家主子的家。
这么一想,悠哉悠哉地跳回桓尹的马车,在中间的乔洛一家听着外面乱作一团,两个大人相视一眼,摇头失笑。
外面百姓还在喊着,手臂还在挥着。
“陛下,还有我的东西您没收呢!”
“哎呀,我的小物件掉了,这么如何是好?”
“陛下,您何时再来淮幽啊?”
“陛下,恭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
叩拜声阵阵,呐喊声不绝于耳……
“诸位百姓,快些回去吧,日后有机会朕再来……啊!”
她这话是强撑着说完的,说到后来,又是一颠,一口气没上来,大喊了一声,百姓们在后面继续跪拜着,桓尹的马车也加速了起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淮幽城。
百姓们望着,终是见不到那车影,才挨个拉着搀扶着回去,心里难免有些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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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终于停了下来,乔庄趴在马车上,揉着被摔得生疼的屁股,嘴里骂着:
“兔崽子桓齐,兔崽子!”
在自家主子马车上的桓齐生生打了个喷嚏,听着前面那吼声,不禁一个哆嗦。
听得出来女帝已经十分震怒,他要是还想要小命,千万不能凑上前,这声音绝对能穿透好几里,桓齐吞吞口水,目光不经意扫到了自家主子。
只见桓尹脸上挂着那似笑非笑的笑意,桓齐心里又是一个哆嗦,这笑容怎么看都怎么不怀好意。
桓齐抹抹鼻子,问道:“这陛下怎么知道是我做的?应该没人看到才是啊。”
他说的甚是懵懂,可对面那人却是淡定无甚波澜地回了句,
“哦,我让暗牙告诉她的。”
桓齐:“……”
所以说,主子你让我干坏事,最后还出卖我?
桓齐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这一刻在看他主子那俊俏的面容,心中有种想死的心情。
他很想问,主子你这么做就不亏心吗?
当然,他不敢问!
他们这一行人往临安行去,没有再从巴蜀绕路,而是越快越好,直接经过齐地回去。
齐地离临安最近,所以送进皇宫的美男也最多。
乔庄在得知直接从齐地回去之时,心里是美滋滋的,因为齐地多美男啊,她脑袋里一冒出这种想法,就不可抑制。
桓尹看着,眯了眯眸,凑到她耳边道:“你可以看我,这世间再无人比我好看。”
乔庄:“……”
这人要不要这么自信?
可是也无怪人家这么自信,桓尹这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看都是好看的。
乔庄嘿嘿一笑,伸出魔爪摸了他嫩滑的脸颊一下,这番动作做得甚是行云流水,也让桓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桓尹便见那姑娘挑了挑眉,一双眸子流光溢彩,嬉笑道:
“果真滑滑的!”
桓尹:“……”
其他人看着这二人互相调戏也故作不见,纷纷吃着花生喝着酒,再不看看酒楼外面的人来人往,乔洛一家秀个恩爱算是和他们俩有的一拼。
桓尹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这时恰巧上来了份烤鸭,桓尹竟屈尊降贵地给她扒下一条腿,只听他道:
“齐地的一品仙虽不如临安的富丽堂皇,但东西却比临安的还好吃。”
见识过淮幽的糯米酥,乔庄还以为哪儿的吃的都不如临安的好吃呢,听他这么一说,又闻到那烤鸭的香味,吸吸鼻子,便伸手接过吃了起来。
别说,桓尹这人对吃食果真讲究,这同为一品仙,这齐地的还算是个分店,却比临安的还好吃些。
看她吃的满嘴是油,桓尹不禁轻笑起来,他的声音好听,笑起来也让人酥酥软软的,可美食当前,乔庄才不管他笑什么呢。
可正吃着香,那人好看的手拿着一枚帕子就伸到了她眼前,然后在她嘴边轻轻擦拭了一番,动作轻柔,惹人迷醉。
此时,充斥着她鼻息的不是烤鸭的香味,而是那人身上自带的独属于他的好闻气息。
她呐呐地问了句,“桓尹,你用的什么皂角?”
“阿尹!”
没有回答乔庄的话,让她唤着独属于她可以称呼的名字。
乔庄轻轻唤了声,“阿尹……”
那声音犹若娇女抚琴,一个音符婉转,一个音符轻扬,丝丝落在他的心头,惹得他心尖酥麻。
“西疆进贡得来的,改日给你送些。”
乔庄觉得有些无语,为什么别的地方进贡的,都不在皇宫里,都跑到了丞相府?
果然,这人权势大得很,哪天她得跟他打个商量,有啥好东西得先留在宫里头。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桓尹笑道:“日后好东西都给你留着。”
他目光宠溺,声音柔和,乔庄耳尖一红,缩了缩脖子,然后道:
“好呀。”
桓尹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那发长长,柔软顺滑,触手便是难以割舍,他说:“西疆的姑娘比较爱美,胭脂水粉从来不少,我给你送些姑娘家用的,兰花香味喜欢吗?”
乔庄转了转眼珠,不经意贴近了他几分,惹得那人身子一僵,然后就听小姑娘笑呵呵道:“我想要个和你一样味道的。”
如此这般,仿佛沾染了你的味道,和你共同坠入尘埃……
从安棠和乔洛这个角度,看他们二人看得分明,正正看着那俊逸男子带着丝丝宠溺,仿若看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他们从不知,能有一人会让桓尹用这般目光。
乔洛无声一笑,倒是安棠不禁感叹道:“果真,世上事没甚绝对的。”
“他是桓尹,如今只会成为她一人的桓尹了。”
这句话,似感慨,又似是预言……
散在风中,听到的不过她与他,彼时,安棠还不太相信,直到许久以后,她才觉得自家夫君果然是个有远见的。
从那个女子闯入他生命的那一刻开始,桓尹便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丞相,他只是她一人的桓尹……
弄权谋划,不如谋她一人!
醉心撩人,不如撩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