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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文启宫的萧景逸顾不上休息,心情十分烦躁,随手拿起扫帚,胡乱的扫起院子来。
正在梳洗的木兮尘和慕心听到外面的动静有些大,奇怪地对视了一眼,慕心直接跑出来看。
慕心看到萧景逸在扫地,赶紧跑过来抢他手中的扫把:“二皇子,这种事情怎么轮到您做呢,奴婢来就行。”
萧景逸撇开扫把,示意自己来:“不用了,我来吧,兮尘醒了吗?”
慕心见今天的萧景逸似乎格外的阴郁,没了平日的阳光和暖意,见她问起自己兮尘,有些呆愣地点头说:“醒了,醒了。”
见萧景逸不再说话,慕心有些尴尬,只得借口去叫木兮尘,赶快逃离:“我去叫她。”
一转身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木兮尘,笑着说道:“正好,不用我去叫了。”
看了一眼抬起头、满眼忧伤的萧景逸,讪讪地开口:“那,你们聊”
慕心临走时还轻抓了木兮尘的小臂一下,祝她好运。
木兮尘看着如此憔悴的萧景逸,心中有着强烈不安,但还是笑着说:“听说昨晚又被皇上召了去,怎么不叫醒我们啊?”
“兮尘,跟我来。”萧景逸没有回答木兮尘的问题,径直拉起她的手,大步走进了自己的寝宫,关上了门。
把院子另一边的小安慕心吓了一跳,两人面面相觑。
看萧景逸如此紧张,木兮尘也着急起来,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但还是出口问道:“怎么了?”
萧景逸没有说话,而是拿出兵符,摊开在手心里。
“这……”木兮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看到木兮尘惊讶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萧景逸低着头不敢看她,轻轻说道:“父皇想把皇位传给我。”
当萧景逸拿出兵符的那一刻,木兮尘已经有此想法,如今听萧景逸这么一说,倒显得很冷静了。
“我……我也不……”看木兮尘这个样子,萧景逸叹了口气,有些底气不足地想要解释。
没等萧景逸说完,木兮尘轻轻地问了一句:“无可推脱了吗?”
看着木兮尘略带忧伤的眼神,萧景逸无奈地低下了头。
“这是好事啊。”木兮尘说了和萧景逸去龙乘殿参政一样的话。
看着木兮尘明明很伤心却笑着安慰自己的样子,萧景逸又心疼又愧疚,感觉喉咙堵着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
虽这样说,木兮尘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大皇子才是第一人选啊。”
萧景逸也有同样的疑惑:“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可父皇说这东黎国未来的主人只能是我。”
说完,木兮尘知道此事是无可更改了,垂下脑袋,不要说话。
萧景逸看木兮尘这个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只是目光紧紧锁着她,歉疚而又眷恋。
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无言。
过了许久,木兮尘笑着抬头,可脸上却有依稀的泪痕:“我先出去了,慕心她们还等着我一起扫院子呢?”
说着就转过身,准备打开门走出去。
萧景逸看着木兮尘转身,仿佛她现在就离开自己了,目光一下变得哀伤而又悲情,眼睛通红看起来让人十分心疼,来不及思考,萧景逸一下抱住了木兮尘。
感受到萧景逸温暖的怀抱,木兮尘心里十分贪恋,却又知道自己不能成为他成就大业的拖累,狠了狠心,想把萧建成紧紧抱着的双手拂开,奈何萧景逸实在是力气太大了,她用尽全力根本不能动摇分毫。
渐渐地,她也就不反抗了,像个牵线木偶一样,任由萧景逸抱着,一直强忍着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萧景逸似乎感受到木兮尘哭了,转过她的身子,用自己额头抵着木兮尘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口中只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木兮尘努力地睁大眼睛,不让自己再流泪,抬起头笑着安慰萧景逸:“你没有对不起谁,你只是扛起了你应该扛的责任。”
“我……”萧景逸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顿了顿,眼睛红红的,不知是因为劳累还是伤心,萧景逸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说道“我明日送你出宫。”
宫中的女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成功的、败的,都把自己的青春锁在了这座吃人的皇宫里。
他不能自私地把兮尘捆在身边,他不希望自己兮尘也活成那个样子,他的兮尘应该是高空中自由翱翔的苍鹰,而不是笼中供人们玩赏取乐的金丝雀。
纵使心如刀割,他还是开口了。这是他如今能做到的,对她最好的事了。
身子了一口气,木兮尘尽量克制自己,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伤心和难舍,轻轻说了声:“好。”
萧景逸拥着木兮尘的手渐渐松下来,直到完全脱离。
萧景逸目光紧紧盯着木兮尘,想要把她的样子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任任何事任何人也无法撼动。
木兮尘深深地望了萧景逸一眼,笑着转过身,可转过身的那一刻,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我不能拖累你,景逸,男子汉大丈夫生物天地之间,必得扛起自己的责任,不能只是耽于儿女私情。
况且我也不能说服自己和一群女人服侍一个丈夫,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原则,与其拖拖拉拉的,还不如分开来得好,彼此还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木兮尘轻轻推开门,抬起脚,强忍着不去看萧景逸,轻轻擦了擦眼泪,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看着木兮尘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萧景逸无力地垂下了双臂,看着你离开,却不能挽留,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脸上却带着笑意。
心中轻轻说道:兮尘,你一定要幸福,带着我的那一份。
因为离开你,无论是不得宠的皇子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都不能使我真正的袒露笑颜,也让我彻底断送了幸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