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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沙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她打工的厂里,平常一个很关照她的大姐,说要给她介绍对像。
那个大姐说对方条件很好,就在界街那里,是另外一个镇,家里镇上有房子。
她瞒着江老太,跟着那大姐去了那男人家里,就呆了七天,两人上了床。结果那男的就抱着玩玩的心里,人家正牌女友一回来,就没她什么事了。
江沙压根不知道避孕的事。得知怀上了,她还没来得及去医院,江老太一个电话,江沙就赶回来了。
江浪沉默了一会,说:“大姐,我不是不想帮你。我没钱。你还是如实跟奶奶说吧。实在不行,到时你看看江篱有没有钱。听说她在学校做兼职,手机也买了,一定赚了很多钱。”
江沙没作声,翻了个身,转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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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从镇上回来,就开始着手江明的后事。
棺材有现成的,是江老太十年前就准备好了的,原本是为自己准备的,结果没想到,却给儿子用了。
江明死去太久,全身已经僵硬。
江沙江浪江溪都不敢上前,一起帮忙穿寿衣这差事自然落在了江篱的身上。
江老太接了温水,毛巾拧干,温柔地替江明洗脸,擦拭身子,眼里闪着慈爱的光芒。
“明儿,你放心的走。我一定会替你办个风光的丧事。”
江篱帮着抬起江明的胳膊,江明的手真凉,凉到像是一股寒意要沁进骨子里。
这时林飞进来了,他脸上带着油腻的笑容:“小篱啊,这么大了,长得可真漂亮。表姑啊,虽然阿明是小篱的父亲,可是小篱好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她来呢,叫我不就好了。”
说完,他把江篱叫了出去。
江篱垂下眸子,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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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的丧事办得很风光,但江英家的人一个都没来。
两天后,江明下葬了。来帮忙的村民和亲戚都陆续离开,江老太坐在屋门前,怅然若失。
这大半辈子,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想要孙子的愿望到头来还是没有达成,反倒还是白发送黑发人。
办丧事的钱,是林飞借来的,花了八万块。林飞说要了八万,其实没有,他自己吞了多少,江老太不知道具体数目,但知道以林飞的个性,肯定会吞点钱。但这又怎么办。
除了林飞,她已找不到更亲近的人了。要是,要是她还有一个儿子就好了……
江浪想回学校了。
在家里的日子过得太压抑。
“奶奶,我想明天就回学校了。学校的功课有点多。”江浪道。江浪学的是商务英语。
江老太可自豪了,逢人就说,将来她的孙女是要跟外国人打交道的,是白领,一个月少说也有一万块的工资。
江老太点点头:“好。是该好好学习。现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可以操心了。缺钱就跟我说一声。”
江篱听见了,也接着说:“奶奶,我学校功课也挺多。我想明天跟二姐一起走。”
江老太神色变得冷淡起来。
“我想你明天可能暂时走不了了。西首今天会过来商议婚事。结完婚你再回学校吧。”
江篱惊愕地看向江老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奶奶,你说什么?婚事?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他了?奶奶,我不嫁!”
“那你拿钱出来,二十万,一分钱也不少。”江老太冷冷道。
“奶奶,不是说好,等我毕业了上班了才给的吗?”
“我等不了了。办丧礼的钱,都是借的。西首还想娶你,彩礼钱他说愿意出十五万。”
江老太说完,江篱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眼前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问候礼是一顿暴打。
过了这么多年,原来她在江老太的心里,还不如阿猫阿狗。
林飞在旁边帮腔说:“小篱啊,你奶奶也是为了你好。郑哥说了,你嫁给他之后,保证吃香的喝辣的。你要念大学也可以,他绝对支持!”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宝马车开了过来。
林飞立即眉开眼笑:“说曹操,曹操到。”
他谄媚的小跑上前,替郑西首开了车门。
一个有点圆胖的中年男人下了车。他打开后备箱,准备了给江老太的见面礼。
江篱眼睛死死的盯着郑西首。
这个男人当年来家里的时候,亏她还叫他郑叔叔。真是恬不知耻,恶不恶心。谁媳他那臭钱了。
林飞殷勤的帮着江老太把礼盒提进屋,将郑西首迎了进去。
郑西首朝江篱看去,笑意盈盈:“小篱,怎么,这么不欢迎我?以后都是要成一家人的了。”
江篱恶狠狠地道:“谁跟你一家人。郑西首,你要娶谁都可以,娶我,等下辈子我也不可能嫁给你!”
郑西首也不恼,笑眯眯地:“哎呀,小篱,别闹得这样难看。你奶奶办丧事,借的高利贷,一天利息一千。利滚利,到时就算十五万的彩礼也还不清了。”
江老太心里一惊,不过想想林飞说的计谋,江篱一嫁,钱就有了。她也就忍住没再说话。
郑西首朝林飞飘了一个眼风,对方明白过来。
“来,小篱,跟郑哥上车去。明天办了证就回来。等你热孝过了,再办酒。”
江篱抬腿就是一脚。
“我不去!”
林飞变了脸色,架着江篱往外走。
江篱低头就咬住了林飞的手。
林飞痛得嚎叫:“松嘴,死丫头,我叫你松嘴!”
他伸手发了狂的打着江篱的头。
江篱死死咬住,嘴里都是血腥味,她就是不松口。
郑西首脸色有点难看,厉喝道:“阿飞,别伤着小篱了。”
话音落,门外突然发出巨大的砰的一声,他的宝马车响起了报警声。
郑西首连忙跑出去一看,发现自己的车,被一辆白色的车撞了。他心疼极了,骂道:“哪个龟孙子撞我的车!”
从车里下来一个高瘦俊秀异常的青年,瞬间,这黯淡无关的冬日下午,突然就像是被阳光照亮了,一抹艳色。
青年冷冷一笑,音色极为好听,却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我故意的。”
郑西首肺都要气炸了。
“阿飞~”
林飞松手,江篱得了自由,转身没命地朝屋外跑去。
她只有一个念头,疯了,江老太疯了。她要离开这个家,她不能呆在这里。
她刚跑出门,一头却撞进了一个男子的怀里,清冽的气息,温暖的怀抱。
江篱抬起头,对上了陈意那如寒星般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