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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深情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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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人影纷乱,堪堪避过那些凌乱晃动的身影,弄苒猝然瞧见了一大滩灼眼的血迹。

一瞬,她惊恐地捂住嘴巴,将本欲惊呼出来的声音断成了颤抖的呻吟。

那方榻边,温怜本死死握住她手腕的血手慢慢松开,一条狰狞的伤口赫然露了出来,鲜血直涌。

血越流越多,几乎染红了温怜整身的白衣。

他不时焦急地呼唤榻上人的名字,却没有一次得到回应。

榻里死寂的人,仿佛是流干了全身的血一般,本就惨白的脸变得更加透明。

雀芜瞪着身边痛哭的人,随即将她抓出帐外。

“你现在可是满意了!”

“雀芜侍卫你什么意思!”

弄苒涕泗横流,却也不忘与她斗嘴。

“就是因为你刚刚的话,桓姑娘才成了这样。”

雀芜对着她怒吼。

“我……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

这句是实话,眼前发生的事的确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赶快回去吧,不要再留在这里碍桓姑娘的眼!”

“你赶我走?你凭什么赶我走?”

弄苒不忿。

雀芜冷哼一声,道

“弄成这副样子,你还有什么脸面留下来?”

“你,我已经很内疚了,你还拿这样的话对我,难道就因为我是个丫鬟就能任你这般轻贱吗?”

弄苒满心委屈,说着话时眼泪流得也更急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弄苒姑娘刚到就出了这事,身为属下我实在不放心弄苒姑娘再留在这。”

雀芜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有些太过苛责。

“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我又怎么能走呢,我得照顾姑娘啊。”

弄苒心怀歉意,眼泪一瞬间竟如决堤。

雀芜又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登时被她哭地一个头两个大。

“弄苒姑娘你别再哭了,哭也无济于事!”

“要你来管!我就是要哭,我只是关心姑娘,怕她被坏人骗,却招你如此奚落。”

弄苒愈演愈烈的哭喊声,招来了巡逻的将士。

众人见平素本就冷刻的雀芜此刻黑着张脸,面前又是一个痛哭流涕的小女子。

怎么想,都是雀芜大人欺负了人家。

“雀芜大人,您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啊,瞧把人家姑娘说的。”

“乱说什么,雀芜大人也是女人,什么怜香惜玉。”

“行,算我乱说,不过姑娘,你就别哭了吧。”

雀芜见三两个人围在弄苒身边,将她远远地隔离开,心中更是气。

“你们几个懂什么?走开!”

“雀芜侍卫,是我不对,你就不要再迁怒别人了。”

弄苒抽噎着道。

“对嘛,大人,你看人家姑娘都认错了,你也别得理不饶人了。”

“就是,倒显得雀芜大人小气。”

“你们!”

雀芜恨不能将他们按在地上揍几遍解气。

但又一想到营中发生了如此大事,恐怕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定要让谢沉檠知道。

于是挥开点在半空的手,雀芜转身离去。

“谢沉檠!”

王玥之人还未出现,就先在院子里怒叫了一声。

他抬眸,正巧瞧见王玥之风尘仆仆的身影。

“谢沉檠你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始乱终弃?”

“胡说什么?”

相比于王玥之心粗气浮,拊膺切齿的模样,座中人倒是十分地气定神闲。

瞧他这副平波缓进的样子,王玥之气从中来。

“你说你,学什么不好偏偏学别人风流成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左拥右抱。”

他本就无心手头的事,听闻此话皱了眉道

“你又哪里听的风言风语。”

“什么风言风语,是雀芜告诉我的!”

王玥之拍着他面前的案面道。

“雀芜?”

“你是不是抱了人家长亭姑娘?”

王玥之眯着审视犯人的眼神来质问他。

“没有”

他将案上的公文换了一页。

“还不承认!你若没有那人家怎么说是亲眼目睹了呢?”

要不是他有伤在身,王玥之真恨不能将他揪起来打上一拳。

“误会”

他想着应该是那日屋里的事被弄苒听见,丫鬟仆人们无聊,当作做活时的消遣说与他人听也无伤大雅。

左右他没做过,身正又何惧别人的蜚短流长。

“误会?你一句误会就将我打发啦!”

王玥之摊着手,对他的态度极为不满。

“你是来干什么的?想找死的话今日不奉陪。”

他满眼的厌弃。

王玥之狠吐了口气,一拍脑袋。

“我和你计较这个干嘛,都将我气糊涂了。”

他瞥了一眼,问。

“到底什么事。”

“无论你与长亭姑娘有是没有,但此事是被桓姑娘知道了,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想不开,竟然……”

“竟然什么?”

他拍案而起,焦灼地瞪着眼前的人。

“竟然拿刀将自己手腕割破了,血流个没完,这人到现在还没醒呢!”

闻言,他一时宛如雷劈全身僵硬,脸上血色也全失,满目的惊忡。

胸口尚未愈合的伤因这道骇人的消息被扯地隐隐作痛。

“信呢!雀芜来的信呢?”

他朝王玥之颤抖地伸了手。

“信?”

王玥之是在全身上下摸了个遍也没有翻出一张纸。

“嗨,我太着急,给忘在府里了,不过桓姑娘命悬一线定是千真万确。”

也再顾不得与这个记性不好的人废话,他忙从案后出来行色仓皇地奔了出去。

“喂!你可是要去找桓姑娘?你身上的伤行吗?”

前面的人哪里还有心思回答他的话。

王玥之想了想,又道

“你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路上也是个照应!”

营房中

昏昏沉沉地睡了两日,第三日她才朦朦胧胧地醒来。

两日来她做了许许多多奇怪的梦,这些梦大抵是与他有关,又与从前交织,十分凌乱。

缓缓睁眼,梦中的那些人脸尽数退散。

躺在榻上,她试着动了动酸麻的手臂。

这副躯体好似已经失去了生命,凉得透彻,只有心房里微薄的力量才让她感觉自己还真真切切地活着。

原本她心神不宁,温怜便不许她到处乱走,怕一眼照看不到她就又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但一直待在帐里也实在憋闷,眼下又整整躺了两日之久,若再不动,恐怕四肢都要僵化了。

起身,她微蹙了蹙眉。

腕上的伤还在隐约地疼,却总抵不过情爱噬心,来得更加透骨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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