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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暮深吸一口气,御剑回到听风小苑。
紫色的电光在粉色结界上流淌,天劫劈下的力量,正在缓缓被结界吸收。
祝礼与仙侍霞英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竟然将雷劫直接吃掉了……
“圣皇!”霞英沉声道,“这个妖灵,留不得!”
“妖星即将现世,若得她相助,九州仙道危矣!”
“危什么危!”祝礼白她一眼,“没见爷在这站着吗?”
真不开眼!祝礼在心中暗骂。
云暮抬脚,面沉如水,迈步走到结界之前。
他伸手触碰,指间传来微微的酥麻之感,却并未感受到任何阻力,他径直步入其中。
推开浴室的门帘,水汽蒸熏,李银林盘膝坐在蒸腾的水汽中,双眸微闭。
精纯的灵力正在快速的绕着她周身旋转,缓缓注入她的灵海。
云暮走到她身前,如她般浮坐在水面之上,与她相对而坐。
片刻后,汇聚的灵力全部被她吸收,她缓缓睁开眼睛,却又变成了身量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模样,叼着块紫色水晶,径直扑入他的怀里。
云暮看着李银林跟神级灵兽幼年期一般,捧着块紫晶在那卖力的吸吮,一脑门黑线。
我原以为我可以把你当个人来养,原以为,我与你未来可期。
可你,却似乎一心只想做只小妖灵。
李银林看着云暮扫向自己的眸光有那么一丝不满,立时停止了吸吮。
云暮不高兴?
他刚才面色就很难看,是因为妖帝的事情么?
我若给他两块上品紫晶,他是不是心情会好点?
嗯,对于李银林而言,身边的人不高兴了,没有一块紫晶解决不了的问题。
云暮将她心中所想听在心间,淡淡垂眸:我不是你家那些妖灵!
李银林小脑袋一转,自储物戒里又掏出一块紫晶来,肉呼呼的小手递到云暮眼前。
“天枢,这块给你!”
天枢这会儿才发现她食指上的储物戒,仙品灵器。
凤眸微凝,他问道:“哪儿来的?”
李银林昂着小脑袋答:“一个叫做紫陌的新朋友,他说是你爷爷的朋友?”
我爷爷?
天枢一脸莫明。
旋即想到,李银林说的,可是能是她爷爷。
银林的爷爷?莫不是她爷爷找来了?
天枢垂眸看向李银林,只见她一脸犹豫,似是想说什么。
恐怕是她爷爷想带走她,她想问一下自己的意思。
他抱起李银林起身,走回房间。
初冬时节,天早早的便黑了。
云暮将李银林放到火盆前,沉声道:“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李银林看着眼前的云暮,察觉到他不太开心。
到嘴边想要道别的话又咽了回去,她装乖卖傻的道:“天枢,你是你爹吗?”
“放肆!”两声厉喝同声响起。
一声低沉来自天枢:你这是问我是不是你爹的意思么?
一声尖锐来自神侍霞英,她喝斥完了扬手一巴掌照李银林脸上扇了过去:小楔妖,安敢乱认亲!
空气中传来极细微的“哧”的一声,扇到李银林身前的那只玉手停住了。
一声惨呼自神侍霞英嘴里发出,她身子不由自主的被抛出房间,重重砸在了房前的空地上。
天枢冷声道:“不要再出现在本座与银林面前!”
李银林原本被天枢喝的一愣,心底涌起莫明的委屈情绪。
眼见着神侍霞英要打她,更是吓了一跳。
但,霞英没打到她,却被天枢打了,而且云暮还要赶人走,看来云暮是当真很在意自己啊。
她一脸扑闪着眼睫看向云暮,云暮以为她当真把自己当成爹了,没好气的看着她道:“我不是你爹!”
她只得露出一个无比失望的表情。
“宝宝没有爹么?”
天枢揉了揉眉间一脸无奈的道:“明天带我去看看你那个新朋友!”
“你今天在山上跑了一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喔!”李银林叨着紫晶化为一道粉白光芒回储物戒去了。
祝礼看着云暮的储物戒,小声道:“爷,她现在是王道了吧?”
一个王道就算再怎么没有经过事情,也不可能不懂什么是爹吧?
云暮瞟了他一眼,祝礼小心翼翼的指着自己的脑子道:“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云暮横了他一眼。
李银林脑子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粉千蝶说过,李银林受伤之后,为了避免妖道秘辛外泄,自动封印了相关记忆,但没说她会变傻。
方才,无论李银林是真傻还是假傻,在云暮看来,都是在拒绝自己。
人家都把你当爹了,你还想怎样?
“去,”云暮沉声道,“青岚城中城主府,暗中保护他家那个长不大的元婴去!”
瞟了一眼霞英还在那站着,他一脸无奈:“把她打发走!”
祝礼站在霞英跟前,冷声道:“仙子,你飞升圣灵界,也有三百多年了。”
“关于爷的事迹,你不可能没听过!”
“爷天天抱在怀里的人,你想动根手指?你现在还能活着,就该感谢爷了!”
“快走吧!”
仙侍霞英沉声道:“祝礼,你堂堂剑仙,明明看着他被妖灵所惑,难道就不该劝上一劝吗?”
祝礼靠近她低声道:“那妖灵若想迷惑爷,早爬爷的床了,还用你在这废话吗?滚!”
这才是那妖灵的高明之处!明明有大把的机会不用,反而更显得她纯真无邪!
霞英深吸一口气,化为一道金光,回圣灵界禀报玄冥上人去了。
待霞英走了,祝礼化为一道剑光往青岚城中城主府去了。
云暮心下烦闷,自往灵池云沐浴更衣。
刚宽完外裳,脱去上衣,李银林同学探出半个小脑袋来,道:“饿了,”“晚饭还没有吃呢!”这几个字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她瞪大眼睛看着云暮祼露出的健美身型,昂首看着云暮,一脸懵的道:“你在做什么?”
云暮垂眸,沉声道:“退回去!”
李银林看着他突然泛起些许潮红的面色,眨了眨眼睛:“你脸怎么突然红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云暮看着她一脸天真的模样,径直坐在了水里,沉声道:“我在沐浴!”
“洗澡?”李银林一脸似懂非懂的,却并没有退回去的意思。
平日里云暮与她一起沐浴,都不曾脱过衣服,洗完了之后帮她蒸干衣裳,然后自己再去隔间更换衣裳。
这会儿怎么脱了衣裳呢?
她尚且记得,在襄城的时候,云暮救下的那个姑娘,说被云暮看了身子,非逼着云暮娶她。
那是担心看了彼此的身子要为对方负责娶对方么?
所以云暮平时和她一起沐浴的时候都不脱衣裳,这会儿自己一个人就脱了?
“我算看过你的身子了么?”她问得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