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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南城和易东岭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后出现在咖啡店,静谧的氛围就被破坏了,不少女孩满眼的粉色星星被顾倾然和石语风看在眼底,石语风推推顾倾然,“我可是看到了破屏而出的少女心啊!”
“哼!”
顾倾然站起来,哒哒哒跑过去,直接拽住易南城的手,掂起脚尖就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吻,撞得易南城牙齿一酸,“易太太,易先生表示受宠若惊!”
顾倾然得意的看了看四周熄灭的火焰,霸道地把他拉到椅子上,“好好坐着,谁让你这么招蜂引蝶!”
易东岭和石语风被顾倾然孩子气的举动弄得一懵,这不讲求章法的圈地行为,发生在他们之间,还真的一点不违和。
“然然,迄今为止,你是易家历史上最厉害的女性!”
“嗯?”
“你拿捏的这个人,是从爷爷那辈开始,就梦想收拾的人!”
“扑哧!”
石语风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大哥!”
“嗯!”
“你们怎么会一起来的?”
易南城自然而然地把顾倾然圈到了自己怀里,伸手抹去了她嘴角的蛋糕屑,“今天集团董事开会C吃吗?”
顾倾然摇摇头,“不好吃!”
“不好吃你跟我抢!”
石语风压着嗓子说话,那是不敢在易南城面前造次,若是他不在,她这会能掐着顾倾然的脖子质问。
“买不如抢!”
易南城看着顾倾然的小脸,说着和她一样的话,真是一嘴的狗粮噎得石语风翻白眼。
“走吧!”
“去哪?”
易东岭突然开口,石语风傻傻地没听懂。
“晚上跟我回家吃饭!”
“啊?你家?什么意思?你哪个家?还有别人吗?不会还有你爸妈吧?”
石语风的连珠炮成功吸引了周围的侧目,没有见过这么多话的女人,易东岭倒是有些习惯了,可面对看着看好戏的夫妻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脸,握住石语风的手臂,“走了!”
眼看喋喋不休的女人被拉走,顾倾然傻兮兮地转过头,“他们——大哥要带语风回家?”
“嗯!”
“大伯——他们会不会介意,我是说,你知道,语风是离过婚的!”
“大哥还丧偶呢!”
“哎呀,不是跟你开玩笑,大伯和伯母,他们会不会有门第观念,语风又不是——”
这操心的小老太太神情让易南城无奈地笑笑,他低头吻上那张小嘴,然后喃喃地说,“我们晚上也回去,你怕什么?你想想,经历了这么多,他们还能有什么好介意?”
“易东岭,去你家吃饭,是什么意思?”
坐在车里很久,石语风才问出来了一个要紧的问题。易东岭稳稳地开车,并没有迟疑,“就是大家认为的意思!”
“大家认为什么意思?”
“一个男人带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回家吃饭,你说什么意思?”
“你是说——”
“语风,我们不是朋友,我们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交往的关系,虽然现在,我做的还不够好,可我是认真的。”
石语风进了易家庄园,虽不是头一次,可这回不一样,她每个毛孔都写着紧张,她以为他们来的算早,却不知道易东岭是掐着点迟到。一进屋,易家上上下下都在,直直看着他们。
“都到了?”
看到易东岭还带着一个人,易家祠夫妇差点没哭出来,“快、快进来坐!”
石语风手脚打结,僵在原地,易东岭拿出口袋里的手,握住她,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稳稳走进了屋。
这一幕,不管别人怎么想,顾倾然是满意的,她甜笑着抱了抱易南城的手臂,听他说“吃饭了!”,随着大家坐到了餐厅。
晚餐吃的很愉快,虽然话不多,却是易家几年来最温暖的时候,易西谷和易北洋也是乖的不可思议,对于易东岭愿意跨出这难能可贵的一步,他们都默契地支持着。
“开一瓶酒吧!”
易北洋突然提议,连易家祠都兴致高起来,“是啊,管家去取瓶酒!”
“二哥有好酒!”
易西谷听到酒两眼发光,直接得到了易南城一个白眼,“单身的喝饮料!”
“为什么?”
“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自己还是个孩子,孩子喝什么酒?”
这话是早上在公司易西谷说的,她和易北洋不愿意回易氏当牛做马,却不想被她二哥拿来在这等着她。
“然然,你看我哥,你就不能管管?”
顾倾然笑笑,“说的对啊,老公说的都对!”
因为易东岭对石语风的态度,顾倾然今晚特别满意,这功劳自然记在易南城的账上,她自然千依百顺,这夫妻齐心的场面气的易西谷鼻孔朝天直哼哼!
“喝一点?”
“我?”
顾倾然记得易南城不让她沾酒的,可易南城脑子里想的,是顾倾然喝醉了异常热情的样子。
“在家里,没关系!”
“哦!”
易南城端起酒杯,“一起喝一个,就,就祝我们一家,人人圆满!”
晚餐以后的事顾倾然便完全不知道了,她的记忆重新开始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斥责易南城昨晚的暴行,她气恼地想砸枕头,却连手指都抬不动。
易东岭喝了酒,易家祠叫住他,“今晚就住家里吧!”
点了点头,易东岭拉着石语风上了楼,这一幕,看得易家祠夫妇眼眶一热。
“我以为这辈子都等不来了!”
易家祠搂了搂妻子的肩膀,“会好的。”
“那个姑娘——”
“只有待他好!”
“对,只要待他好!”
易东岭的房间几年没变过,却也真的几年没回来过,一看,往事扑面而来,石语风站在屋里有些局促。
“去洗洗吧,管家会给你送衣服!”
“哦!那,那你呢?”
“我在这等你!”
这一夜,石语风躺在宽大的床上,易东岭躺在床边的沙发上,他们毫无睡意。
“语风,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的过去。”
“嗯!”
“我就是在这个房间长大的,易家从我爸爸这一代开始,每个儿子婚后都会有一栋自己的小楼,我爸爸是长子,所以,这栋楼最靠近主楼。不过,从南城出生开始,爷爷就开始等待他长大,等着把易氏交给他!”
“为什么?”,石语风问过又觉得不合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才出生——”
“爷爷不喜欢南城的妈妈,觉得家境一般,配不上二叔,也配不上易家,这偏见,到南城长大了才慢慢变好。可他喜欢南城,在医院见到他的第一眼,爷爷就打心里觉得,这就是易家的未来,他给他取名叫南城,因为易氏的起步,就叫易南实业,而南城也确实没有辜负爷爷!”
“你——介意吗?”
“介意过,可慢慢的,我接受了。南城从小接受的磨砺,不是我或者任何一个人可以接受的,他的担当除了天赋,更多的是努力。他的童年是在爷爷办公室度过的,从小到大,爷爷会给我们零花钱,给我们便利的享受,而他想要的所有东西,都必须自己去赚。”
“啊?他——”
“所以,然然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阳光,他不计成本、不计代价宠爱她,是因为他错过的所有温暖,只有然然能给。”
“还有幼稚吧!”
“长大以后,南城顺理成章成了我们的主心骨,虽然他叫我哥,可心理上,我依赖他。他被爷爷丢去部队那年,我认识了景韵。”
当这个名字从易东岭口中说出的时候,石语风心跳漏了一拍,她静静看着仰面躺着的男人,他说起这个名字的一刻,眼底闪着泪光,他为这个女人耗尽青春,燃尽热情,甚至白了头发,石语风不知道,他是如何说起这段过往。
“从小到大,身边的女孩从不会看到我,因为有南城,他光芒万丈,景韵是第一个,在我和易南城站在一起,也会只对我笑的女孩。我不记得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只知道,当我意识到她不一样的时候,已经深陷在她的世界,再也回不了头。她的笑、她的哭、她的皱眉,还有她孱弱的生命,成了一个一个缠绕我的绳索,将我牢牢绑住。可我,终究没有成为那个勇敢守护她的男人。”
易东岭哭了,不是愧疚的、懊恼的,而是淡淡释怀的痛,“从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她一定会先我一步离去,我并不贪心,我曾经想过把每一天当成最后一天,可真的最后一天到来,我猛地发现,若是她不在了,我这一辈子竟没有留住一件执着过的事!”
石语风抱住易东岭的脸,让他紧紧埋在自己怀里哭泣,“当我第一天发现他出轨的时候,我也觉得天塌了,我那么爱他,爱到不要前途,不要学业,我努力工作,赚的每一分钱都存着,买机票去看他,给他买新款的电子产品,我以为这不计成本的爱,可以换来被爱,可我错了!那天躺在医院,当冰冷的器械进入我的身体,我的心,碎的连渣都不剩。”
易东岭渐渐平复,他听着石语风的话,也让自己走进她的心里。
“你看,心碎了,还是可以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不是只有爱情!”
“是!”,易东岭摸了摸石语风的头发,“好好活着!”
“易东岭,我也不完整了,你也不完整了,我们要相互扶持,这样就不会摔倒!”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