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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苏橙咬着牙，额头一片浸湿，从牙缝里说出了这个字。
腹部的疼痛，像潮水一般一段段的涌了上来。
“你知道这一个多月我去了哪儿吗？”
许灵澈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也没有注意到她苍白的嘴唇，依旧静静的望着她那双眼眸，轻声开口道。
“我跟着渡轮，去了海上，本来我想要给自己一个忘记你，还有小笙，我们之间所有事情的时间。
海上很安静，只有涛声，却也很热闹，因为渡轮上旅客，我只需弹钢琴，一首一首的弹，就好像不再需要思考一般。
可是，即便这样，我的脑海里却更加忘不了想要忘记的事情，萌萌，我总是想起你小时候的样子，以及我回来之后，你长大的样子。”
他说着，松开了苏橙的一只手腕，手缓缓覆到了她的脸颊上，那双注视着她的灰眸底变得浓郁，睫毛微微轻颤了一下。
苏橙忍着疼的间隙，听着许灵澈自说自话，心里有些意外。
她原本以为许灵澈今天晚上过来是要对自己做什么，至少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利。
可是目前看来，他似乎一副要说很长一段话的准备。
“事到如今，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苏橙咬着牙，清澈的眼眸抬起，朝他望了过去，开口道。
许灵澈对上她冷漠的目光，唇边微微有些僵硬，随即抿了抿。
“你还记得之前我什么都没有和你说就离开了福利院出国的事情吗？那个时候，我没有告诉你理由，现在我想要和你解释这件事。”
许灵澈没有正面回答苏橙的问题，反而是眸色有些平静了下来，朝她接着道。
苏橙望见，试图动了动被他按住的另外一只手腕，却发现他的力道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
无奈，她只好听着许灵澈接着往下说。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一直教我钢琴的一个女老师要出国，她觉得我的钢琴应该登上更大的舞台，所以邀请我一起出国去深造。
当时，你还是一个小女孩，我没有意识到你对我的重要性，反而一直想要得到那个女老师的爱，所以，我跟她一起离开了。
但是，在国外的这几年里，我才发现，原来我苦苦追寻的，并不是我心里想要的，而那个当初被我留在福利院的，也就是萌萌，是你，才是我一直想要一起生活的人。”
面前，许灵澈的灰眸在皎洁的月色下，仿佛镀了一层银光一般，驱散了那层雾霭般的迷离，变得有那么一点清晰可见。
苏橙听着听着，有些愣住了。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许灵澈这种诚恳的样子和一个人说话，他一直都是风度翩翩，游刃有余，同时也给人一种永远看不穿的距离感。
但是现在，许灵澈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那张绝美的脸离自己不到十厘米的距离，解释了当年离开的真相。
“萌萌，在海上漂流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充分的想清楚了，我曾经满身戒备，活的像一个保护自己的刺猬，以至于把你都刺伤了。
但是你知道，刺猬的内部很脆弱，如果它离开了它唯一交心的人，那么，它可能也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