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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洛皇后却抬手指着他大骂,“本宫没有你这种侄儿,你们兄弟两个要是有命活着,本宫再好好教训你们。”
说完,转身在宫人们的簇拥下朝凤舆退去。其他大臣见皇后退至后方,又见东宫门前的御羽卫们已经擐甲持戈,准备好了进攻,也紧跟着洛皇后退至安全区域。
洛三千在树上看着肖雄渐渐抬高,又准备放下的手,很是焦急。
刚才他若不是及时止战,下一瞬东宫的大门就被攻破了。此时,虽然翰青极力在调配这所剩不多的人手,却也是不堪一击。
洛三千从树上一跃而下,走到洛九天身边,“兄长,你可还有什么主意?”
洛九天摇着头,“你平时不是最机灵吗?这会儿你都没了主意,我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进攻已经开始了,大门被外面的滚木撞得砰砰作响。
这时,一声清脆嘹亮的声音响起。
“翰青,打开大门!”
洛三千兄弟俩纷纷朝声音来源看去,只见拓跋笙绕过影壁,走到大门前的空地上。
“殿下?”洛九天激动不已,“您,您醒了?”
翰青也在百忙之中回过头来,看见拓跋笙站在他面前,喜不自胜。
“殿下醒了,殿下醒了,”他激动的朝门外呼喊。
连着堵在门口的侍卫们也一同叫嚷起来,“别打了,殿下醒了,殿下命我们开门。”
门外的攻势果然迟疑了一瞬,可不久后,肖雄的声音响起,“愣着干嘛?继续进攻!”
他们这是不相信了。
可门后的侍卫们此时却失去了堵门的力气,没几下,厚重的东宫大门便被攻破。
众多御羽军鱼贯而入,拓跋笙身姿挺立,稳稳的站在影壁前,负手而立,冷眼看着这些闯入者。
他的身后,是洛家的两个兄弟。二人坚定不移的分立在他左右,随时准备以血肉之躯,抵挡敢靠近拓跋笙的御羽军士兵。
然而,这些率先进入的御羽军士兵们,却在进入门口的一瞬便停下了脚步。他们看着拓跋笙,看着洛家兄弟,感觉继续往前冲也不是,后退也不是。更糟糕的是,后面的士兵还源源不断的往里面冲着。
没过多久,宽敞的东宫大门,便被堵得水泄不通。肖雄一边从门外挤进来,一边咒骂着,“妈的,都愣在这里干什······”
一句话没骂完,便看见面色冷冷的拓跋笙站在那里。
“太······太子殿下?”他磕磕绊绊的继续向前走了两步,“您······”
“我怎样?”拓跋笙语气冰冷,“肖将军,你何至于这么大阵仗,把我东宫的大门都给拆了。”
“殿下恕罪,”肖雄跪倒在地,“臣······臣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
拓跋笙目光森然,冷峻的神色,无形的威压,让他这个见惯了刀光剑影的大男人都忍不住微微打颤。
良久,拓跋笙终于开了口,“带孤去见母后!”
肖雄如蒙大赦,赶紧说道,“是,”然后站起身来,“殿下请!”
拓跋笙看都不看他一眼,便朝门口走去。
既然是要见皇后,洛家二兄弟自是要如影随形。
堵在门口的御羽卫士兵们,见拓跋笙走过来,很自觉的纷纷分列两旁,给她让出中间的通道。
肖雄紧跟在洛家兄弟的身后,亦步亦趋。他现在整个人都灰溜溜的,既感觉自己犯了大错,又有些不服气。
进攻东宫的命令是皇后娘娘下的,他一个做臣子的,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乞求,这位即将登上皇位的太子殿下,不要降罪于他才是。
拓跋笙一走出东宫,随皇后的凤舆远远避在一旁的几个大臣,便立刻欣喜若狂起来。
“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
“太好了,太子殿下醒了,太子真的醒了。”
当然,这些欣喜的面孔,唯独不包括鲁郡公。
他那脸色只能形容为扭曲,想高兴却死活高兴不起来,不高兴吧,好像也不对。
拓跋笙先走到皇后面前施了礼,“儿臣参见母后,今日之事,让母后担忧了!”
“你无事便好!”与旁边几位大臣的激动相比,这语气实在是太过于平静。
洛家兄弟二人也上前一步,参拜了洛皇后。洛皇后脸色不善,让他们免礼后,便别过脸去不再理会。
虽没有当众责骂兄弟二人,可这冷冷的态度,也着实让人很不是滋味。
“太子殿下的身体可好了?”鲁郡公使劲儿才勉强让自己的神色与旁人同步。
“孤的身体已无大碍,多谢舅舅挂怀。”拓跋笙淡然说道。
“殿下,”宣王没能第一个开口,他已经很迫不及待了,“您可吓坏了臣等!”
他也是先帝临终前的托孤重臣。
先帝的兄弟们虽然多,但还活着的,也没剩几个。如今,留京的亲王中,数宣王年纪最大,资历最老。
他又任宗正之职,自然选为托孤重臣之一。
“是呀,”中书令申骞接着宣王的话道,“您突然晕厥,又不让太医们替您诊治,臣等实在担心您。”
“太子殿下,”侍中高渊有些义愤填膺,“今日闹了这么大阵仗,实在非我等意愿。只怪您那师兄云容,命翰青将我等阻拦在外。您病情不明,我等皆忧心忡忡······”
拓跋笙歉然一笑道:“我师兄诊病方式奇特,不便被人打扰,命翰青阻拦诸位,实属无奈!”
“不便打扰可以跟我们说嘛,”侍中高大人是个耿直的急性子,“何必这样闷不响的,弄出这么大的误会。”
他身旁的宣王立刻捂着嘴轻咳了一声,还捅了捅他的胳膊肘。
当时云容已经让翰青传出话来,说他要运功为拓跋笙治病,才把太医们挡在东宫的大门之外。是众位大臣不信,才闹成了这番局面。
被宣王这么一捅,高大人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误。脸上不由地显出一抹尴尬。
“殿下,你到底得的是何病?为何会突然晕倒?”一直默声不语的御史中丞上官琦,突然说道。这也是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而拓跋笙却轻描淡写:“只不过是这几日累着了罢了。”
“累着了?”上官中丞以探究的目光看着她,似有不信。
但拓跋笙没有管他,而是继续道:“若非师兄将他的内力度给孤,孤恐怕到现在还醒不过来呢。”
今日闹出了这么大阵仗,大臣们怕是要把罪责归咎于师兄的身上。这一句为师兄请功的话,正好可以打消他们向师兄追责的想法。
师兄为了他,如此的不顾一切,她决不能让师兄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