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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祖生如约进了一趟越南。
阮洪哲戏谑地打量着这个被林利胜叫去看家的青年男子，面目看起来倒比藤永敬凛冽许多。确实是林利胜喜欢的味道。
两人在大厅上细语一番，看着徐祖生沉静的脸色，阮洪哲戏谑地笑着。
事毕。
徐祖生出门，竟碰上了刚到家的阮秋，还被她的车子堵在车道上狠狠调戏了一翻。戴着个黑色的棒球帽，穿了一身的牛仔，像个男孩子般。
徐祖生扶额。很想出去抱抱她，却不敢。
想起林超对她的抱怨，只能好笑地看着外面敲打着他引擎盖，正胡作非为的阮秋。
呼了一口气，对着外面的人纵容地笑着。
一个多月不见，小女朋友似乎又调皮了些！
河里的货运恢复了正常。
阮洪哲究竟和徐祖生商议了些什么，没人知道。
只知道下游三个点的接头人变成了阮怀西和阮勋，而阮怀南则专门给北村的藤永敬发货。
李民见刘立平那晚的的事，因为李承坤的忙碌不了了之。
两人的关系因为缺乏经营，没有变差，但也没有变好。大半个假期，李民像是个奋勇前进的步兵，马不停蹄地向前向前，再向前。
用洪庆的话说，要是李民能以学习越南语的劲去读书考试，以后考去北京都轻而易举的事。
何老头在旧街住了三天，停药那天立马嚷着要回村里。李承坤自觉无暇他顾，便遂了他的意，将人送了回去。
医药费也由着他自己交。反正凌氏兄弟在这里，这线是无论如何不会断的。要做什么，给他们什么，理由千千万万。
晚上，由刀疤负责接货的三号点出了点状况。徐祖生要赶过去查看，便到店里让李承坤去同样有货过来的一号点帮他盯着。
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不然这个事情包仔已经可以胜任了。
李承坤皱眉，跟着徐祖生出来便上了徐祖生的车。
徐祖生将车子开出五百米，哼笑一句：“不傻嘛！”
李承坤笑不出来，捂着心脏做戏一样对徐祖生说：“哥有什么事直说，上了年纪后心脏不好，受不得这样一惊一乍的场面。”
徐祖生轻笑。
“三号点是有点事情。杨培军一脚踩空，陷到了两船之间，摔断了手。世豪把人送去医院了。”
李承坤没有说话，等着徐祖生继续。
“货散了下来，有人看见了里面的标记。”
李承坤手撑了一下座椅，坐了起来，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
“什么标记？”
“阮洪哲的人打的一个红色十字，用来区分不是他发出的货。”
“阮洪哲在查内鬼？难道上次的事不是阮勋所为？”
“用意很多，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我想把你换回河里，让包仔上去看店，你觉得如何。”
“好！”
徐祖生笑，“就一点没有异议？”
“没有！”
又一个彻夜未归后，三人都睡到了下午三点。
三人饿着肚子准备出街买菜，便看见对门的钟镇国准时地推着摩托车出门，看似要去店里。
李承坤招呼了一声，让他和肖伟一起看着点，今天他迟一点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李承坤想多了，他总觉得李民这段时间有点躲他。所以拖着不去店里，其实也是想见见李民，放着假，怎么也往洪庆那里跑得那么勤。
以往不是都黏在他身边的吗。
想着，李承坤就皱起了眉头。
李民到家的时候已经四点多，看着大开的门和里面或站或坐的三人，有些惊讶。以往也有人在家，但很少看见三人都在。
特别是李承坤，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到店里了吗。
四人无声地吃着饭，连包仔和大头都察觉到了李民的沉默。抬头看了一眼李承坤，看不出什么脸色，只觉得眉头微皱。
隔壁姚国章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大头首先停住了筷子。还没来得及站起身，门口就走过来一个女人。
西瓜妹！
怀着孕的西瓜妹！
瞬间，包仔和李承坤都蒙了。
李民也有点疑惑，但看着西瓜妹巨大的肚子，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请她进来坐。
“英哥！”
西瓜妹看见大头，没有理会李民的搬过来的凳子。而是高兴地快步走过去，抓住正处于震惊之中的大头的手臂。
“你，你...怎么来了！”
“什么啊，人家来看看你嘛。你好几天没来看我和宝宝了。”
大头有些不知所措地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的李承坤和包仔。
心脏砰砰地直跳。
“先回去，等下我去找你。”
西瓜妹哼了一声，嘟着嘴巴站在大头身边一直没动。
大头知道两人正处于暴怒之中，即使很给面子地没在西瓜妹面前发火，但一顿打是少不了了。
咬咬牙，大头从茶几上拿走了李承坤的车钥匙。搀着西瓜妹的腰，扶着他的手臂，匆匆出门。
李民坐回了桌上，看着两人阴森森的侧脸，尤其在李承坤的脸上停留得久点。
外面传来西瓜妹的调笑声，什么房子好大好漂亮，车子好高档…
汽车从门前开过，对面站着准备去给钟镇国送饭的姚芳。
李承坤呼了一口气，没有和姚芳打招呼。伸手搭在李民的肩膀上，看着李民渐渐张开的脸骨已经慢慢有了男人的雏形和轮廓。
世上的所有人所有事，无一不在时时刻刻激烈地变化着。
丝丝感慨与无奈，最后只化作轻轻的一声，“吃饱饭就上去看电视吧，是不是又开始放唐老鸭了。”
“哥等下带你去店里玩，好不好。”
看了李承坤一眼，发现他俊朗的眉宇此刻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哀伤。李民忽然就觉得自己的执拗没有那么重要了。身边不管有谁，相信哥哥都是是爱他的。
低低地应了一声“嗯”。李民低头猛地扒饭，样子一下子就恢复了一点往日的神采。李承坤一边顺着他的背，一边给他夹菜。偶尔抚摸着他的耳尖和乌黑浓密的发顶。
李承坤受伤了，正在李民身上寻求安慰。
这是包仔的第一感觉。
他对感情和兄弟从来都赤城，想不到大头却这般隐瞒和欺骗他。
李民受伤的事，他可以不迁怒西瓜妹。但西瓜妹从前对大头的欺骗和伤害，他无法忘却。或者，还有一件事让他难以接受。那就是，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走向不幸，他却无能为力！
大头回来了。
下了车，进了门，自己转身把门栓了上来。
动作没有一丝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