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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顿时有种想要掉头就走的狼狈。
她一点都不想看到周策夫妇,这让她觉得自己曾经的种种又蠢又傻。
这种自己的丑陋都被人看透的羞辱,让李真无地自容。看不到人还好,可现在,见识了自己阴暗内心和龌龊的长辈就坐在屋里。
她真的想要逃离。
李真已经后退了一步,不成想钱楚抬头看到她:“李总!”
李真抬头,她对钱楚点了点头。
作为公司的总经理,她也有一个演讲的任务,一是推广公司,二是宣传保险理念,三是推广产品,这是定好的流程之一,就在钱楚的演讲后面。
“李总,来多久了?怎么不进来?”钱楚朝这边走过来,李总硬着头皮上前;“我也刚来没几分钟,看这边人多,就先等一等。”
钱楚带她朝宴会厅走:“您要再准备一下讲稿吗?”
李真点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等钱楚出去之后,李真还是鼓起勇气走向陈玉飞,她大方的跟陈玉飞问好,并代表公司欢迎她和周策来参加钱楚的部门答谢宴。
陈玉飞看李真一眼,说实话,一开始的印象还不错,但是那么事过去后,发现也就那样,不过陈玉飞是觉着,她年纪轻轻能做到现在的职位,本身肯定也是有点本事的,所以还算给面子的给了他回应。
李真呢,少了目的性的接触,人显得没有那么刻意和做作,也不像之前那样言词充满了讨好的意思,相比之前,落落大方了很多。
陈甜看到周策夫妇,也笑呵呵的跑过来打招呼,双方不是很熟,但是都认得,周策夫妇自然也热情的跟陈甜打招呼。
陈甜拿着单子,奇怪的说了句:“哎?今天怎么没看得我哥啊?这么重要的时候他都不积极,他这是不想好了呀?”
陈玉飞跟周策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
分手了。
让夫妻俩都始料未及的分手了,他们还不知道具体细节,周重诚说是他提的,但是周策夫妇都不相信,怎么可能是他提的分手?要说钱楚提的,他们还信,怎么可能是周重诚提的呢。
钱楚在外头跟人说话的时候,陈甜磨蹭过来,笑嘻嘻的问:“姐,我怎么没看到我哥啊?你不会是没请他吧?他好歹也买了你那么多保险,你竟然没邀请他?”
钱楚抿了抿唇,才抬头说:“他之前说来的,不过也不一定,可能临时有事吧。”
陈甜撇嘴:“我哥这人可真奇怪,这么重要的时候,他竟然不来。这种答谢宴,可不是年年都有的。”
钱楚没再说话,她正在核对名单,发现自己邀请的人已经来了大半。
公司打算在六月份推一份理财险产品,所以会在这次的高端客户答谢宴中推广宣传一下,来的客户除了寿险,大多是买了理财险的人,经济条件会更好一点。
等客户来的差不多,也差不多到了计划的开始时间,至于极少数迟到的,只留了一个人在签到处等着,其他人都已经准备开始了。
工作人员坐在最边缘的一张圆桌上,方便给舞台提供道具调试音响之类的,钱楚坐在李广身边,李广问:“周哥没来?”
钱楚看他一眼,没说话。
结果李广对她太了解了,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你俩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钱楚没低头看着自己的稿子,还是么理他。
李广更加确认了:“我去!”
钱楚提醒:“你小声点。”
“不科学啊!”李广喃喃自语:“这不科学啊。周哥怎么可能会跟你分呢?”
“我让你小声点,听到没啊?”钱楚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李广揉着膝盖,“我这不是惊讶吗?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现在我忙,等以后再说吧。”钱楚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俩都觉得不合适,所以就分了。”
“不合适?”李广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话除了你自己,估计没人相信。”
钱楚瞪他:“你还没玩了是吧?”
李广撇嘴:“我也没说什么呀。行行,你看稿子,别一会上去忘词了。”
钱楚懒得搭理他,继续看稿子。
那边陈玉飞还时不时朝这边看一眼,她抵抵周策:“钱楚怎么都不过来说两句话呢?”
“刚刚我就说了,不着急,今天她是主角,看样子还要上台发言,现在过来说什么呀?”周策正跟老友聊天,被她一打岔,都忘了自己说什么了。
舞台上,陈甜正字正腔圆的说话,开场白过后,她引出了下面的项目:“……下面,我们有请文苏大福保险分公司的高级经理,钱楚女士上台讲话。”
钱楚今天特地换了一身正式的西装,她深呼吸一口气候,大方的走到舞台的演讲桌边:“现场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钱楚,大福保险文苏园区分公司的高级经理,非常荣幸能邀请到大家来到今天的现场,让我们有机会向诸位表达我们的谢意……”
因为在大福保险经常有需要给新人或者新晋升的业务经理演讲,所以钱楚的台风早就练了出来,得体稳健。她把自己的客户感谢了一番,最后还特地,表达了自己的大客户周策的感谢。
演讲结束后,陈甜再次上台接过麦克风,串词过后,再引出李真的讲话。
钱楚从舞台上下来,弯腰跑到周策和陈玉飞身边:“叔叔,阿姨,我就是想要表达对您们的感谢,希望没对您二位造成困扰。”
周策摆手:“你又没说名字,能有什么困扰?我们现在就是你客户,不是不相干的人。刚刚说的挺好的,完全没问题。”
钱楚点头:“谢谢叔叔。那边已经通知服务员,马上就会上热菜,待会您和阿姨多吃点呀。”
钱楚说着就要离开,陈玉飞赶紧说:“哎,钱楚,别急着走啊,来,坐一会吧。”
钱楚笑着说:“阿姨,现在不方便,我就不坐了,您和叔叔吃好喝好,我就很高兴了。这边没有多余的位置,稍晚些时候我再过来找您,行吗?”
陈玉飞只好说:“也行,那你先忙,先忙啊。”
热菜陆续上来,李真那边也在大家边吃边喝的过程中宣传保险,差不多二十分钟后,演讲结束,钱楚请李真坐到主桌吃饭,李真拒绝了,“我就不吃了,接下来的活动你带着大家搞好就行,有什么需要你让内勤那边配合,我先走了。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钱楚见她坚决,也没有强求,把人送到宴客厅的门口,“那李总您开车小心点。”
李真点点头,然后独自立刻会场。
什么是狼狈,李真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也是狼狈。
正常活动总体还算圆满,期间还有组员上去献唱,反正把预定的流程全部都走了一遍,期间没出什么差错。
最后钱楚带着团队重要组员挨桌敬酒,把礼数都做到了才开始吃吃喝喝。
陈玉飞也就是这个时间段,总算逮着时间。
她也顾不上吃,拉住钱楚到了宴客厅外面,周策也跟在后面,陈玉飞急忙说:“钱楚,我今天跟你叔叔过来,就是特地来找你,跟你说几句话的。”
钱楚点头:“阿姨您说。”
陈玉飞叹口气,跟周策都有点愧疚:“我听说你妈心脏病复发,还开了第二次心脏手术,这件事怎么说呢,是我跟你叔叔考虑不周,让她气着了。我们想跟你,还有妈妈道个歉。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太自私了,把人给害了。幸好她现在手术过后人也醒了,要不然我们都不知该怎么谢罪……”
“阿姨,您别这样说,”钱楚又看向周策:“我妈病发,跟你们没关系,真的。您不要自责,真不是您们的问题,更不是你们害的。别担心这个,我也从来没怪过您们……”
“是我们的问题,是我们把问题想的简单了,还以为……”陈玉飞一脸愧疚:“我们现在也不敢去找你妈道歉,就只能借这个机会跟你说。你回头跟你妈妈说一声,真的很对不起。”
周策也点头:“这件事我们确实没考虑周全,我们不过来跟你道个歉,心里过意不去。”
钱楚笑了笑:“叔叔,阿姨,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我很感动,谢谢你们。”
陈玉飞犹豫了一下,又说:“那个钱楚啊,还有个事……就是……你跟重诚提分手了?”
钱楚抿着唇,隔了好一会才说:“是他提的。”
陈玉飞心里当时就咯噔了一下,“真是他提的?”
周策也觉得不好,“他不可能啊……”
钱楚点头:“就是他提的。”
“那你……”
“我答应了。”钱楚说:“阿姨,其实您跟叔叔都知道,我们家的事……说不清,也太多了,我自己都觉得很对不起你们。不管是我妈,还是我弟,我都不能保证他们以后是不是就不会有什么乱子出来。其实老祖宗的话还是对的,门当户对很重要,我们两家就是两个门庭,完全不同的文化和思想,根本没有办法共融。而我呢,”她低着头,自嘲似的笑了笑:“我明知道我妈我弟是什么样的人,可我还是割舍不下他们,对不起叔叔阿姨,我让您们失望,他提了分手后,我答应了。我以后不会再跟他有情感上的纠缠,请您和叔叔放心,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也绝对不会给影响到他的生活。”
陈玉飞和周策有点傻眼,“钱楚啊,其实事情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那个我们还是可以再商量商量的。”
周策也点头:“就是啊,这分手怎么好说分就分?前一天还好好的,一眨眼就分了,这不正常啊!”
钱楚缓缓呼出一口气来,“叔叔,我明白您的意思。其实我跟他都是想好的。如果说我是在犹豫的话,他提出分手,就是给了我决心。让我不再那么犹豫和为难,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他帮我做了决定。”
“可是,你不喜欢重诚吗?怎么说分就分了呢?”周策问:“当初你不是说他特别好,对你也好嘛?怎么他一提你就同意?这哪里像是感情好?”
钱楚点头:“我知道我欠了他很多,我也没有办法弥补。我更不想以后错上加错,再给您和阿姨,以及他添更多的麻烦。分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钱楚哽咽了一下喉咙,她觉得有口气堵在喉咙口,让她呼吸有点不畅,她决定尽快结束谈话:“叔叔阿姨,事情已经成这样了,可能我跟他就是有缘无分,这种事不强求的,他那么优秀,以后肯定会有更好的女孩配得上他。其实我很感谢你们今天来参加答谢宴,也谢谢你们特地惦记我母亲的身体,以后,我会以代理人的身份跟叔叔您联系,希望您不要因为和跟他分手,就不愿意见我。”
“不会不会……”周策急忙摆手,“怎么会呢?”他看了陈玉飞一眼,只能说:“以后你要找我,就去我公司,就跟以前一样。”
“那我就先谢过叔叔了。”钱楚对着周策鞠躬,“也谢谢阿姨,谢谢您今天特地过来。”
陈玉飞有点焉呆,“没事。”
她看看时间,“这都快八点了,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那这样吧,我们就先好回去了吧。”
周策点头:“行吧,那就先回去。”
钱楚赶紧说了句:“那您稍等我一下……”她跑进屋,提着两份随手礼进来,“叔叔阿姨,这是公司准备的随手礼,不贵重,就是一对心意。”
周策一个人拿了两个,“行,那我们就拿着吧。”
钱楚把两人送到停车场,周策因为开车,所以晚上特地没喝酒,他跟陈玉飞坐到车上,陈玉飞看着她,欲言又止,随后叹口气,没说话。
送走周策夫妇,钱楚回到宴会厅,那边也陆续有人吃完后打算回去。等送走客户,留下来的工作人员开始清理现场,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钱楚也是忙到最后才走。
等她回到住所,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住所的玄关处亮着灯,钱楚进后开了大灯,她下意识的看向周重诚的房间,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