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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朋友们疑惑的眼神,陶小朵打了个哈哈。
“哦,他这人有点小洁癖,洗个手也有五个步骤,我去瞧瞧。你们先上菜,我们马上就回来。”
便跑去洗手间看情况。
没走几步,那位带我们来的经理就上来询问陶小朵的需要,态度十分殷情。本想托他去帮她上卫生间瞧瞧,才开口她又打住,琢磨了一下,问了他们餐馆洗手间的格局。
向凌睿的生活处处透着一种天生贵族的气息,介于娇造的精致,与虚妄的奢华之间,不会炫惑人眼,又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连安排的这间餐馆,配备齐全,还有残疾人专用的洗手间。
正犹豫着怎么突破,看到一边的大纸巾盒,她直接抽了一张,使劲揉眼睛,揉到红肿沁出水,一咬牙冲进了男洗手间,一眼就瞅到了洗手台,冲上去扭开水,哗啦啦地冲起来。
刚好隔间门打开,那个高大的身影撑着门,慢慢走出。
“小朵?”
她立即抬起头,朝镜子里的人露出惊讶之色,“向凌睿,你怎么在女卫生间?呃……”
那方向一排男式尿盆,她只有打住,一脸尴尬。
向凌睿看陶小朵红着眼睛,发丝、身上都沾着水,便走了过去。
陶小朵注意到男人的身体有种异恙的紧绷感,朝她伸出手轻抚过发梢时,那大手似乎还微微颤着,脸色在白炽灯下,看起来有些苍白。
“你眼睛又迷了?”
“好疼啊,今天真倒霉。”
她故意娇矜地抱怨着,身子朝他靠近几分。
他却笑了,又帮她吹眼睛,这回动作更轻柔更熟练了。
“回去最好点点眼药。”
“哪那么脆弱,休息一下就好。”
“要自爱。”
“有那么严重?”
他弯唇,“是重要。”
“你很龟毛耶?”
“龟毛,乌龟有毛吗?”
又忘了他中文很粗浅,只有她初中英语的水平,她笑得没形象,伸手揭了他额头一把,没烧,倒是有些凉,他脸色别扭地侧了侧。
“问度娘去。”她挽住他的手臂,像之前一样,半扶半抱着,打开了门,“已经上菜了,我们得快点,免得他们都把我点给你的好东西吃光了。”
他的身子似乎颤了一下,在刚走洗后间门时,就给男士撞到了。
她还在一脸懵懂他怎么突然就脱开她的手臂,抬起头,看到他后颈耳朵处似乎有层薄薄的水色,还有点红。
“抱歉!”
向凌睿这句大概是向那位男士说的,然后伸手拉住了陶小朵的手。
“你给我点了什么好吃的?”他的声音仍是愉悦的。
她想,刚才,他不是又害羞了吧?
报了几个菜名,他大海般的眸子漾出潺潺的光,一瞬间的异恙被抛诸脑后,她被他浑身暖暖的愉悦弄得有些失神。
席间,奈奈他们热络地跟向凌睿拉近关系,最后王颖还恭敬地递上了名片,向凌睿却没有名片,只是交换了msn。同学暗下问她,刚才冲男卫生间的心得,她回了个四字心得:挺刺激的。
向凌睿坐在陶小朵右手方,在他不经意又极细心的照顾下,她吃到了自己喜欢的鸡爪,和所有她报过名是为他点的好菜。
“毛血旺?这菜很辣,香料也多,你……”
“我尝尝。”
奈奈点的菜,陶小朵都没注意有这个,这是个中西餐皆有的餐厅。他们知道他是海龟,一个劲地兴奋鼓励着他吃四川特产,根本不知道他是个过敏体质。而她又没好好提醒,有些后悔自己的疏忽,想要阻止,也晚了。
向凌睿吃过一筷子后,大加赞赏,递给她的眼光,很亮,有点像背着家长干了件“了不起的坏事儿”的孩子气。一连吃了几道特色川菜,麻辣鲜香齐俱,还赞扬说她会吃东西,之前外卖的牛肉米线也是一流味道。
“向凌睿,别吃那么多,这个天气容易消化不良。”
“我已经很久没这样吃东西了。”
他依然固执地往碗里放,还给她布菜。瞧他那么高兴,只有随他。
当时陶小朵想的是,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够成熟,应该很懂得照顾自己。刚才在男洗手间里还一本正经嘱咐她要“自爱”来着。
后来吃得高兴,颖哥提议要了碑酒,这下气氛就更热烈了。推杯换盏间,胡话频频出炉。
幸好他中文不地道,好多话都听得似懂非懂,只做陪笑,兴许是喝了几杯,也没那么严肃了,原先略显苍白的脸色也红润了几分,更有亲切感。
饭后,女生们都说要消饱涨,男生以颖哥为代表提议去瞧瞧公园边最昂贵着名地产。
陶小朵牢记威尔斯的叮嘱,不想向凌睿再累着,就借口说自己想先回去休息。
“小朵,我也想去看看。”
“向凌睿,你病才好,今天风太大了。”
阳春三月,轻风袭人,仍浸着丝冬寒。
她又没拗过他,心想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到时候就自己告累,直接给威尔斯打电话开车来接他们。
打定主意,就上路了。这一走,不知不觉就离开东湖公园老远,明明说好不走小路,奈奈像是要做什么坏事儿,直攥着颖哥钻小树林儿。陶小朵觉得不妥,说要回去,向凌睿却很给面子地一直拉着她住前走,还不让她休息,说这叫机会减肥,害她成了众人的笑柄。
其间,他接了一次电话,之后每响起,都直接按掉,最后是拆了电也丢包里,干净利落。
晚饭换成颖哥请我们吃串串香,陶小朵着实忐忑了一把,可向凌睿还很兴奋。
“我好多年没吃过了。”
“你家会18系菜的大厨都是山寨货啊?”
他眯眼看我,“一个人吃的大餐,没有这种口味地道。”
在蒸腾的烟雾香气里,深蓝的眼像簇着两团火,让陶小朵想起第一次遇到醉酒的向凌睿,他身边散着那么多啤酒罐子,像是自己孤饮了一整夜。那个样子,很寂寞吧。
此时此刻,人声嚷嚷,笑语环绕,寂寞和落磊早已不再。
待到威尔斯来接我们时,已经晚上七八点,威尔斯下车走来时,脸色绷得很紧,递给我一个略显责备的眼神,伸手要扶向凌睿,被打开了。
向凌睿还是很绅士地给她们开门,让她们先上了车,才自己上车。宾利车大,他吩咐先送了奈奈两人回去,再送她和同学。
上车后,他坐前排副驾位,靠着椅背,像睡着了。
陶小朵的愧疚心也开始悄悄滋长,频频借机打量,担忧他的情况。
下车时,她想跟他道谢,他似乎已经累得睡着了,眉心紧皱,光影交叠在脸上,疲色尽显,俊峭的脸颊透着层冷白,她张了张口没有出声,轻轻关上了车门。
心想,明天周日他会好好休息一天吧,周一再见,肯定就好了。
而之后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陶小朵所有的估计。
甚至,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