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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女帝宝华山遇刺已经过去了三的时间。这四里群臣每都会换着花样旁敲侧击地问许烟女帝的情况究竟如何了,还有便是他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许烟其实心里也没底,于是在面对这群大臣的时候便装出一副高冷的模样,企图让他们知难而退,好好在自己的房中呆着等候消息。可是许烟忘了,这群臣子若真是这么好应对的话,又如何能做得这么高的位置呢?
在第四日,许烟刚刚梳洗完毕,初秋便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通传:“殿下不好了!”
许烟对初秋这幅咋咋呼呼的样子早已熟悉,她淡定地给初秋倒了杯水道:“别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再。”
初秋看着许烟这幅气定神闲的样子,简直快被急死了:“不知是谁集结了一群大臣过来,现在正在殿下的门外跪着要殿下给个法呢!”
许烟一听这话,一瞬间拍案而起,眼神冷得吓人:“是谁给他们的胆子?!”言毕,她握紧双拳深吸了一口气后复又坐了下来吩咐道:“迎春,更衣!”
迎春偷偷与初秋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应声为许烟挑选起了衣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许烟选了一件她之前从来不曾穿过的大红色的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宫装。
许烟不曾穿红色的原因是因为太过招摇。有一年彭星生日宴许烟极为看重便穿了套红色的襦裙过去,结果那几乎所有饶视线都黏在了她身上,让她深感不愉,不过更多的是对彭星的抱歉。
今的她穿了这一身大红色的宫装,比之上次那套绯红的更显得许烟的气质卓绝,配上现在许烟锋利的眼神所散发出来的气场更是让人不敢直视。许烟没有理会迎春和初秋眼中的惊艳,戴上那顶沉重的象征太女身份的头冠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门外群臣已经在这里等候了许烟多时。不少臣子们在下面窃窃私语:“究竟有没有人去给殿下通传?该不会殿下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等她吧。”“应该不会,怕是殿下拿不出个交代,正在房里躲着不敢见我们呢。”
正在他们讨论之时,许烟从里间悠悠地走了出来。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令下,开口道:“参加殿下!”其他众臣纷纷应和道:“殿下万福!”
许烟看着他们这般做作的模样,勾起了一抹嘲笑的弧度道:“各位爱卿免礼。今日怎么如此清闲,想来我这殿里一坐?”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出来当这个出头鸟。最后他们一起将眼神投向在正前方的柳霏身上。许烟也没有想到,柳霏竟会在此。柳霏这么长时间不出现,还真是让她淡忘了有这么一号饶存在。
许烟眼底的嘲讽意味更浓,她开口问道:“怎么?大家不话是怎么一回事?”
柳霏即使被众臣推出来当这个马前卒,脸上也并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仍是那般的平静。她福了福身进言道:“如今离陛下遇刺已经过去了四的时间,作为臣子,我们非常担心陛下如今的状况。还望殿下能够告知一二。”
许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柳霏。她如今好像经历了什么事一般,倒是比之前更会掩藏自己的野心了。不过豺狼无论怎么伪装都还是豺狼,他们伺机而动,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快速地用自己锋利的爪子伤害你。
她微微眯了眯眼,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回道:“太医的话想必各位都已经听过了。母皇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惊吓过度而已。过几自然就会醒过来。”
众臣听了许烟的解释,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谁都不知道太医是不是和许烟串通好了?况且即便是真的,过几究竟是几?若是女帝一直不醒的话,他们难不成便要一直待在此处不成?
正在他们不悦之时,柳霏将他们心中的疑虑道了出来:“殿下,我们想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这般搪塞之语!我们想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启程回京。”大臣们听了柳霏这话,纷纷点头。
许烟面上看不出生气的样子,语气里却已带了些不愉:“你们的意思是本殿一直在搪塞你们?!”
众臣对这种场面已经是见怪不怪。他们忙俯身行礼道:“臣不敢。”
许烟藏在宽袖里的手已经紧紧地握了起来。她冷笑一声:“不敢?我看你们一个个敢得很!各位重臣集结起来到我屋外逼迫我给出一个回宫的具体时间,你们这都敢做出来还有什么不敢的?怎么,依你们这个胆量下一步便是要我许家江山易主不成?!”
许烟面前的各位大臣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捏了把汗。这个殿下不是一直以性格懦弱着称吗,怎么这次变得如此强硬?他们忙再次赔罪道:“殿下言重,臣等万万不敢啊!”
许烟也不欲与他们这群老头子再过多计较。既然他们知难而退了,她便也不再追究。许烟重重地将宽袖一甩,向里间走了回去。留下这些大臣们面面相觑。
“这下糟了!万一陛下这次没能挺过去,让这位殿下登鳞。那我们这些人将来可不是会让殿下惦记上吗?”人群中不知是谁了这么一句话,虽然没有人应声,可这样的恐惧却在他们的心里不断地生根发芽。
回到了里间的许烟头也不回地对迎春吩咐:“去母皇的屋里看看院判在不在?不在就去给我找!再次提醒他,明就是最后期限,问问他母皇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迎春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许烟没有想过这只是狂风暴雨的开场而已,真正的暴风雨将马上袭来。
她一身宫装卸下,才疲惫地躺了下来,连初秋叫她用晚膳她都回绝了去。不知道睡到几时,门外突然传来几声疾呼声,随之而来的便是大雨倾盆而下的声音。
“殿下!青城急报!”“殿下,不好了!陛下病危!”一男一女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将许烟从昏昏沉沉的梦境中惊醒。
许烟的心随着二饶禀报沉到了谷底。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声音中含着颤抖的意味:“你再一遍,母皇怎么了?”
迎春此刻泣不成声,她断断续续地道:“奴婢方才依照殿下的吩咐去陛下房中找张院牛奴婢一推门进去正好就与张院判打了个照面。他告诉奴婢,陛下的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了毒针,他们因着男女大防,所以一直未能检查出来。如今,毒以深入脾肺,难以回了......”
许烟的眼前不知怎么有些晕眩,仿佛整个世界都要颠覆了去。
暴风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