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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挑眉,“你确定要等到明天?万一我明天忽然不见了呢?”
少年冷了脸,“你什么意思?”
他藏在桌子地下的手已然捏紧。
下一瞬,他又放松下来。
女孩嬉笑道:“我瞎说的!”
凤舞才说完,便感到身子一轻,紧接着整个人又被林清抱进怀里。
少年将她紧紧按在怀里,“不许再乱说!我只有你了,你必须好好同我在一起!否则……”
后面的话,林清却没有说下去。
隔了一会儿,他才将女孩从禁锢的状态解脱出来。
凤舞憋红了脸,忙着大口喘息。
吸血鬼少年慌忙给她拍背,“抱歉,我又激动了……”
凤舞毫不怀疑自己要是真把他惹怒了,会死得有多难看。
她赶紧在这时候提要求:“要是,万一……”
话才开了个头,却被对方冰冷的眼神冻得一哆嗦。
她没骨气地怂了。
林清见她这样,好心情地笑了笑。他随即出声道:“你那个姐姐有些问题,还有你那个父亲,你最好也别再搭理他。”
凤舞不确定他这意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面上维持着镇定,“听说从前也有不少女孩主动找上门来,她们是不是被人特定安排来害你的?”
林清诧异道:“你还会关心我了?”
凤舞:“……”
说得也是,她一个不甘愿做血宠的人,怎么会关心他?
她只是关心任务的进展。
第二天,司机果然没来。
林清也不在意,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很快又叫来了一名司机。
新的司机把车子一开动起来,就立即报告:“之前那人已经解决了。”
林清却侧过脸问凤舞:“你猜他说的是谁?”
凤舞想了想,“该不会是我们之前的司机吧?”
“真机灵!”
林清笑着捏了捏女孩粉嫩的小脸。
凤舞默默忍受着这一番蹂躏。
心底却在嚎叫:真希望早早完成任务!
上午第三节课,凤舞同三两个同学一起出了教室。
去厕所。
这种时候,林清是不会跟去的。
因为强烈的洁癖使他无法忍受从厕所里散发出来的恶臭。
哪怕隔着两栋教学楼也不行。
凤舞走过第一栋教学楼的时候,就利落地转了身。那几个同她一起出来的同学,根本都没发现什么不对。
因为这些人哪怕只是上个厕所也是争分夺秒地学习。当这些人沉迷学习的时候,像凤舞这样突然搞失踪的人就显得特别不起眼。
凤舞很快就绕到了学校北面的枫林。
准确来说,她只要爬过高高的围墙,就可以消失在枫林当中了。
偏偏在这种紧要的关头,总有人出来捣乱……
凤舞看着忽然晃出来的那位带着厚镜片的女老师,感到心累。
张老师腋下挟着一叠试卷,表情严肃极了。
这时候,她就毫不犹豫地爆发出一声怒喝:“风舞!”
她踩着小高跟,甚至还一面疾步追赶,一面顺手掰断一根明显打人很疼的树枝。
凤舞本来还想应付两句,见到这架势只好头也不回地逃去了围墙那头。
她往枫林里跑去了老远,还听见张老师痛心疾首的怒吼声:
“……风舞,你给我站住,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王八羔子!你要造反了是不!你……”
凤舞受她这怒吼声影响,更是加快了步伐。
以张老师的影响力度,林清必定很快发现并且寻来……
凤舞抹了一把汗,将自身爆发力提升到最好的状态。
她当前这最好的状态也有一部分原因归功于自己这被作为血宠的身份。继上一回她贡献出大剂量血液给林清后,她自身实力便也跟着爬升了一个大台阶。
这次风凌在字条上留的见面地点又换了一处,但凤舞有小扣自助导航,要找到那种隐蔽的地方也不是很困难。
一个小时后,她到达了目标地点。
一家不起眼,洁癖者完全走不进去的小饭馆。
小饭馆旁边不远处就是污水排放渠道,饭馆老板是个油腻的大胖子,穿得蜡黄的白背心一路卷到大肚皮上,他上方两坨肥硕的肉随着他手里的动作不时甩出来。
这大胖子正忙着将摆放在门口的铁架子里的水舀出来,他将水朝那边臭水沟倒去,他对面那些排队等候买饭的人都等得很不耐烦。
有人促他:“王老板,赶紧把菜端上来,赶着干活呢!”
大胖子嘿嘿笑着,“就好,就好,都别急!”
来吃饭的都是附近工地上的一些民工。
凤舞从人堆里挤过去,“我找你们这里的王大富。”
大胖子便吆喝:“大富,有人找!”
紧接着便出来个比王老板更大一号的大胖子。
这人打量了凤舞一眼,“你随我来。”
凤舞便跟着他往里头走,里头只走了六七步便到了尽头。
王大富将那里的门拉开,肥硕的身子慢慢挤过去,这才又回头看了看凤舞。
凤舞又跟着穿过那道门。
门那头是长长的窄巷。王大富在这巷子里灵活地七拐八绕,终于便把人领到了一家堆放垃圾的破屋里。
破屋太臭,王大富捏着鼻子不进去了。
他拿胖得跟胡萝卜一样的手指示意道:“你只带你到这里,你自己进去。”
说完,这胖子转头离开。
凤舞:“……”
她安静了两秒,默默走了进去。
果然,这里头另有暗门,在往里便是明显干净得多的地方。
虽然依旧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霉腐味。
这一回依旧有那位白大褂老头。
凤舞喊了一声:“陈医生。”
陈医生一双眼睛从垮在鼻头的厚眼镜片里看过来,“把外套脱了。”
凤舞依言将校服外头除去,露出里边的校服短袖衫。
接下来,陈医生便从旁边的小冰箱里取出一支拇指粗的试管,他将那当中的粉色液体兑到一只大吊瓶里,紧接着便抄起针头朝凤舞示意。
凤舞仍站在他够不到的距离。
陈医生不耐烦地拧起花白的眉毛,“过来!”
凤舞盯着他手里的针头,“我怕……”
“怕——”什么!
陈医生以为女孩像之前那样畏畏缩缩,正要喝斥,然而话才出口却反被针头扎了手!
他没空去说后面的话,赶紧起身一面躲,一面拔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