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梁筱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就这么坐在马车里发着呆,也不说话,时不时的就掀开帘子看一下外头的风景。
一旁的子苏因为担心她,所以也频频的转头过来看她。
她此刻很是心烦意乱,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又要回西元了,心情真的很复杂。
她很想他,他们彼此之间已经错过了太久。她根本就不想回西元,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只恨不得丢下这一切,抛下这一切去找他,从此以后别的都不过问。
可又不得不回,她没有办法。
她不可能就那么将公主娘扔在那里不管不问,倘若赵家真的狗急跳墙。真的将公主娘如何,那又该怎么办,她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梁筱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此时此刻,沈屹城,他又在做什么呢?
他会不会也在想自己呢……
梁筱心里很烦,面上也表露的很是明显,精致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一旁的子苏见了,便不自觉的开始担心起来。
随后子苏偷偷的抬眼看了一眼她,看着她精致白皙的脸庞,有些理解不了郡主在西元的这些日子,明明都易容了这么多天。
按照郡主自己的说法是这样安全,没有人认识她,可以省下很多的事情。
可如今为何又突然不想易容了,将真面目给露了出来,可这样的话。不就会像郡主所说的那样,会惹事?
可看着郡主闭目养神,一副疲倦极了的样子,她心里微微有些疼,眼神中满是雾气。心疼的望了望她,随后便将心中的疑惑给压了下去,不再开口。
却是没想到梁筱早就感觉到子苏在看她,不一会儿,便淡淡的睁眼,低低的问道:“子苏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子苏心疼她,抿了抿嘴,便很快摇摇头,小声道:“郡主,子苏没有什么要说的,郡主快多歇息一会儿吧。”
“无碍,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吗?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梁筱又闭上眼睛,声音清淡的道。
子苏咬咬唇,本不想再问,这些不知道也无妨,郡主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可见郡主这副模样,一副非让她说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小问声问道:“郡主为何又突然不易容了?”
梁筱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便轻轻的笑了起来,“子苏原来是想问我这个?”
还没等子苏开口,梁筱就淡淡笑道:“咱们在这里,因为是出门在外。所以确实是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没有办法避免,也都很不方便。于是我便想着,能省一事就省一事,易容的话,可以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没有办法,我必须要回去。”说到这里,梁筱将马车帘子又掀了起来,眼神望的很远。话锋一转,接着道:“找我们的是倚云楼,他们总娘要挟我,而且早就已经看到我的真面目。你看,即使我易了容,他们还是能够找到我。”
她又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我易不易容,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都是做无用功罢了。”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轻,声音淡的都快要听不见。
西元济恩寺
赵子松正跪坐在蒲团上,闭眼念经,门口就有僧人走了进来,在他身后停了下来,冲着他行了一礼,低声道:“净真,门外有人找。”
赵子松这次连眼睛都未曾睁开,好一会儿,才淡淡的站起身来,回头朝着那僧人回了一礼,也不问是谁,只神情淡漠道:“请转告那人,净真还是那句话。如今贫僧已出家人,前尘往事,再不过问,不论如何都同我没有任何关系,劳烦师兄了。”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一遍,那小僧人并不意外的点点头,随后缓缓走了出去。
看着师兄的背影,赵子松顿了顿,又淡淡的加了一句,“不论日后他们还会来多少次,贫僧都是一样的答复。”
小僧人闻言身子顿了顿,并未回头,只点点头,继续往前走着。
赵子松神情极为的淡漠,看着师兄走出门又转了弯,这才重新又跪坐了回去,开始念起经来。
这几天,赵家的人一直不停的来,可却他的一面都没有见到过,因着没有济恩寺的允许,他们不能进来。
于是就只在门口问着,每日都派人来。
他知道,赵家的人一定会去寻荣欢,赵东流为了利益,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他不去管,是因为他知道,沈屹城会护着荣欢,那个男人很强大,他不担心。
而如今这个时间点,荣欢也一定已经到达了南楚。只要她进了南楚的国界,那么赵家和倚云楼的人就拿她没有办法了。
而且他知道,赵家也不敢在南楚,在沈屹城的地盘上闹事。
想起倚云楼,赵子松的眼睑就垂了下来。多可笑啊,他曾经一手创办起来的杀手组织,本来最开始的初衷就是为了对抗赵家,如今居然沦落成了赵家的所有物。
他在决定出家之前,来济恩寺前一晚。就召集了倚云楼的大护法还有一些堂主,对他们下了死命令,不允许帮赵家一丝一毫。
赵家的野心,他一直都知道,他们想要那个位置,可他不愿意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他做了太多太多违心的事情,赵东流的执念太深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这种执念,他知道,并不那么容易消除。
他曾经不是没有做过,也想过要去劝说他,实行过。可是换来的却是赵东流的巨怒。
他发现不论如何,他都不能感化他,一点也不行,所以他也干脆放弃了。
可他们又总是用荣欢威胁他,他没有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荣欢是他的命,也是他最为致命的死穴……
明明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更何况,成王败寇,赵家输了就是输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何赵东流他不明白呢?
可让他同样不知晓的是,赵家到底对倚云楼做了什么,倚云楼居然还是帮了赵家,并且为赵家所用。
那日大护法来找了他,他知道,可他并未见她。
如今倚云楼全部都掌控在大护法的手里,他全权都交给了她。他明明都告诫过她好多次,不要跟赵家来往,可不知为何,在他走了之后,还是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不过,这一切都同他没有关系了,不论是赵家,还是倚云楼。
亦或者,荣欢。
从踏进济恩寺的那一刻,这一切就都与他没有关系了。
赵子松又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屏退心中的杂念,再不想其他。
天已经黑了,山下的几人盯着下山的路看了许久,却仍然没有见到任何的人,更不可能有赵子松的身影。
几人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双方对视一眼,小声咕哝道:“看来公子是不会出现了。”
“真不知道家主还让咱们来这里做什么,来了这么久。而且是日日都来,不也没有任何的进展吗?”那男子又低低的道,似有些不屑的样子。
身旁同他说话的那人便点点头,附和着:“唉,是啊,如今公子在济恩寺出了家,连见咱们一面都不肯,哪里还那么容易回来的。”
“更何况,公子从前跟每次同家主在一起,都几乎从未见他笑过。”之前说话的那男子低低的道,眼底也闪过一丝心疼。
他知道,公子一直都是被迫做那些事情,在赵家,更是从未见过他开心过。如今出了家,虽然日子过的清贫些,可却也终于算是解脱了。
就在两人一边小声交谈者,一边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声响,是女子的低沉声音,淡淡问道:“楼主来了吗?”
几人条件反射的摇头,转过身去,抬眼看了一眼来人,先是微微一惊,随后便低着头,恭敬答道:“回大护法,没有。”
虽然这女人全身上下都一身黑袍,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但是他们也认得出来,知道她一定是倚云楼大护法莫云。
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她每天都会来这里,每天都回来询问一遍公子见了他们没有。
女子浑身上下包裹的严实,听到答案,黑袍子下露出的那双漆黑水亮的眼睛也只轻轻的颤了下。随即又很快恢复面色如常,沉默半响,随后转身离去。
赵家的那里人面面相觑,双方都静默了一会儿,随后便小声道:“走吧,咱们也走。”
身旁的那里人也点点头,“嗯,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去同家主复命去吧。”
另外那人却摇摇头,眼神沉沉的,满是不屑,嗤笑道,“算了吧,还复命?哪天不是一样的结果?”
“家主自己心里也明白,公子又怎么可能回去呢?”说完,两人便很快离去。
女子来到一处府邸面前停了下来,有些犹豫,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走到一处院子门口,看着里面亮起来烛火,冷冷的笑了笑,眸子中有着十足的寒意,随后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淡漠的声音,懒懒的问道:“谁?”
女子压低了声音,又伸手将身上的黑袍子裹得更紧了些,“是我。”
里头那人这下没了声音,很明显的愣了愣,随后沉沉的笑出声,“原来是大护法来了,大护法怎么没有提前告知呢,我赵某什么也没准备,真是罪过,快快请近。”
随后男子很快将门拉开,看到眼前女子之后,眼神微微一跳,请了女子进去,关上门。
两人在屋子里双双坐下,赵东流不经意间的抬眼打量了女子两一次,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面上淡淡一笑,温和的问道:“大护法,不知您此次来有何事?”
莫云闻言眼睛微眯着,语气很冷,锐利的扫了一眼眼前的人。“赵东流,不是说楼主他会回来的吗。不是说能够阻止他出家,甚至能够让他回倚云楼?”
“可是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楼主连一面都没有让我见,更是没有丝毫要回来的意思?”大护法越说,语气就越发的冷了下来,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她就是因为赵东流说能够阻止楼主出家,能够让他回来,她才肯让倚云楼出面。
她想着,赵东流再怎么说也是楼主的父亲,楼主对他……应当还是有感情的,血浓于水总是没有错的。
所以她才答应了他帮赵家,甚至直接调人给他去帝都皇宫,为他所用。
为的就是能让楼主回来。
倚云楼虽然这几年发展的快,并且越来越壮大,可是却是从来不涉朝堂之事。从不参政,即使给再多的钱,出再多的酬金,都不会掺和。
因为倚云楼一旦涉入了朝堂之事,就再也没有办法挽救了。
没有任何的余地。
可是如今她已经违背了楼主的意愿,让倚云楼掺和了进来,自作主张的随着赵家逼宫大长公主……
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最重要的是,赵东流明明答应她的,也没有做到。过了这么些天,楼主仍然一眼也不见他,不给她任何机会,更别说回倚云楼了。
“可如今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她皱着眉头,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微微一丝寒意。
赵东流愣了愣,有些愣愣的抬手,又僵在了半空中,随后又沉沉的道:“大护法,我……”
却只见她冷冷的看着自己,一句话也没有,眼神冷的更是让他打颤。
最后无力地垂下了手,低声道:“对不住,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如今现在这个样子,大护法再给我一些时间吧,再给我一些时间,他一定会回来的。”
大护法摇摇头,声音很冷,眼神发狠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赵东流,你知道吗,楼主离开前曾叮嘱过我。还特地召集我和各堂主,不允许给赵家任何的帮助,不允许参与任何国家的朝堂之事。”
说到这里,她微微的,又低下头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可是我违背了,我两件事都做了。我帮了赵家,甚至还听你的亲自去找了清宁郡主,试图着将她带回来。”
“按照楼中的规矩,违背了楼主的命令,是要死的。”她说着,忽然抬头狠狠的盯着面前的赵东流,眸子中闪过一丝杀意,“倘若你没有做到你的承诺,楼主没有回来,你知道我会怎么样吗?”
“我会杀了你。”大护法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在意赵东流的神情。
走出院子,她的眼眶就迅速的红了一圈,子松……楼主……她付出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能让他回来。
她可以不在意他爱荣欢,可以不在意他心里没有她,甚至永远的都忽视着她,她也不在乎。
这些她都不在意,她只想远远的看着他,她只想多看他几眼,就这么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都好。
她可以像从前一般,看着他和荣欢恩爱爱,即使她心如刀绞。
可对待楼主,她永远都会摆出一副笑魇如花的样子,她只想让他看到她完美的那一面。
她不求他的爱,只想多看看他,难道就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行吗?
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么小的要求都不愿意呢?就算他回来惩罚她,因为她违反了命令而要杀了她,她也绝无怨言。
能够死在他的手里,她心甘情愿。
只要让她,再多看看他几眼,就看一眼也可以。
眼中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可是马上的,她就狠狠的将眼泪给逼了回去。
但她心里真的好难受,她忍不住,她还是想哭,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走着走着,她忽然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眼神发狠。低下头重重的的用匕首划了手臂一刀,很快就有血溅了出来,血顺着胳膊流了下来,低落在地上,散发着浓重的铁锈味。
胳膊上尖锐的痛意,很快的就将她把眼泪逼了回去,莫云又抬了抬头,眼神决绝。
不论如何,她一定要让楼主回来。
不论用什么办法,莫云走了两步,将头上的黑袍子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黝黑的眼珠转着,只是那小脸却怎么看都有些扭曲,甚至有些癫狂。
莫云沉沉的笑了笑,在黑夜中,很快便没了身影。
莫云已经离开了很久,而赵东流留在屋子里,突然露出一个冷笑,那笑容很是不屑,大护法莫云?她是不是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不是为了她手中的倚云楼,谁搭理她?她是不是还总当自己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赵子松离开倚云楼,出家前居然还让倚云楼不要帮赵家?
真是可笑,荒唐!这个逆子,迟早有一天,他会被他给气死。
真是可笑。
赵东流冲着门外淡淡道:“来人。”
很快有一道影子闪了进来,跪在地上,朝着他恭敬的问道:“家主可有什么事要吩咐?”
赵东流笑得有些阴沉,一双鹰眸尤为的锐利,厉声道:“去,查查清宁郡主如今人在哪里,回了西元没有。”
“是。”来人应了,很快离开。
如今都已经这么多天了,大长公主一直被他们困着,不能离开半步。可就是硬的很,丝毫不愿意交出玉玺和虎符。
每当面对他们,就一句话也没有。
玉玺他倒也无所谓了,可是虎符就不一样了。虎符号令几十万的大军,那些将士都是认符不认人,这可不是说笑的。
他不知道荣欢会不会回来,也赌不定,虽然说大长公主是荣欢的亲娘,可是从前他并不是没有听过,她们之间关系并不好。
而且大长公主太过强势,甚至总是逼迫她。
所以即使城门已经被锁了,她过不了境…
或者,她早就已经在他锁城门之前就已经到达了南楚。又或者,就算她没有到南楚,但是同样的也不愿意回来,只躲在西元某个地方,不愿意出现。
倘若她真的有心藏,他们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她。
可他必须得到虎符,不论如何,这是赵家登上帝位的第一步。
赵子松,他也必须回来,必须坐上这位置。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坐着的人,可以不是他,可必须是他赵家的人。
想起方才莫云同他说的话,他就实在是怒不可遏,只不过就是个倚云楼的大护法而已。若说她武功高强?可倚云楼那么多人,居然到头来连荣欢一个女子都带不回来。
也不过如此。
还说要杀了自己,呵呵,等到时候时机成熟,看看是谁杀了谁。
这个女人喜欢赵子松,他又怎么能够不知道。他就是利用着一点,所以才让倚云楼帮了自己,只是这女人太过于愚蠢,太过于狂妄。
迟早会死。
赵东流这下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起身将窗户关了起来。
西元皇宫御书房
大长公主懒懒的靠在塌上,淡淡的笑了笑,这里本来是御书房。可赵东流为了不让她有任何离开的机会,如今居然生生的多了一个床榻出来。
她现在日夜都在这书房里,根本就没有离开半步的机会,看着随身的两个侍女,面色蜡黄,瘦了好多。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跟着本宫,实在是委屈你们了。”
两个侍女连忙惊慌的摇头,慌忙跪了下来,眼眶红红的,“不,殿下千万别这么说,可别折煞奴婢了,绝对没有委屈,绝对没有的。”
“能够跟着殿下,是奴婢们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两个奴婢很是惶恐。
大长公主也只淡淡地笑了笑,这下没再说话。
虽然这御书房里只有她们主仆三人,倒是她却知道,她们如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得到了严密的监视。
每一句话,都能够传到赵东流的耳朵里。
不过她也无所谓了,左右赵家也是不可能成功的,再加上女儿如今差不多也已经到了南楚。她没有什么好再顾虑的,赵家和倚云楼即使再怎么横,也不可能去南楚将欢儿给强行抢回来吧。
以沈屹城的手段,这些都绝无可能。
而赵家他们要的传国玉玺,还有虎符,如今是一样都不在自己的手上。
传国玉玺,如今应当已经送到了荣亦那里。虎符在女儿手里,如今远在南楚,所以赵家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得到这两样东西。
如今她也不知道荣亦究竟在哪里,欢儿的话,只希望她在南楚能过的好,婚事能够顺利的进行,千万不要被自己的事情给影响。
大长公主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只感觉到房梁一阵骚动,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她微微一愣,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有人从身侧的窗户那里飞身进来。
她只看到两道影子闪过,随后便有人跪在她的面前,恭敬又小声的道:“参见殿下,属下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大长公主听见这微微有些熟悉的声音,随后低头看着那人,待那人抬起头之后,她一下就红了眼眶。
刚要开口说话,忽然只觉得不对,这是她养的死士里面武功最高的影,可他怎么在这里?她记得清清楚楚,他不是已经被自己派了出去,随着女儿去了南楚?
可如今又是怎么出现在她的面前?
随即很快,她就听见自己惊喜的声音传来,还有些激动,“欢儿已经到了南楚了吗?你们如今已经将她送到?”
影先是一愣,面对着殿下期待的眼神,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垂下头,沉默着,眼神里有着愧疚。
大长公主见他这个样子,满满的都是不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里有着惊恐。
难道……她猛然坐起身子来,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他,不可置信,难道是欢儿出了什么事了吗?
她掀开被子从塌上走了下来,穿上一旁的鞋子,就这么冷冷的坐在榻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了?”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她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声音里有些颤抖,她很怕,他们这副样子,实在是让她害怕。
“欢儿呢?”她再一次厉声问道。
影面对大长公主的质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磕了两个头,声音沉沉的,“殿下,属下有辱您所托,没有将郡主送到沈相手里。”
“郡主她……她知道了您的事情,所以执意让咱们回来,咱们都没有办法……”他低着头,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他都不去看大长公主,只这么低着头,不敢抬头。
大长公主紧接着又问道:“她怎么会知道的?是不是赵东流找到她了?”
想起那日赵东流说的话,果不其然,欢儿还是被赵东流给找到了,赵东流果然想要用自己来威胁她,逼着自己交出虎符。
她还千盼万盼着千万不要让赵东流找到,可却没有想到,还是让他找到了?
忽然心里酸酸的,欢儿居然让死士都回来了,来保护自己。那么她自己呢。她如今身边除了子苏,便一个人都没有了?会不会在路上又出什么事情,这江湖和西元如今都这么乱,她实在是担心……
她紧紧的盯着影,等待着他的下文。她现在满心都是欢儿的安危,别的再也顾不上了。
“郡主本来就要成功过境了,可就在过边境的城门忽然锁了,就没能过去。于是又在边境滞留了好些天。后来,倚云楼的人突然出现,同咱们打了起来,告诉了郡主公主您在帝都的事情,威胁郡主同他们回去。”影一五一十的将在边境前不久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那欢儿呢?”大长公主愣愣的问道。
“郡主她……”影有些犹豫,他知道殿下是不希望郡主回来的,可如今……郡主真的回来了。
他甚至都有些不敢说,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大长公主心中微微一跳,随后突然厉声道:“说!她到底怎么了?”
影被这么一吓,随后便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惶恐的道:“郡主……郡主听到殿下的消息,实在是紧张。”
“于是便也回来了……”最后一句话,他实在是说的害怕,可是他没有别办法。
他不能阻止郡主,郡主当时那么坚决的要回来,他难道还能拦着不成?
大长公主一愣,回来了?
她的欢儿居然又回来了?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回来做什么?
明明就知道那些人的阴谋,为什么还要回来,她不知道此次回来是羊入虎口吗?
可她心中又泛起一股甜蜜,欢儿,为了她,连成亲的吉日就这么放弃了,来救自己……
怔了半响,最终还是无奈的重重叹了一口气,如今这个样子,已经成了定局,没有任何办法了。
她忽然捏了捏手心,又想起来方才影说欢儿同倚云楼的人交手,那么欢儿如今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欢儿武功很强,可倚云楼的人同样的武功也不弱,而且他们人多。
这么一来,欢儿就处于弱势,她养的死士并不多,相比倚云楼更是要少得多,让她怎么能不担心。
想到这里,很快的,她又紧张的问出口,“欢儿如今怎么样,你说她同倚云楼的人交手,那么她有没有受伤?”
影这下很快摇摇头,低声答道:“回殿下的话,郡主没有受伤。倚云楼的大护法莫云同郡主过招,郡主将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况且那日,他那死同倚云楼那些人打斗的时候,同样的,也并不觉得那些人有多厉害。
一切都只是江湖传言而已。
没什么好怕的。
大长公主闻言一愣,随即便淡淡的笑了,脸上露出些许骄傲的神色,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她的女儿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人打败,倚云楼的大护法莫云,那个女人她知道,就是赵子松的那个手下。
当时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看得出来,她喜欢赵子松。可女儿那个时候根本就不信,她说什么她都不信。
赵子松喜不喜欢莫云她不知道,可是那莫云喜欢赵子松,是绝对的,毋庸置疑。
后来欢儿在她面前哭的不成样子,嘴里一遍一遍的哭喊着赵子松。她心疼的没办法,语重心长的和欢儿说着道理,让她忘了他,可是女儿根本就不听,到后来又一头扎了进去。
伤疤一好,就又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