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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苏再一次看了看周围一圈陌生的环境,秀气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着。片刻,才一把掀开被子缓缓走了下来。
这里到底是哪里?
她的衣服又是为什么被换过了?昨日她穿的分明就是一件鹅黄色的衣裙,那件衣裙是郡主给她买的,她一直都极为的珍视。好多时候都舍不得穿,只有在昨日才仅仅穿了一次,所以记得尤为清楚。
可现如今身上穿的却又是一件嫩粉色的衣裙,那她的之前那件衣裙呢,又到底是谁给她换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里分明也不是昨日那个客栈,昨日她和郡主还有郡主未来的夫婿在客栈里住下之后,然后自己回了房间,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醒来,怎么周遭的环境就都变了?难道是郡主,郡主换了客栈没有告诉她吗?
嗯,一定是郡主。
子苏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放下一颗吊起来的心,眉眼间浓浓的忧愁化开。迅速的穿好衣服,又洗漱完毕,于是欢欢喜喜的坐在床上等着郡主的到来。
她日后的动作一定要快些,这样才能不拖了郡主的后腿。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却并未见到郡主,她等的有些累了,便靠在床头微微的合上了眼睛,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子苏猛然听到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猛然睁开眼睛,眼睛里满是欢喜,闪着惊人的亮光。迅速的站了起来,欢喜的唤道:“郡……”
只是当她抬头,看见来人的时候,满脸的欢心猛然的僵住,嘴里未说完的话同样的生生的卡住。
荣亦缓缓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子苏僵硬的笑脸,心中一痛。
他被她面上的表情给深深的刺痛,就如此的这般不待见自己吗?就连再次见到自己,都这么的不情愿?
随后他平复了下心中的翻江倒海的情绪,朝着她走过去,温和的笑道:“子苏,饿了吗?要不要随我一同前去用膳?”
子苏飞快的往后退了两步,摇摇头,目光闪躲着,根本就不敢看他。
“不,世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子苏有些语无伦次,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却没想到已经靠在了墙上,他仍然是一步一步的逼着她。
子苏将整个身子都紧紧的贴在墙上,神情很是慌乱,荣亦见她这个样子,心口一阵钝痛。终究还是不忍心将她逼得太紧,随后他步子停了下来,在离她还有一些距离的位置站定。
子苏见他脚步停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便紧张的问道:“世子,郡主呢?郡主她……”
“够了!”荣亦突然大声吼道,猛的打断了她。
能不能有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提别人的事情?能不能有什么时候,他们之间不要再介入别的人?
他这一声吼,把子苏吓了一跳,随后荣亦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将子苏吓到了,很快的语气就软了下来。
神情有些愧疚,看着子苏小声道:“子苏,你……对不住,你不要放在心上,方才是我太急了。”
子苏眼眶已经红了一圈,拼命的摇头,也不顾他的脸色。再一次固执的问道:“世子,这里是哪里?郡主呢,她在哪里?”
荣亦没有回答她的话,只目光满是苍凉的看着她,沉默着。
好一会儿,他才开了沙哑干涩的喉咙,沉声道:“这里是帝都,欢儿…欢儿如今她已经走了。”
这话仿佛一道惊雷,炸的子苏久久都回不过神来,子苏有些不可置信,半响,才张了张嘴,“什……什么……”
郡主走了?
她不是要和郡主一同去南楚吗?怎么会……她怎么会又回了帝都?这怎么可能?
不是说好了她去哪里都会把自己带上的吗?
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为什么……
子苏摇摇头,很快落下泪来,眼神里有着绝望,嘴里喃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
“郡主她说过,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子苏固执的摇摇头,眼神里,“世子一定是骗我……”
荣亦看着她这副样子,突然淡淡一笑,眼神如一潭死水一般。
她猜的真对,他确实是骗她的。
欢儿根本就没有走,那日他将子苏给带了回来,欢儿他们第二日明明是正常的往着南楚出发,可是却不知道为何,在到了边境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并且已经停了好多天,并未越境。
他想,欢儿应当是在等子苏吧,等着看她愿不愿意回去。
直到今日早上,他果然就已经接到了欢儿的书信。
有三封信,一封是给他的,还有两封都是给子苏的,他没忍住,将每一封都看了。
欢儿在给自己的信上说,她给自己十天的时间,倘若这十天自己不能打动子苏。子苏还是不愿意跟着自己回来,那么就将其中一封信交给她,让她来找自己,她就在边境。
倘若子苏愿意,愿意以后跟着他,愿意以后同他在一起,那么就将另外一封信交给她。
欢儿在信里千交代万交代的一点,那就是,一定一定不要强迫她。
他苦笑一声,他恨不得将她放在心尖上疼,又怎么会舍得强迫她呢?
“我们去用膳好不好?这么久了,你滴米未进,身子会受不了的。先用膳,用了膳,我再同你说。”荣亦看着她,眼神中竟带了一丝丝的恳求,小声道。
子苏本想毫不犹豫的拒绝,可是看着他这副样子,一时间有些愣住了,突然心中不知道就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子苏抿了抿嘴,低声问道:“是不是我们一同去用膳,世子就会将郡主在哪里告诉子苏?”
荣亦一愣,不由得再次苦笑一声,如今他居然只能用这个方式才能将她哄骗出去了吗?
可是看她一副如此认真的模样,他实在是不忍心,随后只好点点头,“嗯,子苏随我去用膳,我就把欢儿的位置告诉你。”
子苏犹豫了半响,随后点点头,看着他坚定的道:“那世子可不能骗子苏,等用了膳,一定要告诉子苏。”
荣亦看着她这副认真的小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声道:“嗯,我会告诉子苏的,放心吧。”
子苏这才放下心来,随着他下了楼,两人坐在客栈里,相对无言。
而荣亦则是一直紧紧的盯着子苏看,将子苏看的脸红透了。那一双眼眸很是深刻,将她看的恨不得整个人都深深的陷进去。
终于,子苏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声道:“世子,你…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子苏……”
荣亦闻言愣了愣,随后淡淡的笑了笑,温声道:“好。”
子苏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低着头,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裙。霎时间,她脸色变得惨白。
衣裙……她的衣裙…到底是谁换的?
荣亦见她一下子脸色就变了,有些不解,明明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他紧张的问出口,“子苏,怎么了?”
子苏咬着唇,脸色发白,有些犹豫的轻声问道:“世子,子苏的衣裙……是你换的吗?”
荣亦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说的是这个事情?他还以为是什么呢,还以为她又吵着要去找欢儿?
他松开紧紧皱着的眉头,低低的嗯了一声,脸色有些微微的泛红,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着,指尖都有些泛白。
子苏这下涨红了脸,一下子心里又气又羞,“世子,你……你怎么能这样?”
“你怎么能换子苏的衣服……”她言语中突然带了微微的哭腔,这下将荣亦吓了一跳,他慌忙的站起身子来,紧张的道:“我……子苏,我不是故意的,你昨日那件衣裙在床榻的边角上勾破了,我不得以,这才给你换了。”
荣亦说完,又飞快的道了一句,“我是闭着眼睛换的,你放心吧。”
子苏低着头,好半响都没有开口说话。
又你过了许久,菜上齐了,两人沉默着吃着,子苏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郡主。
只是脑子中一下子是郡主的脸,一下子又换成荣亦峰,脑海中还回响着那日世子同她说的那些话。
他说他喜欢自己,他说他想要同自己在一起。虽然她自己心中也有过悸动,可是却终究是比不上郡主的。
在她心里,只有郡主,任何人都比不上。
而且他们之间的身份差别,已经注定了。她比谁都清楚,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
于是,她很快就拒绝了他,再后来,不知道世子同大长公主说了些什么,殿下知道了。她被大长公主勒令去禁地好好养伤,好好练功。她自己也愿意,于是她就一直躲在禁地里不肯出来。
一方面,她确实是要好好的养伤和练功,这样以后才能更好的保护郡主。一方面,她心里很害怕,她逃避着,她害怕再见到他。
后来她终于和郡主一起走了,离开这里去南楚。她以为她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心中虽然有些怅然若失,可走的也决绝,毫不犹豫。
可却没有想到大长公主出事了,很快,她们又回去。
她们又回了西元,回了大长公主府上。
很快,她果然又见到了他。那一日,郡主将自己留在了客栈,自己和沈屹城出去了。她虽然不愿意,可却也没有办法,因为她根本就跟不上郡主。
她在客栈里提心吊胆的等着消息,荣亦却突然出现了。本来她条件反射的想躲开,可是却没有想到,他说能够带自己去找郡主,他也要前去与他们汇合。
于是她也就毫不犹豫的跟着前去,一路上,她都很害怕他会再提起那事情,可是一路上他竟然一个字也没说。
她这才放下心来,想着兴许世子早就已经忘了她,毕竟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可让她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根本就没有。
世子居然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把她带到了这里!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好多时候她都想要拒绝他,可是看着他的眼神,那拒绝的话就梗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实在是开不了口,世子他……
可是再怎么样,她终究还是要回去的。她发过誓,这一辈子,都要陪在郡主身边,她不能食言。
子苏心不在焉的吃完饭,放下碗筷,盯着坐在面前的荣亦,声音如若蚊蝇,极小的声音,“世…世子,吃完了,是不是可以将郡主的下落告诉子苏了?”
荣亦仿佛没听到一般,只缓缓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微微俯身要靠近她,子苏的身子猛然的僵住,绷着的直直的,他轻笑一声,“不必紧张。”
说完,又从袖口掏出一方帕子,伸出修长的手,温柔的为她擦了擦嘴角,宠溺的笑道:“你看看你,都吃到嘴角上了。”
子苏身子只觉得僵硬的不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一句话也说不出。
鼻尖萦绕的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她死死地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荣亦见她这副紧张的样子,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将手中的帕子又仔细折好收了起来,温声道:“我只是为子苏擦擦嘴角,子苏怎么这么紧张,心跳的如此之快?”
说完,他才缓缓的退后两步,坐了回去。
子苏听着他的声音,一下子整个脸庞都红的不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他还没有将郡主如今的位置告诉自己呢,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告诉她?
子苏好一会儿,才蓦然抬头,定定的看着他,“世子,你还没有将郡主的下落告诉子苏,你说过的,世子不能骗我。”
荣亦笑了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你!”子苏震惊的抬头,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他居然骗自己,他明明就有说过的!
荣亦又笑了笑,盯着她,只是眼底却有着化不开的悲伤,半响都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