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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颇为娇小的身影从那群厨娘之中挤了出来,易辞望向她笑了笑。
是十三娘。
十三娘扯了扯自己的褶皱衣服望向靖王。
“在恭郡王生病期间,三小姐一直在给郡王喝鲫鱼汤,并叫我们不要说出去。”
“鲫鱼汤?”蒋院判皱了皱眉头,“这鲫鱼汤是大补之物,和黄苓是相冲之物,二者若是同时服用,身体定然会是发虚的,难怪其他的太医查不出原因,这等病状谁会去想?”
蒋院判看上去是被这等恶毒的法子气急了,连说话都有几分刁钻。
“易云裳,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靖王冷眼的看向她。
易云裳立马跪了下来。
“爹,这里二十多个厨娘,就她一个说有,她是从宫里请来专门为公主做青麻糍的,这明显是污蔑啊!爹!”易云裳攥着衣袖有些悲痛的看着靖王,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易辞叹了口气儿,从袖子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纸。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找人污蔑你?”她笑了,“这里有二十七个厨娘,方氏,二姨娘娘家表姐的女儿,原本在三姨娘手下当差,后来靠着二姨娘的关系去了膳房,刘氏,二姨太的亲侄女儿,弟弟早逝,侄女儿无依无靠,便挑了膳房这个好地方给她当差……元氏,四年前你曾在灵隐寺识得的一个男子,你们二人新生活情义,这男子有一个胞妹,在三年前去灵隐寺烧香之时遇上,你见她可怜,把这丫头带到了府中,安排在了膳房。”
易辞把那张泛黄的黄纸放到了桌子上。
“这整个膳房除了这个从宫中来做青麻糍的厨娘,其余的可都是你们的人啊。”她柔声说道,眼中多了些许的冰冷。
此时,靖王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点,他不大爱打理着府中的琐碎事情,却不曾想到有些人竟然怀揣着豺狼之心,在他的靖王府之中只手遮天。
“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冷眼看向易云裳。
此时的她也忘了哭,她被易辞这一手打的已经不知所措了,她有些惶恐的爬到靖王的脚边。
“爹,爹,这不可能的,你是知道的,我和易影哥哥的关系最为好,我怎么会舍得去害他呢!”
“你当然舍不得害她,三姐啊,你这是……要害我啊。”她温笑着,这风轻云淡的话却让易云裳觉得异常的寒冷。
易云裳的本意本来就不是伤害易影,她是想借着这件事情让仙竹公主受点罪而已。
靖王不傻,怎么看不出这里面的端倪。
易辞这番话让易云裳瞬间慌了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不能喝鲫鱼汤,我只是……我只是好心办了坏事儿而已。”
对!她是好心,是好心!
只是不小心办了坏事儿!
“是不是故意为之,等会儿就知道了。”易辞笑了笑。
说话间,严生从药方匆匆赶回,越过跪在地上的一群人走到靖王面前。
“王爷。”他拱手行礼。
靖王看向他点点头,严生从怀中掏出两张宣纸递给了靖王。
靖王扫了一眼扔到了地上。
“自己看吧。”他冷声说道。
这两张宣纸,一张是上一次元太医来给恭郡王诊治之时备用的药方,上面根本就没有黄苓这味药,而另一张则是易云裳取用黄苓的记录……
真相清清楚楚的摆在面前,易云裳有些脱力的跪坐在地上,整个人顿时都失了神。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是易辞被罚去祠堂抄经吗?为什么……会这样呢?
“带下去,听候处置。”靖王冷声开口。
旁边的人涌了上去准备把易云裳拉起来,这下她才从游神之中缓过神来。
她慌乱的看着周围来的人,俯身冲向了何氏。
“娘!娘救我,你求求爹,球球他快救救我。”她扯着何氏的衣袖表情狰狞的嘶吼着。
何氏怔怔的看向她,眼泪瞬间滑下,她心中好不容易竖立起的高墙就在这一瞬间崩塌了。
这是她的女儿啊,她十月怀胎的女儿啊!
就算她有错,也是她的女儿啊。
何氏“砰”的一声给靖王跪了下来,她一脸悲痛。
“王爷,云生这一生从没求过你什么,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求求你放过她好不好。”她卸下了平时傲气,趴在地上祈求着。
这一跪中含着何氏所有的傲骨,旁人不知道,但易辞知道,何氏是官家女子,她不同于刘氏那般市井,她有一份无法抹灭的信念,她比任何人都要骄傲。
靖王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颚。
“你可知道她在做什么?”他扫了一眼易云裳又看向何氏,“这可是谋反。”
易辞是大楚的公主,易影是大楚的郡王,加了封便是皇上也得叫一声皇兄、皇姐。
可易云裳在干什么,她想一次性解决掉这两个人,杀害他和怀瑾的孩子,就算是让她死也死不足惜。
“云生知道,王爷素来爱护这两个孩子,在王爷心里云裳定然是死不足惜,但……但云生只有这一个女儿,云生这一生没求过王爷什么,今天只求王爷饶了云裳的性命。”刘氏看着靖王满眼痛苦,她闭上双眼郑重的磕了一个头。
易辞没有说话,易云裳已经害死过仙竹一次了,她没有资格去帮刘氏,至于结果如何,她全看靖王。
靖王深吸一口气,看着往日那个一身傲骨的女子跪在他脚下有些不忍。
“拉下去五十大板,关到牢中,暂听发落。”他冷眼望着刘氏,“至于你,滚回你的祠堂,别让本王再看到你。”
他冷声说着,刘氏应下没有再得寸进尺,她了解靖王,她明白这是他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一眨眼的功夫,易云裳被押入牢房,何氏、刘氏被软禁,膳房的厨娘被全部换了一批新的,易影的病交给了蒋院判。
总得来说……还算不错。
易辞笑着送走了靖王和其他人,现在松林院中只剩她和蒋院判。
“既然如此,我皇兄就交由院判照料了,先行谢过。”易辞笑着说道。
闻言,蒋院判赶忙回笑。
“公主客气了。”
易辞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松林院。
他望着易辞远走的背影有些发怔。
他总感觉,他那日见到那张治哮喘的方子并不是偶然,而是她早有谋划的,而今天的这一幕完完全全的就在她的算计之内。
想到此,蒋院判打了个寒颤。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丫头的城府未免也太深了些。
蒋院判叹了口气不再去想那些儿,现在他还是要以治好恭郡王为主、
他转过身,瞧见易影正睁着眼看着他。
“郡王,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