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出狱?
承恩候皱起了眉头。
“公主什么意思?”难不成公主有办法让他出狱?
易辞放下酒杯,一杯酒下去,她已经半醉,脸颊红彤彤的,但眼神越发明亮,如晴空一般的澄澈。
“曹伯伯没有要出去的打算?”
什么叫没有要出去的打算?
“曹伯伯是在等皇上放曹伯伯出去吗?”她问道,语气中带着几许的讽刺,不知道是不是承恩候听岔了。
“皇上什么时候想通了,自然会放我出去的。”这家伙是个老古板。
易辞明白,所以她需要借用一下靖王。
“曹伯伯当真觉得皇上是被宣平候蒙蔽了双眼?”
什么意思?
承恩候转过身子,眼神一下子凝重了起来,易辞坐的她久,动了动腿,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才看向他。
“原先爹爹也以为皇上只是被宣平候蒙蔽了双眼才干这种傻事情的。”
然后呢?
易辞抿了一口酒,刀子从喉咙一路烧到胃。
“然后爹爹为了曹伯伯特意去试探了一下皇上。”说起来很是不尊重,但是这个理,而且承恩候现如今也不会在意,“爹爹发现,靖王根本就不是被宣平候蒙蔽了双眼,皇上的本意就是想拉拢宣平候,至于原因我想曹伯伯比我清楚。”
是的,承恩候比谁都清楚。
承恩候早年的时候势力凌驾于各路公候之上,在那个时候他是所有侯爷中最扎眼的,自然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可自从先帝退位,宣平候的就开始无所顾忌的在潮廷之上拉拢人心,几年的时间,就有了可以与他匹敌的实力。
同样身为侯位,宣平候自然把承恩候当做首要打击对象,二人之间的战火也从来就没有平息过,不过好在姜太后懂得平衡二者的实力,一来二去的,谁也压不过谁,就这般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年。
到了近几月,皇上正是接过皇权以来,承恩候就越发的感觉皇上偏向宣平候一些,原因他也清楚。
宣平候虽奸,但有大智,他虽忠,在皇上眼里却是个愚臣。
若换做先帝,稳妥的情况定然会选择他,但皇上年幼,心气儿高,选择宣平候才是最正常的。
承恩候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我知道。”这是天要灭他曹家啊……
他闭上双眼,有些绝望。
“曹伯伯还有反抗的机会。”易辞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承恩候睁开双眼,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反抗的机会?”
易辞肯定了一遍:“是的,反抗的机会。”
承恩候明显不信。
“这机会从何而来,求公主指点。”话虽这么说,但承恩候不相信公主真的能说出他这个反抗的机会,“我嫂嫂卧病在床,我兄长一夜白了头,如今已经不成样子,至于我那个不争气的侄子……不是在公主的闺房内吗?”
说到这儿,他觉得有些好笑。
“您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易辞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盯着承恩候。
闻言,承恩候放声笑了起来,直到笑完他见易辞仍旧一脸的认真,不免收了声:“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他入狱就是因为他这个儿子,如今他的儿子远在边疆,自身都难保了,哪里救得了他?
“曹伯伯是看不起自己还是看不起长垣将军?”她冷声问道。
承恩候突然不想再和公主谈下去了。
“文措正值苦战,前线粮草短缺,这一次宣平候还故意在运输途中贪污了运去前线的粮草,文措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别说救我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文措能活下来,承恩候闭上双眼,一脸悲痛。
易辞没有管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态,自顾自的开始说道:“曹伯伯为了救子进了大理寺,那长垣将军也能为了就父得胜归来。”
这是个什么逻辑?
“本公主质问曹伯伯信还是不信。”她说的认真,叫承恩候无法拒绝。
“我该如何信?”承恩候不懂,“得胜归来怎么可能?我现在只求文措能够活着回来。”
易辞摇头。
“将军,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凯旋而归,大楚没有逃兵这一说法。”易辞眼中闪着锋芒,比起承恩候所见的任何一名将士的目光还要坚定,“曹伯伯若是肯信我,可否把与长垣将军联系的信物赠与我?”
承恩候皱了皱眉头:“公主想做什么?”
“我能让长垣将军得胜归来。”她昂起头,意气风发,一袭素白的锦袍被烛火印的发红,双眸中跳动着两支烛火,在光辉下不断舞动着,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吞噬着黑夜。
能让长垣将军得胜归来。
“何等的可笑。”但她的眼神却让人不得不信。
承恩候深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觉得不实际,但是仙竹公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总觉得,她能实现、他能做到。
“公主拿什么让我信?”他看向易辞,似乎想求一个答案。
但是让承恩候失望的是。
“本公主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曹伯伯相信。”她说的理直气壮,“但是本公主的话就放在这儿,信与不信都由着曹伯伯。”她说着,停顿了片刻,似乎思绪了一番,又接着说道。
“但是曹伯伯若是待在狱中无所作为的话,那一定不会有半点的可能性,到时候曹家的历史就要截止于这一称劫了。”她看着承恩候温笑着,眼中皆是坚定,“前线的事,曹伯伯比我要清楚,否则也不会冒死进谏落得现在的下场。”
是的,前线的已经已经到了糟糕的程度了,粮草所剩无几,四十大军仅仅剩下十万,被卫国的士兵堵在北宁,若粮草不及时运到,那么那十万将士和他的儿子长垣将军就会被饿死在北宁城。
他们已经走到了一条死路。
所以……
“信与不信全看曹伯伯自己了。”
承恩候瞪大了双眼,低头看着酒杯中的酒水晕开一圈涟漪,最终归于平静。
公主说的没有错,他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看向易辞。
“好,微臣就信公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