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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易辞便日日在公主府练拳,也没有再去看过卞珩等人,更没有出过公主府。
这身子太弱了,不练练日后恐怕碰到个会武功的士兵都能轻易的杀了她。
况且,只有她现在练了,日后她会武功这件事情才是理所应当的。
“诶,你说公主这是怎么了?这几日也不陪卞珩乐师,也不去看驸马爷的,就天天在这儿练拳了。”
“会不会是着魔了?”
“应该不会吧……我看公主面色红润,挺正常的啊。”两个小丫头端着汤在旁边笑声议论着。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
“都说什么呢!闲着是吧?”青衣瞪着眼吼向她们,“一天到晚不干活反倒给我聊些这闲言碎语,去把今天的衣服都洗了,不洗完不许吃饭!”
她好歹也是仙竹的贴身婢女,没一点气势怎么行?
不过那两个小丫头明显是不服的。
“切。”
“她以为她是谁,竟然还来命令我们了。”
“你们……”青衣简直被他们气的牙痒痒,从小到大她在靖王府陪着公主这么多年,哪里受过其他丫头的诟病?
“你什么你,我们是温城公子的人,你凭什么管我们?”那个小丫头插着腰瞪了回去。
“好大的威风。”易辞收了手,从旁边走了过来,“易温城的人?意思就是我管不了你们了?”
两个小丫头见易辞来了,也明显是怂了,低着头不敢说话,却也没有一句赔罪的话。
“青衣严生,动手,打。”她冷声说道,二人纷纷应了一声是,走过去钳制住那两个小丫头。
两人立马慌了起来。
“公主,公主,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公主大人有大量放过奴婢。”二人跪在地上吓得哭了起来。
紧接着巴掌声便从易辞身后响了起来。
她转过身去,冷笑了一声:“你们真当我仙竹刁蛮的恶名是白来的?我倒要看看易温城能反了我不成。”
听着那一声声惨叫声她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打完以后丢到后堂,让她们俩在那刷一辈子的恭桶。”
说罢,易辞甩袖朝着屋内走去,却不知远处卞珩站在那看到了这一切。
——
“公子今日叫我来所为何事?”曹冕走了进来就见卞珩坐在棋盘前,似乎是在等他。
卞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一面帮曹冕沏了一杯茶。
“请你来下棋。”
请他下棋?
“公子倒是好雅兴。”曹冕入了坐,看了一眼面前的棋盘,“公子先请。”
卞珩点了点头,捏着一颗白子放到了棋盘之上。
“你最近可有和公主有什么来往?”
曹冕的动作顿在半空,片刻之后又像是不在意一般跟着卞珩的子下在了一边:“你问这个做什么?”
卞珩笑了下。
“别误会,我不是在问你和公主怎么样了。”他抬眼看向曹冕,“我在问你……你觉得公主最近可有什么变化。”
变化?
曹冕的目光从棋盘上移开。
若说变化……
“公主最近的行事没有先前那般的云淡风轻了,倒像是更加乖张狠厉了一些,或许更加像是传闻中的那个了。”
“不,不是。”卞珩一口否决,“传闻中的公主刁蛮任性、肆意妄为,之前的公主云淡风轻,不问世事,而现在的她,似乎有目的了,行事狠厉果断、杀伐决断,虽然依旧的狠辣,但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目的,紧紧有条的,而不是依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公子的意思是……”曹冕看向他。
“公主好像下定决心了。”他声音说的笑,似乎在子言自语。
下定决心?
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卞珩抬起头,轻笑了一声,把目光移回了棋盘之上,思索了半晌落了子。
“公主想要救曹家。”
救曹家?
曹冕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前几日公主去牢中看望了承恩候,恐怕此时已经取到了承恩候联系长垣将军的信物了。”卞珩说着抿了一口茶。
“你的意思是……她想借助文措去救承恩候?”他面带疑惑,却又觉着可笑,“文措的警惕心最高,就凭一个信物就想把文措握在手中?未免太天真了。”
“你这是不信公主?”卞珩笑了一声,看向他,“还是不想让公主救曹家?”
曹冕突然站起来。
“我是曹家人公主若是真能救曹家我自然开心,只不过这种行不通的事情就是行不通,就算是文措真的听命与她,她又有什么办法让文措得胜归来?”
“坐下。”卞珩抿了一口茶,神色看不出喜怒,曹冕心知自己失了态倒了一声抱歉之后才缓缓坐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曹冕在恨公主,他也想自己能永远的恨下去,不是因为公主真的错了,而是因为他知道爱上公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所以他想有个理由一直恨下去,可如若公主救了曹家,那他好不容易在心底筑起的城墙又要塌了。
“既然公子心里清楚,就不要再戏弄我了。”曹冕把手边的茶一饮而尽,杯子重重的砸在青石台上,被上出现一丝裂痕。
“没有戏弄你。”他收回目光,继续下棋,“我在跟你说正事,公主救曹家的目的不单纯,或许我们也应该行动起来了。”
倏地,曹冕抬起头。
“目的不单纯……”
卞珩嗯了一声。
“看公主这个架势应当是有想法控制朝廷?”
控制朝廷?
曹冕不敢相信的看向卞珩:“她……怎么敢……”
“她怎么不敢,这丫头的野心大着呢,她从一开始就在这么做了,要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接近京城中的达官显贵,又为什么让姜行这个名字响彻京城?”他抿了一口茶,眼神依旧没有离开棋盘,“她就是为了打好关系,以后好方便干涉政事。”
“这一次救承恩候也是,救下承恩候,曹家欠她一个大人情,这承恩候素来记恩,倘若真的救下,日后这承恩候就是她在朝廷中的眼线了。”
卞珩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落下最后一颗白子:“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