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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皇后再失去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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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见过皇祖母了,皇嫂也睡下了,听皇兄在这里,媛儿便过来看看。”媛儿道,“我让念之陪我的。”

“陛下!”王念之微微行了一礼。

“臣见过长公主殿下,寿宁侯夫人!”李广向媛儿和王念之行礼道。

“皇兄,你为何会在这里?”媛儿故意不理会他,而是问朱佑樘道。

长公主并没有让他免礼,李广之后弓着腰,保持行礼的姿势。倒是朱佑樘,对他:“起来吧,按我们刚才的准备下去吧。”

“是,臣告退!”于是,李广才松了口气,离开了钦安殿。

“皇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李广走后,媛儿又问朱佑樘道。

“刚才李道长,你皇嫂这次卧病不起,乃是有人八字相克,必须设坛作法,找出那个人,再想办法找出克制之法。我们便是商量,在钦安殿设坛。”朱佑樘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道。

“又头疼了吗?”媛儿见他这样,便担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朱佑樘怕媛儿担心,便笑着道。

“那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媛儿拉着朱佑樘的胳膊道。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心思再考虑李广的问题了。

“不用了,奏折已经积压如山了,若再不看,大臣们又要来了。”朱佑樘摇摇头道。他想趁着今日还有些精神,看看那里奏折。

“都这样了,还看什么奏折?大臣们病了还能休沐,皇兄是子,怎么就不能了?大臣们若是知道,也不会来的。”媛儿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朱佑樘便往乾清宫走。

“我看你是想让皇兄陪你吧!”朱佑樘笑了笑,“那便满足你吧,陪你走走。”完,又吩咐德子:“把折子都拿去寝宫,朕待会儿再回去看。”

“是!”德子便吩咐人去准备了。

“简儿和健儿可有进宫,我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朱佑樘和媛儿走在前面,王念之在媛儿旁边。

“简儿和健儿都想念舅舅,只是气凉,母妃不放心,便没有带他们进宫。等气好些,我一定带他们来看皇兄。”媛儿道。简儿倒也罢,健儿的身子一向便不好,这来回奔波,怕是又生病了可不好。再加上皇后和公主都病着,王顺妃也怕传染了病气,可不敢让健儿进宫,连带着也不让简儿这个时候进宫了。

“嗯,等依依和荣儿好了,你再带他们来吧。”这个时候,大家心情都不好,也就不影响孩子了。

“我去看过荣儿了,似乎比以前重了些,日后将养着些,慢慢便会好的。”媛儿安慰地道。其实她心里还是有担忧的,孩子是早产,又加上难产,生下来便气血不足。还好她是生在帝王家,什么好的补品都有,这才保住了性命。这以后的日子还漫长着,能不能保住,只怕是未知之数。

“一定会的。”朱佑樘是在对媛儿,其实也是在对自己。他知道,若是再失去荣儿,只怕,他连依依也会失去。这种事情,他真的不敢想象。

回到乾清宫,朱佑樘和媛儿先见了太医和女医,询问李依依的病情。

“从脉象上看,娘娘的身体已经有了起色。只不过这次娘娘元气大伤,只能慢慢调理。若是用药太猛,只怕会留下后患。”钱将离道。他话不像是其他的太医那边虚与委蛇,都是直接出来。

“朕知道要慢慢调理,可到底要调理到何时?朕看她今日的气色,似乎比昨日还要差,这又是为何?”朱佑樘着急地问道。他一直知道,钱将离用药一向大胆,但是这次如此心翼翼,难道是他也没有把握,这个念头,让他一直堵得慌。

“陛下,臣昨日给娘娘把脉,从脉象上看,身体正在慢慢恢复。”钱将离道。他笃定的是,昨皇后的脉象真的不差,皇帝那么觉得,一是关心则乱,二是昨日是阴,光线较弱,人看上去便显得没什么精神。

“那朕便再等等,你们都下去吧。”朱佑樘只好这么。

“是,臣告退!”钱将离便和谈允贤一干热退了下去。

“皇兄,您也不必过于忧心,皇嫂吉人自有相。”媛儿安慰道。

“嗯!媛儿,皇兄还有事,便不陪你了。”完,朱佑樘便去批阅折子了。

没过几日,李广便带着一群道士在钦安殿设坛,然后在那里打坐诵经。

“你可有找出那相冲之人?”朱佑樘迫切地问道。

“回陛下,臣,不敢。”李广故意支支吾吾地道。

“朕赦你无罪,你只管!”朱佑樘急于知道,便连忙道。

“是!臣,根据周文王的先演卦,算出,这宫里多灾多难,便是因为蔚悼王。”李广偷偷地看朱佑樘的眼色。

“胡!炜儿他怎么会害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朱佑樘龙颜大怒道。

“臣,罪该万死!”李广连忙跪下,“臣不是蔚悼王殿下会害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只是蔚悼王殿下本是龙子,不想幼年而殇,难免心中不甘。这怨气,便笼罩着乾清宫上空。”

“炜儿他。。。”朱佑樘难过地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

“回陛下,臣有个办法。”李广低声地道。

“!”朱佑樘一听他有办法,便急切地问道。

“臣看过宫中的风水,若是在万岁山上修建一个亭子,让蔚悼王殿下的魂魄能有所归依,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的病,自然会好的。”李广抬起头来道。

“真的?”朱佑樘欣喜万分地问道。

“回陛下,依据卦象,是如此的。”李广继续道,“只是,这亭子,必须依据道家的术法修建方才有效。”

“术法?你可会?”朱佑樘问道。

“是,臣早年跟着师傅学过。”李广道。

“那此事便交于你去办,若是需要银子,只管问朕。只要皇后和公主无事,花再多银子都无所谓。”朱佑樘这便信了李广,把修建亭子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李广一个人去办。

“臣,遵旨!”李广如愿以偿,心里暗自高兴,只是不敢表现出来,面上还是一副戚戚然的样子。

如此一来,在万岁山上修建亭子的事情很快便落实下去了。

这,周太皇太后正带着朱厚照想去万岁山看看,却看见一大群太监,正抬抬扛扛的。

“给太皇太后,皇太子殿下请安!”太监们连忙放下东西行礼。

“都起来吧,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周太皇太后疑惑地问道。

周太皇太后刚问完话,李广便带着几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臣,给太皇太后,皇太子殿下请安!”

“是你呀!你在这里干什么?”周太皇太后一见是李广,不开心地问道。

“回太皇太后的话,臣是奉了圣旨,在此修建毓秀亭。”李广笑着回道。毓秀亭,是朱佑樘亲自取的名字。

“毓秀亭?”周太皇太后皱了皱眉头,之前,她也想要修建一个亭子来着,但是朱佑樘,最近国库紧张,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可这才不过半年,怎么又开始修建亭子了。

“是,最近宫中多灾祸,若是这毓秀亭建成,便能趋吉避凶了。”李广回道。

“是你跟陛下提的?”周太皇太后问道。

“回太皇太后的话,臣只是依据卦象,向陛下明,是陛下的旨意。”李广可不敢,是自己要求的。

“陛下还真是对你言听计从啊!”周太皇太后瞪了李广一眼。

“太皇太后!”李广连忙跪下,“臣只是依着旨意行事,从不敢蛊惑陛下。”

“不打自招!你给本宫心着些,别让本宫抓到把柄,否则本宫定让你万劫不复!”周太皇太后放下狠话之后,便带着朱厚照离开。

“臣,恭送太皇太后,皇太子殿下!”

“还有,以后在本宫面前,要自称奴,你算哪门子臣!”周太皇太后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厉声道。

“是,臣,不,奴婢谨遵懿旨!”李广虽然心有不甘,可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假装恭敬地道。

等周太皇太后走远,李广才在太监们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他看着周太皇太后的背影,内心暗自骂道:“死老太婆!”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干活!”刚才从周太皇太后那里受的气,李广都撒在太监们身上了。

“是!”太监们连忙又开始干活了。

话这毓秀亭刚开工没有几,李依依便已经能下床走路了。朱佑樘觉得这太神奇了,对于李广,便更加信任了几分。又过了一个多月,公主也在李依依的亲自照料下,身子也越来越好了。所以,每次李广来问朱佑樘要银子的时候,朱佑樘都二话不,直接从国库拨了银子给他。

朱佑樘偶尔也和李依依起过修建毓秀亭的事情,李依依倒是觉得荒唐,让他不要再修建下去了。朱佑樘表面上倒是答应了,但是心里仍然抱着希望,并没有让李广停下来。

李依依也过几次,但是也体量朱佑樘的心情,后来也就不了,反正就花些钱,让他安心呗。

“今娴儿对我,那个李广,在京城置办了很多宅院田地。”李依依一边哄着女儿一边对正在批阅折子的朱佑樘道。

原本张鹤龄是想让自己妻子王念之来的,再怎么,王念之也是长公主的女儿,即使陛下不高兴,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但是王念之的秉性,是不愿管这些事的。于是,张延龄便只好让自己的妻子来了。孙娴儿也是个直爽些的人,有什么便什么了。她倒是不怕,毕竟有个当锦衣卫的父亲。她也请她父亲帮忙,去查这个李广了。

“明知道你身体不好,她怎么还和你这些无关紧要之事?”朱佑樘愣了一下,又继续看折子。

“你难道不好奇,他哪里来的钱?”李依依问道。

“大概是他给别人做道场,占卜来的吧?京城的达官贵人多,信这个的也多。”朱佑樘道。

其实他隐约也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今日,孙娴儿会来这件事,明李广已经引起了张氏兄弟的注意。而能引起他们注意的,明这件事,又确实是真的。他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虚,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我还听,毓秀亭,花了好大一笔银子。”李依依又道。

“是,但是,这都是为了保你们母女平安的。”朱佑樘道。

“有时间,我去看看,这毓秀亭,到底建得怎么样了。”李依依想了想道。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听孙娴儿,这李广把毓秀亭建得金碧辉煌,连地上的石头,都是从江南运过来的雨花石。可想而知,这毓秀亭,耗费了国库多少银子。之前还不知道,以为只是修建一个亭子,像是观景亭那样的,也花不了多少钱。可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在挥霍民脂民膏,这可是要留下千古骂名的。

“那里还未建成,尘土飞扬,你身子又不好,过去岂不是遭罪?还是等亭子落成,我们再一起过去吧。”朱佑樘放下手中的折子,走到李依依身边,摸着女儿的脸道。

“不就是一个亭子吗,怎么要建那么久?”李依依问道。

“这可不是个普通的亭子,里面的一砖一瓦,都是大师开过光的,可以驱邪避凶。”朱佑樘从李依依的手里接过女儿来。

“这么玄乎?”李依依皱了皱眉头。

“嘘!可不能亵渎神灵。”朱佑樘声地道。

“你这是怎么了?”李依依无奈地笑笑,“我不是过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鬼神。我之前没有阻止你,不过就是希望你心里得到安慰罢了。可我现在看你,好像越加信了?”

“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可这毓秀亭刚建不久,你和荣儿便都好了,这由不得我不信。你是吧,荣儿?”朱佑樘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便假装问女儿道。

“她知道什么?”李依依忍不住笑了。她知道,朱佑樘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便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一午后,朱佑樘去上午朝了,李依依把女儿哄睡着了,便让奶娘看着,然后带了一名宫人,到万岁山去看看,这毓秀亭,到底是和什么样的亭子。

来到万岁山,还没有到毓秀亭,李依依便远远地看见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施工重地,闲人勿进。”她皱了皱眉,这几个字,以前的工地,都是写着几个字。她疑惑的是,这个时候,应该有施工这个词了吧?

“娘娘,这里太脏了,您身子不好,还是不要过去了吧?”宫人劝李依依道,完,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大概是吸入了灰尘的缘故。

“你在这里等着吧,我自己过去就可以。”完,李依依掏出了手帕,捂住了口鼻,让后往前走。

“娘娘!”宫人哪里敢让皇后一个人前往,只好也掏出了手帕,然后捂住口鼻,跟了上去。

“这位贵人,您请看这块牌子,里面都是灰尘,还请您移步吧。”一名太监走上前对李依依道。李依依穿着便服,他又从来没有见过皇后,所以并不认识。但是看她的衣着,至少,不是个普通的宫女。

“皇后娘娘!”跟着李依依过来的宫人晴儿跑了过来。

“奴,奴婢该死!”太监一听到宫人喊李依依皇后娘娘,吓得连忙跪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话也不清楚,只顾着磕头。

“好了,起来吧,不知者无罪。”李依依看他吓得不轻,便笑着对他道。

“奴婢。。。”

“皇后娘娘让你起来便起来吧!”晴儿看他话也不清,也不敢站起来,便去扶他起来。

“多谢姑姑!”太监哪里敢让皇后身边的人扶,连忙自己爬了起来,嘴里还着谢谢。“谢皇后娘娘!”

“咳咳!”李依依吸进了灰尘,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娘娘!这里灰尘太大,您还是移步吧,不然陛下知道了,可饶不了奴婢。”晴儿连忙劝解李依依道。

“来都来了,怎么能不看看。”李依依着,便往前走。边走边问太监道:“你一直在这里干活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从修建起,奴婢便在这里。”太监低着头跟在李依依身后,心翼翼地道。

“那你主要是做什么的?”李依依又问道。

“回娘娘,奴婢是负责打扫了。”太监一问一答,也不敢多一个字。

“哦?那你有没有见过李广?”李依依随口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有幸见过大人一次。”太监道。

“才见过一次?”李依依有些诧异。李广不是负责监督毓秀亭的兴建应该每都来吗,怎么这个太监,只见过他一次?

“是的娘娘!”太监道。

“行了没事了,你去干你的活吧,我自己走走。”李依依对他道。

“是,娘娘!”太监如释重负便退下了。虽然皇后看上去很温柔,可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他怕万一错了什么话,不定命就保不住了。

“娘娘,要不要让李公公过来?”晴儿问李依依道。

“嗯,你问问看,他在不在。”刚才听太监的话,李依依猜测他有可能都不在。

“是,娘娘!”晴儿于是便去找人问了。

李依依低头看着脚下的雨花石,色彩斑斓的,确实十分好看。只是这些,都是产自江浙一带的江河湖海,这京城是没有的。也就是,这些石头,是大老远运过来的。其实石头的价值并不高,只是这运费却很高。

李依依拿起了一块,放在手里摩挲着继续往前。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一个领班的太监带着一群太监急匆匆赶过来了,不过,那太监,并不是李广。

“娘娘!”晴儿到李依依的跟前,然后声地对李依依道:“听,李公公并不在宫里”。

李依依点点头,然后对大家:“都起来吧,各自散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管我。”

“是,皇后娘娘。”众人便都散了。

“娘娘,既然李公公不在,您是不是回宫?”晴儿问道。

“回去吧。”她自觉自己已经出来很久了,怕万一女儿醒了要找自己便不好了。完,她便转身离去了。

“听,你今日去毓秀亭了?”晚膳之后,朱佑樘批阅折子之时便问李依依道。

“嗯,去了,待了一会儿。”李依依边看朱厚照的功课边道。

朱佑樘已经决定,明年二月,就让朱厚照出阁读书,谢迁和李东阳作为他的老师。李依依想,在让朱厚照接受传统的儒家教育之前,自己先教他一些数学上的东西。

“哦!”朱佑樘欲言又止。

“怎么,怕我你乱花钱啊?”李依依抬头看了朱佑樘一眼,笑着道。

“的确是花了很多,但我总想着,为了你和荣儿,都是值得的。”朱佑樘确实有些心虚。毕竟,花在毓秀亭上的钱,如流水一般,这些,可都是百姓们上缴国库的。

“我明白,你这都是为了我们母女。只是,知道的人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皇帝贪图享乐。我觉得,适可而止吧,而且,那亭子,已经建好了,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李依依放下朱厚照的功课,走到朱佑樘身边坐下。

“好,我会吩咐李广尽快完工的。”朱佑樘点头道。

朱佑樘后来确实叫来了李广,吩咐他尽快完工。只是李广巧言令色,是已经算好了完工的日子,若是提前又或者是推迟,都会改变命格之类的。朱佑樘听了,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又不再干涉了。

很快就是新年了,接着二月,朱厚照便出阁念书了。公主朱秀荣刚学会走路,李依依是寸步不离女儿,其他的事情,她也就没有再多问了。

八月十五中秋之后,气开始转凉,可有时又很热,反反复复的,宫里很多宫人都感染上了风寒,李依依连忙吩咐太医院,给宫人们熬药治病。

“皇后啊,这宫人病了,你怎么能还让他们留在乾清宫呢?还不让他们离开,免得传染给我们荣儿。”周太皇太后把朱秀荣拉到身边,责备李依依道。

“皇祖母,您放心,我没有让荣儿接触他们,不会传染的。”知道周太皇太后是关心荣儿,李依依也没有争辩什么。

“怎么不会?还是让荣儿到清宁宫去住几日吧。”周太皇太后不由分,便拉着朱秀荣的手轻声地道:“荣儿,跟曾祖母走。”完,便抱起荣儿要走。

“皇祖母!”李依依赶紧拦住周太皇太后。

“行了,你母亲也病着,你就好好照顾她,荣儿我带着,过几日便送回来。”周太皇太后完便往前走。

“皇。。。”李依依刚想要追上去,便有服侍张母的宫人跑了过来,回禀道:“皇后娘娘,夫人醒了。”

张母这几日也感染了风寒,用药之后,也是昏昏沉沉的,一直躺在床上。听张母醒了,李依依只好不去追周太皇太后了,到张母的房间去了。

看完张母之后,便快到晚膳了,李依依答应了朱厚照,要去接他下学。她只好又前往文华殿,女儿便没有去接回来。

“母后,皇妹呢?”回到乾清宫,朱厚照不见朱秀荣像往日一般跑到自己的身边,便问李依依道。

“你曾祖母想念荣儿,接到清宁宫去了。”李依依完,便吩咐宫壤:“去请陛下用晚膳吧。”

“是,娘娘!”宫人便去了。

“曾祖母偏心,都不想念照儿。”朱厚照噘着嘴不开心地道。

“你又想逃学是不是?母后可告诉你了,你父皇,再敢不听师傅的话,就罚你晚上也上课。”朱厚照的心思,李依依怎么会不知道。他就是想在周太皇太后的庇护下,不用去听师傅们唠叨,并不是真的因为周太皇太后只带走了荣儿而不开心。

“母后。。。”朱厚照依偎在李依依怀里撒娇,“您不知道,师傅们讲学像和尚念经。还是母后您讲得动听,您跟父皇,您教我便是了。”

“傻孩子!母后这点水平,能教你什么?”李依依笑着。虽然,有时候她自己也侧耳听听师傅们都在给照儿讲什么,也觉得很是无聊。

“母后。。。”朱厚照继续撒娇,“母后,要不,您教我画画?”他话还没有完,又自我否定,“还是不了。”画画还是要静下心来,他生性好动,自然也不喜欢画画。

“师傅们的课你还是要上的,但是你可以告诉母后,你喜欢什么,我们可以发展业余兴趣爱好?”李依依摸摸朱厚照的头道。

老实,他念书还是挺辛苦的,师傅们五更便在文华殿等着。好在现在白较长,但是到了冬,五更,都没有亮。而且也没有星期六星期,更没有寒暑假,也就只有节日的时候,才能休息。

“母后,照儿想要学骑马。”朱厚照想了想道。中秋节的时候,简儿在宫里面表演了骑马,他看得热血沸腾,一心便想着学骑马。

“骑马啊?也不是不行,那要找一个师傅给你,待会儿母后跟你父皇。”李依依觉得,骑马也不是什么坏事,既然他想学,便让他学,于是便答应了。

“谢母后,母后最爱照儿了。”朱厚照激动地抱着李依依笑着道。

“照儿这意思,是父皇不爱照儿吗?”朱佑樘笑着走了进来。

“父皇!”朱厚照看见父亲来了,连忙站了起来,他还是有些怕朱佑樘的。

“父皇和你玩笑的,不必当真。”朱佑樘怕吓到了孩子,便走到朱厚照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让他坐下,“今日,你坐父皇母后中间。”

“是,父皇!”朱厚照开心地坐下。一般,都是朱秀荣坐在中间的,今日轮到他了,他自然是高心。

宫人们端着盘子鱼贯而入,放下之后便退下了。李依依一边给朱厚照盛鸡汤,一边对朱佑樘道:“刚才照儿,想要学骑马,你找个师傅教教他吧。”

“好,我明日问问孙瓒。”朱佑樘原本不想让他这么便学骑马,但是既然依依已经答应了,他也便就同意了。

“谢父皇!”朱厚照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父皇已经答应你了,那么,你也要答应父皇母后,要好好学习功课,知道吗?”李依依摸着朱厚照的头笑着道。

“嗯!”朱厚照连连点头。

“好了,吃饭吧。吃完后,我们去接妹妹回来。”李依依可不想女儿留在清宁宫。

“好!”完,朱厚照便自己大口大口地吃饭。

用完晚膳之后,李依依便拉着朱厚照的手,和朱佑樘一起到清宁宫,把女儿接回来了。虽然,周太皇太后不情愿。

这一,毓秀宫终于完工了,朱佑樘也松了口气,无论如何,都已经结束了,所以他心情很开心,早早地便处理完了政事,回乾清宫去配李依依和女儿。

又到了接朱厚照下学的时间了,朱佑樘便抱着女儿和李依依一起去接朱厚照。他们没有坐马车,也没有乘坐轿子,而是步行前往,权当是顺便散了个步。

可是没想到走到半路,原本万里无云,忽然就下起了雨,三人连忙跑到附近的亭子里面躲雨。看见路过的宫人,朱佑樘连忙吩咐去准备了轿子过来,因为他怕女儿淋雨了,会生病,同时,也让人去请太医,在乾清宫候着。

最后,李依依让朱佑樘带着女儿回去了,而自己拿着雨伞,依然去文华殿接朱厚照,风雨无阻。

等李依依回到乾清宫的时候,太医已经来给朱秀荣来看过了,是没有大碍。倒是朱佑樘,为了不让女儿生病,自己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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