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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七爷。”红毛感激涕零。
“走吧,没你事了。”
“谢谢。”
“记住,今天的事不能往外说。”他提醒道,“不然无论你在哪,我都是能找到你的。”
“知道了。”
“干嘛对人那么好啊!”何彦幽幽道,“剩下几个打算怎么办?”
“等!”
“等什么啊?”
“等你的人抓我的人进来啊?我等着看他们怎么杀我啊!”
“不是给你开玩笑的么?”何彦讪讪笑着,“你还真当真了,小时候我哪次不是这么吓唬你的。我也没见你当真过啊!”
“你别忘了我是怎样长大的,在苏二手下讨日子这些话他都说过的,你觉得他最后放了我么?”
“疯子!”何彦吐了口浊气,不想和他再讨论这个问题。
他不想一言不合,就死在这个人手里。
他手下带来的这些人还不够戚槿手下几个人玩的,就别提能对付得了戚槿了。
“安笙,你家附近长期有陌生人出没么?”他换了个谈话目标。
“没,没有吧!”
“一年前有人么?”
“没有。”安笙很肯定,“一年前,我搬家是因为钱不够,才,才搬的。”
“没事了。”
“谁盯我?”他惶恐道。
这些人不是好惹的他听了这么久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也很相信这群人是不会害自己的,没有哪个恶人出手前是会讲那么多大道理的。
平心而论,他更相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人都是大善人,都是好人。
他相信他们能说出这话,一定是有一定判断的。
“那就得问问莎奴是从哪得来的这照片了,拍下这张照片的人真正的目标是你,旁边脸糊了的只是顺带的。”
安笙听得他危言耸听,很是害怕的将身体缩成一团。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无权无势的,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市民而已,怎么可能有人会盯上他呢?
“你说会不会是——”何彦没继续往下说。
那是一个强词夺理的组织,看上的东西没理由会拖那么久还不动手的,不然被苏七这穷要饭的捡去了,他们到时候就该哭了。
“你家里真的没什么人了么?”戚槿再度问道。
安笙莫名其妙,“没了啊。”
这个问题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七爷刚才是问过一遍的,只是现在为什么又开始问了呢?
“真没了?”
“没了。”
“行,我知道了。你今天跟我回家吧?”
“啊?”
安笙潜意识认为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决定,这伙人虽然救了他,但是他对他们的底细一点都不了解。
“七爷打算回哪里去?”灰渡听这话之后当下问了出来。
“先去老宅,再去小宛楼住一晚上。你们要做什么自己安排,车给你们,先休息两天,等那人联系上彦公子了再说。”
“好。”
“七爷,我,我自己能回去的。”
安笙想要起来,不知是否是药效的作用,他头开始晕了。
“他这没事吧?”
何彦现在看见有人因为苏家药的原因而开始产生一系列生理反应的时候,他的肉就会一阵疼,那都是钱啊!他在墨家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换了这么点药,很快就消散在身体里了。
“没事。身体越差的人反应得越慢,要是鬼手刚一下去估计也就醒来几分钟的时候,他这勉强算个正常人。”
“勉强!”何彦笑,“你可得快些把他养得正常啊!不然这人就没用了。要不是有你这些药养着,估计去了一般的医院,他这手还真得废。”
“我们回来了。”
“哇,这个人怎么晕过去的啊!”良宥蹦跶着两条腿,扫了一眼地上的光头又看看边上蹲着的三个,“还有一个了,怎么不见了?你们四个可以凑一桌牌了啊!”
“衣服。”鬼手放在了沙发上,又将行李箱拽了起来。
“我抱你到沙发后面去,你自己把裤子脱了然后穿这个,你这一身的湿,应该还能站稳吧!”
“能。”现在虽然有些晕,但他至少还能看清楚东西,仅剩下的一只手也能动。
“做这么亲密的事,难免有些膈应。”他将棉袄给安笙披上,抱着他到了沙发背面靠着,而后自己躺回去反手揽着他的腰。“你现在迟早要晕的,等会药性就上来了,你快些。”
“好的,谢,谢七爷。”
“黄毛,想不想出去?”
黄毛早就被吓得不敢吭声了,当戚槿问他的时候他只是麻木的抬眼看着他,并不说话。
“我再问一遍,你们以前是不是调查过我身后这个人?”戚槿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吃了最后一块水果。
“没有,准备调查的。”紫毛说着。
“又没让你说话,你说什么说!”鬼手火气消了不少,现在不踹人了,改成拍人头了,却也能听到脑瓜子砰砰砰的响。
“行了行了。”何彦摆了摆手,“鬼手别弄,我这心被你弄得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你在拍西瓜。”
“......”鬼手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手,“彦公子,我这是天生神力,我一般都用脚,手还没开发,不好意思啊!”
紫毛被敲得头都要炸了,不敢说话的闭上了嘴。
“你出去吧!以后出调查结果的时候别忘了加上一句,安笙是七爷的朋友,明白?”
“明白,明白。大哥再见。”紫毛逃也似的跑了,像是有恶鬼在身后追似的,出门的时候还摔了个狗啃屎。
“大哥。”戚槿若有所思的咀嚼着两字,“彦公子,我记得以前你好像是大哥哦!”
“不做大哥好多年。”何彦撇过头不想理会这话。
“好了么?”
“快了,马上。”
安笙紧张回着,他明显感觉到腰上的力度加重了,紧接着就倒在了一个人怀里。
他站在沙发上,青年扫了他身上的衣服一眼,那棉袍他穿在身上已经到脚脖子了,脚上踩着的劣质皮鞋上挂着他刚脱掉的西裤。
“我——”他紧张看着戚槿想着自己应该没哪地方露了。
“有脚臭么?”
“啊?”安笙愕然,“没,没啊。”
“啊!”他扶着戚槿的肩,那人已经弯下腰将他鞋袜脱了。
“都打湿了也不早说,还流血了。”
“嘶!”安笙抱着他胳膊倒抽了口凉气,袜子连着少许皮肉一起被扯下的感觉不好受。
“这个给。”鬼手身手利索将创可贴扔了过来,“我刚没用完的,还有药。”
“谢谢。”安笙不好意思道。
“你要谢就对自己好点,我要是不给你扒干净了,都不晓得你受了哪些伤。”
“嗯。”
“你确定要带他去?没别处有伤了吧?”何彦见这状况心下的不安更加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