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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霍奕恍然大悟,眼中有些淡淡的笑意,他还是回话了,话语中夹杂着调侃,
“有时候,本座很怀疑,你的信心到底是从何而来?”
南奚欢的脸色迅速黑了下来,撇了撇嘴,
“你只说是与不是,”
四目相对,南奚欢定定的看着霍奕,他眼梢微微地向鬓角挑去,眼球虽不黑,但目光流盼时.深灰色的瞳仁里不时有一颗颗火星迸发,眼白却自得淡淡地泛出蓝色的闪光,眼睛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的,显得深不可测,神秘诱人。
霍奕没有动作,就像是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的猫科动物,背光而站,他低着头,阴暗的灯光明明灭灭一瞬间遮住了眉目,这一瞬间不知道是谁对谁动了心,
南奚欢只觉得胸口有一处在缓慢的沦陷,就像那日他将她从丑奴的斧头救下时候的感觉,每次见到霍奕心底会忐忑,忐忑之余又有不一样的感觉,南奚欢想起了一句话,
我前半生最强烈三次心跳,分别发生在上课被老师点名,下楼梯一脚踩空,和你对我微笑的时候。
而这一刻,霍奕眼尾微微上扬,浅淡到无法察觉的笑意,莫名的带着丝丝入扣的宠溺,
她的胸口不规则的跳动已经弥漫开来,强烈到爆炸的感觉,
南奚欢只觉得自己完蛋了,
然而她听到了霍奕轻飘飘的那句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忽然躬下了身子,俯身盯着她的眼睛,
模棱两可的答案,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让人心率极速飙升,
南奚欢呼吸有些急促,双手无法安放的感觉,她觉得手指都要被自己抓破了,
这是勾引,赤果果的勾引,
明明是她要向霍奕使美人计的,为什么霍奕啥都没做,她却有种被反撩的错觉,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霍奕不可抑制的扬起了嘴角,
“不是,”
南奚欢一时间看傻了眼,呼吸一紧,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笑的如此深入人心的男子,不管是霍奕的一颦一笑,还是稍微的动作,太符合她的口味和审美观了了,
就像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孔感染到她,美好到不真实,她不得不承认她是个肤浅的女人,被霍奕皮相迷惑了,
南奚欢恍然想起了自己的问题,她在问霍奕是否是因为怕对她动心,所以怀疑她是楚曳的人,这本是无理取闹的话,但是霍奕果断的否认了,
所以霍奕是真的依旧怀疑她是楚曳的人,就是因为无所畏惧,所以肆无忌惮告知她,就算是楚曳派来的人,她也掀不起波浪,因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底,
从空中坠落到地上的失落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此时她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大人还真直接,小人也不过是说笑而已,拒绝的毫不留余地,还好不是女子表白,非得要被你气死,”
霍奕显然不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皱着眉头看着她红彤彤的脸,
“你怎么?是不是病了?”
在霍奕伸手触摸她额头之际,南奚欢退后了一步,
杨茜曾经说过,心动当然就是有个人在身体里做体操浑身热血沸腾的感觉了,这是一瞬间就会发生的状态那个时候就好像是自己的世界开始炸出烟花,所有的胡思乱想在同一时间,约好了似的全部涌了出来,想要凑上前去不自觉的攀谈想说出自己的感受,却又左顾右盼,不好意思,这就是喜欢败美好的,
懵懵懂懂的感觉已经清晰,她矛盾到不想让自己被霍奕触碰,她怕越过这个界限,两人之间本来就隔着一道屏风,谁都不能越过,两个世界的人,谁先沦陷,谁遭殃,
此时她真想安慰自己,喜欢一个人,就算是一个恶人,你也不会自动摒弃他的过往,然而事实就是南奚欢虽然听说过霍奕的黑历史,却并没有真正的见识过霍奕的奸佞,她见到的都是霍奕的好,所以她对霍奕有感觉,是情有可原的,兴许沉淀过后,这份感觉就淡了下来,
“我小人困倦了,先回去歇息了,”
这一秒南奚欢选择了落荒而逃,她真的不明白,说好的美人计,为什么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一路跌跌撞撞,留下一脸莫名的霍奕还在原地,只看到南奚欢背影消失在转角的夜色之中,
霍奕还在疑惑,他们不是在说大理寺的事情,为何提到楚曳之后,南奚欢就像变了味一样,让人匪夷所思,他摇了摇头,回到书桌前,书写奏折。
这时候黑鸦在门口探头探脑,欲言又止的模样,
霍奕拿着手中的狼毫笔在掌心转了一圈,
“做什么鬼鬼祟祟,”
黑鸦尴尬的挠了挠头,
“主子,南公子这是走了?”
霍奕凝眉,
“嗯?”
黑鸦一秒变怂,
“没...没什么,手下去吩咐下人收拾后厨,”
走出门口,黑鸦忍不住嘀嘀咕咕,
“说好的美人计的?主子巍峨不动,这南公子倒是落荒而逃了,搞不懂......”
回去后南奚欢的心跳还没有恢复过来,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想到的是唐阿三满脸血污的模样,一会想到姜羿义愤填膺说灭门家仇不可不报的模样,想到最多的是在皇城门口魏昭阳的话,
‘霍奕就是一个禽兽,霍家人个个都是豺狼之辈。而你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你追逐了十多年的骠骑将军,你的驸马爷霍奕,他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你,他要的是大成的江山,不然怎可新婚之夜丢下你,一去就是四年,怎可面对你的爱慕却一再躲避,而你呢,甚至为其一句戏言去考取功名如官场,他可在乎过你?他野心昭昭,明明早知道前太子要谋反,一早就从羌国战场大胜归来,却在京外驻扎,三日都未前来面圣,等的就是坐收渔翁之利,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结果你是放霍奕进城门,你怎么这么傻,’
南奚欢捂着自己的心,这话有些不明觉厉,却又是莫名的难过,
沉睡在沉香木床上的南奚欢眉目轻蹩,白皙的脸庞一时布满细汗,胸腔似阵阵痛楚一波一波的袭来,宛如刀割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