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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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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边人马僵持的时候,七巧珠心兰开花了。

一股清幽的香气从裂开的花苞中间传出,几乎所有人都远离了正在开花的七巧珠心兰。

除了初生。

七巧珠心兰的毒气确实厉害,但灵力高强的人只要在自己周围用灵力筑上一层防护罩就能够抵御毒气了。

然而,这种毒气不会因为七巧珠心兰被摘下或者随着时间推移自行消失,所以金积玉才需要丹心琼浆镯去吸收所有的毒气。

在七巧珠心兰花开的一瞬间,一位少女就从阮绵绵的镯子中飘了出来,狠狠瞪了初生一眼后吸收起七巧珠心兰的毒气。

小琼是器灵,现在的她能触碰到东西,然而如果她不想让别人碰到她,那她就是没有实体的,所以能够阻止小琼的唯一方法就是打碎丹心琼浆镯。

不过没有人会去阻止小琼吸收毒气,等到毒气吸收完成才是真正的战斗。

随着七巧珠心兰的慢慢盛放,幽香愈发浓烈,阮绵绵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到最后,七巧珠心兰完全盛放之时,阮绵绵已经有些脚步不稳,半倚靠在杜离怀里,眼睛死死盯着七巧珠心兰,眼神却不敢往旁边偏移一些,因为那会让她看见初生。

杜离则不一样,比起七巧珠心兰,他更关心初生的反应。

此时此刻的初生只是冷然地看着小琼吸收七巧珠心兰的毒素,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扫到他们这边来。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杜离蹙眉,惊讶于初生前后态度的转变。难道是他之前看错了?这头狼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阮绵绵?

“就快要吸收完成了...”就在杜离胡思乱想的时候,阮绵绵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她已经站不稳了,完全靠着杜离搀扶才能勉强站着。

本来,就算七巧珠心兰毒性强烈良多,她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可坏就坏在她月事刚过,灵力也没有完全恢复,此时大规模地使用灵力对她的身体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

小琼的身体开始慢慢变淡,所有人都看出来阮绵绵的灵力已经负荷到极限了。等到小琼的身体完全消失,就是他们抢夺七巧珠心兰开始的标志。

最终,小琼消失了,阮绵绵也瘫软在杜离怀里,脸色白得像雪。

其他人抢夺七巧珠心兰都用了什么灵术和手段,对阮绵绵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了,可她还是强撑着精神,用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战场。

七巧珠心兰附近的地面全都裂开了,带着七巧珠心兰漂浮在悬崖上方,就像是一座小小的孤岛。

是初生干的,小琼消失的一瞬间,他连看阮绵绵一眼都没有,直接一掌拍在地面上,用灵术控制着载着七巧珠心兰裂开的土块。

“休想!”左朋左臂上的火焰一时大盛,朝着初生冲了过去。

但一张粘性巨大的蜘蛛网猛地兜头罩在了左朋身上,阻止了左朋的进攻。而这蛛网竟十分耐火,哪怕直接接触到左朋左臂上的火焰也没有被立即烧断。

另外两个差点掉下悬崖被阮绵绵救了回来的人见状,连忙上前阻止初生的离去。

金积玉嗤笑一声,素手一扬,烟杆一挥,大片浓密的烟雾遮盖了所有人的视线。

“糟了!”卫兵们顿时乱作一团,这些烟雾哪怕马上就会被大风吹散,但这点时间足够敌人消失在他们眼前了。

“百般花灵百般香,一曰,七巧珠心兰!”阮绵绵清脆的声音穿透了浓雾,霎时间,白色的光芒驱散了所有的烟雾。

在长发阮绵绵的身后,是抱着一株七巧珠心兰的花神,散发着盈盈白光,如同沐浴在暖阳之下。

想要召唤花灵,就必须先见过那种花的实体,而现在,七巧珠心兰就在眼前。

这些白光,源源不断地注入到了还在蛛网中挣扎的左朋身体里。

“嘭!”随着白光的注入,左朋一下子就挣开了蛛网,就连体型也壮实了几分,原本合身的衣服已经束缚不了他膨胀的肌肉了。

无数黑红的火焰在雪山之巅燃起,包围了初生,金积玉和虹蛛三人。

哪怕是初生,也微微蹙眉,这火焰的强度比起刚才来说差了不是一个等级,面对这么多粘稠的黑色火焰,他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全部扑灭。

而且,他的精神控制也被眼前这个被阮绵绵强化过的男人免疫了。

七巧珠心兰花灵的强化竟如此强悍!

就在三人疲于应付左朋和他的黑色火焰之时,同样被阮绵绵强化过的杜离展开了飞行灵术,飞到悬崖之上,将七巧珠心兰连根拔起直接往传送阵扔去。

然而就在皇室的人都以为要成功将七巧珠心兰传送回去的时候,一个时空门从传送阵上方展开,一把闪着蓝色雷霆的巨剑挡下了七巧珠心兰。

“哎呀哎呀,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蓝斩昊捧起七巧珠心兰,将它放进了储物袋里,收进了贴身内衣袋里。

“蓝斩昊!”有些认出蓝斩昊的卫兵震惊地怒吼道。

“不好意思,这朵花就由我们二皇室收下了。”蓝斩昊调皮地做了个鬼脸,抄起巨剑就翻身钻回了正在收缩消失的时空门,带着七巧珠心兰消失在众人眼前。

“呵,我们走。”看到这一幕的初生冷笑一声,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系着大红斗篷,黑色长发在雪夜中飞舞的阮绵绵,让金积玉用藏在烟幕中的空间灵术将他们传送走了。

看着初生消失的地方,阮绵绵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变回了十四岁的自己,昏倒在雪地之中。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啊。看到自己的女人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金积玉将虹蛛传送回了虎阵营,带着初生回到了自己大隐于市的宅子。

“不过你也是,对人家家族做了那种事情,你说人一个好好的小姑娘能接受得了吗?你还这种态度,怕不是把她往外推得更远。人小姑娘问你,你还傻啦吧唧地全部承认了。你瞒都瞒了,说一下谎会死?”金积玉看着颓然坐在一旁,把脸埋在掌心里的初生骂道:“也许人家只是一时赌气想不开,说留在皇室其实是想你哄,你倒好,直接把你的小媳妇气跑了。你坦白黑漓圣教时的那股气势呢?”

“和那个时候不一样。她不是拿那种事情赌气的性格,如果她真的还想留在我身边就不会留在皇室。哪怕她不能理解我做过的那些事情,她也会当面来质问我。而不是,只给我一个虚影。”初生低着头,再没有刚才冷然的气势。

“你也会有这么没信心的时候?”金积玉挑了挑眉。“所以你就连看人家一眼都不敢?”

初生没有回答金积玉。

见初生不说话,金积玉叹了口气,问道:“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真的就放弃了?”

“很快就会发生战争了。龙院和皇室,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至于她,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你这头臭狼,你以为有多少灵兽像你一样那么幸运能遇到一个对你什么都不图的人类?我在人类面前是没办法,只能支持你,但现在这里就我们两只,我可奉劝你,别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金积玉吸了一口烟,徐徐地吐出来,随着缭绕的烟雾一起吐出来的还有她的愁思。

“可谁能料到我会爱上仇家的女儿?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注定不能拥有她了。”初生苦笑,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在当时的场景下,他还是会选择杀了阮氏的那些人。

他曾经推心置腹的兄弟死在他们家族人的手里,让他如何不恨。

如果不是后来阮木琅和青兰离开了皇室,不再为皇室卖命,对灵兽的态度尚算友好,他本来连他们都不打算放过。

谁能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他竟然会被那个他曾经当作棋子的小女孩吸引。

金积玉也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抽着她的烟。

直到那仿佛永远也抽不完的烟草开始出现消耗的迹象的时候,金积玉才缓缓地说道:“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招惹她?明明刚开始的时候你有无数机会可以抽身离开。”

“那个时候她又弱又傻,没办法放着她不管。”初生无奈地苦笑道。

金积玉用手中的烟杆狠狠地敲了一下初生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你就是贱!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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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离心急如焚地抱着昏迷的阮绵绵回到皇室,直到医生过来确认阮绵绵并无大碍之后,他才想起来要去给杜宇钦汇报这次行动失败了。

不过让杜离讶异的是杜宇钦对于七巧珠心兰被蓝斩昊抢走的事情并没有生气,只是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

还让侍女给阮绵绵准备了很多恢复身体的补品,看来是这一次阮绵绵的表现让杜宇钦非常满意,所以他对阮绵绵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离儿,务必要抓住这一次机会。”当着杜飞镜的面,杜宇钦对杜离说道。

虽然没有挑明了说,但是杜飞镜和杜离都知道杜宇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阮绵绵昏迷期间,杜离一直在阮绵绵身边照顾着她,就连杜飞镜亲自给他送饭,他也没有心思看一眼杜飞镜,所有目光都锁定在阮绵绵脸上。

哪怕杜飞镜再如何隐忍,也无法再忍受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对另外一个女人关怀备至。

“啪”地一声放下饭菜,杜飞镜离开了阮绵绵的房间,杜离似乎偏了偏头,但最后还是没有移开看着阮绵绵的目光,更没有追去安慰杜飞镜。

杜飞镜郁闷地在花园里毫无目的地乱逛,白澌也沉默不语地跟在杜飞镜身后,陪着她在花园里来回转了几个圈。

终于,杜飞镜走累了,在水池边的小亭子里停了下来,看着平静的水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白澌见杜飞镜离水边实在是太近,有些担心,忍不住正准备出言提醒的时候,杜飞镜一头栽进了水里。

“殿下!”白澌被吓了一跳,紧跟着跳进水里把杜飞镜捞出了水面。

“殿下,您怎么这么傻?”白澌抱着杜飞镜回到岸边,因为救得及时,杜飞镜只呛了几口水,除了全身湿透了以外并无大碍。

杜飞镜看着白澌,没有说话,却忍不住大哭起来。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她脸上,眼眶发红,鼻尖也发红,因为呛水还在咳嗽着哭嚎。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白澌有些不知所措,他笨嘴笨舌的想要安慰杜飞镜,但杜飞镜根本听不进去,全然不顾自己的公主形象嚎啕大哭。

“殿下,我们先回去换身衣裳好吗?会生病的。”白澌担心杜飞镜心中有积郁,此刻又受凉会生病,但无论他说什么,杜飞镜都只是摇摇头大哭。

无奈之下,白澌只能说了一句:“殿下,得罪了。”就将杜飞镜横抱起来,用灵术一边躲避旁人的视线一边快速回到了杜飞镜的房间。

专心躲开旁人的白澌没有注意到杜飞镜的哭声已经转变成抽泣声到最后完全消失了。

等到他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关注杜飞镜的情况时,只看见杜飞镜水灵的眼眸正直直地盯着他看,白澌一下就脸红了。

“殿下,您快点换衣服吧。属下,先出去了。”白澌被杜飞镜这样盯着有些不自在,放下杜飞镜,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杜飞镜拉住了手。

“上次,那个,我咬的伤口,好了吗?”杜飞镜脸有些红,想起阮绵绵的话,想起上次她咬伤他之后也没有仔细地关心过他,顿时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和杜离对她好像没什么区别,甚至她觉得自己还要过分。

“殿下不用担心,属下没事的。”白澌愣了愣,微微笑道。

白澌极少笑,就连杜飞镜都没有见他笑过几回,可面对杜飞镜的关系,白澌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其实我们私下可以不用那么生疏的。”看着白澌上扬的嘴角,杜飞镜的心有些触动。

刚才的那个水池,其实只有膝盖深,她栽进去只不过是因为太过烦躁,想要在冰凉的水里冷静一下才做出的蠢到事后后悔的智障行为。

白澌也知道的,但他还是慌得来不及思考,只是担心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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