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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得不到的就无谓接近了。”杜飞镜轻轻摇了摇头,她怕她自己越是接近就越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嫉妒。
杜飞镜看着阮绵绵主动牵起杜离的手,心又揪了一下,尤其是杜离脸上的笑容真的刺眼。
看不下去了,杜飞镜拉着白澌转身,说:“我们走吧。”
最后被传送到新日村的有杜离,阮绵绵,左双,柳烟沐,杜离的近卫队(包括徐大树)以及三十二名敢死精英,别小看这三十二名精英,不仅经过皇室非人的严格训练,每个人的灵力至少都有黄阶五级。
这一次,三皇室真的是下了血本。
现在的新日村已经不是一个安逸远离纷扰的小村庄了,俨然就是龙军队的后勤补给阵地。
光是新日村严阵以待的氛围就足以让人的寒毛竖起来了。
从前阵搬运回来的伤者躺满了村里的房子,甚至连窄得只允许一人通行的小道都躺满了伤员。
医生已经完全不够用了,仅有的五个医生都因为医治伤员灵力耗尽瘫倒在地,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瞎眼割耳的算是小伤,断手断脚亦是平常,更有甚者连下半身都没有了,肠子流了一地,靠着灵力吊着一口气。
柳烟沐和徐大树看到这种场景,寻了一小块空地吐得连胆汁都出来了。
阮绵绵脸色也有些苍白,脚步发软,如果不是杜离搂着她的肩膀,可能她也要跌倒在地了。
“哼,这点场面都受不了就不应该上战场。碍手碍脚。”前来接应的将士在听到杜离要带他那个臭名远扬的未婚妻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很不屑,在看到真人就是这样一个瘦瘦小小,柔弱得看起来连一阵风都能吹倒的形象之后就更加鄙夷了。
“闭上你的嘴带路。”杜离瞪了那名将士一眼,更加用力地搂着阮绵绵。
将士被杜离瞪了一眼,原本还有些看不起皇亲贵戚觉得他们只不过是养尊处优,活在上层世界,一点都不懂得民间疾苦,但被杜离瞪了一眼之后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他扼住了一样,将士便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废话,在前面领路了。
阮绵绵没有在意将士的话,她不是看不得这些血腥的场景,只是一想起这样的悲剧背后有她推了一把,无法抑制的愧疚瞬间就将她整个人淹没。
虽然她也明白,这样的事只不过是迟早,可亲眼看到许多无辜的人因为战争伤的伤,死的死,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她还是愧疚得手脚发麻。
走到村口,阮绵绵停住了脚步,按住了杜离。
“我想给他们治疗。能不能等一下?”
“这里伤员太多了,如果全部都要治疗会很费时间的。而且,后援的医生很快就会到了。现在前线的战况紧张,还是抓紧为好。前线的伤亡可能比这里更严重。”
“好吧。”
阮绵绵没有再坚持。
来到营地,将军已经领着众将士整兵列队等候着三皇子检阅。
只是这些人在看到杜离搂着的那个女人的时候,眼里或多或少地都闪过一丝鄙夷,实在是谣言传得太凶,熟识阮绵绵的人又太少,所谓三人成虎,阮绵绵的形象已经跌入谷底了。
当着所有将士的面,杜离低头柔声对阮绵绵说:“你先去军帐里休息吧,好吗?”
阮绵绵点了点头,杜离便让柳烟沐和徐大树护着阮绵绵去了军帐休息。
但是阮绵绵走到半路,便转了道。
等杜离整顿完,和不服他的人打了一场,立完威之后回到军帐,发现阮绵绵正在帐中席地而睡,明明床就在旁边,可那张床只能容纳一个人。
“真是的,明明睡在床上就好了。”杜离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摸了摸阮绵绵的头,想要把阮绵绵抱起来放在床上,目光全放在阮绵绵身上的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脚下有两条带刺的藤条正准备要缠住他。
不过他刚要抱起阮绵绵,阮绵绵醒了过来,那两条藤条也随即缩了回去。
“殿下回来了?怎么受伤了?”阮绵绵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杜离的脸上有几道擦伤,清醒了几分。
阮绵绵的手摸过杜离脸上的伤,杜离的脸马上又恢复完美了。
阮绵绵施术的时候会产生一阵暖意,杜离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笑着说道:“没事。不过是和将士们交流了一下。”
其实真实情况远不如杜离说的那样轻松,不服杜离的将士有很多,杜离一个人没有休息没有补给经历了十几轮车轮战,加上他本身精通的其实是防御类灵术,那柄长缨枪又早就被初生折断了,所以这十几轮车轮战杜离捱得一点也不轻松。
阮绵绵也明白那些将士的心理,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杜离真的只是交流一下而已,坐起身来按了按杜离身上所有最容易受伤的地方。
杜离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没有逃过阮绵绵的眼睛。
“哼,骗人。”阮绵绵恶作剧般地使劲按了按让杜离感到疼痛的部分,杜离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脱衣服,让我看一下哪里受伤了。”阮绵绵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强硬,但是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不妥。
杜离听到这话怔住了,摸着自己的领子有些犹豫,迟迟没有解开扣子。
阮绵绵看到杜离这副样子,调侃地说:“怎么现在反倒扭扭捏捏了?”说着伸手就要解开杜离的领口扣子。
杜离吓了一跳,连忙握住了阮绵绵的手,这一握反而让他发现了不对劲。
“你的灵力怎么消耗了这么多?”
阮绵绵习惯了隐藏自己的灵力水平,如果不是他和她有直接的身体接触,他根本感觉不到阮绵绵的灵力变化。他还以为阮绵绵只是因为一路奔波感到疲累才睡觉的,但是现在看来,阮绵绵之所以睡觉是因为短时间内消耗了大量灵力。
没想到杜离对她消耗了灵力的事情反应这么大,阮绵绵有些被抓包的尴尬地说:“也不算很多吧。最重要能治好人。”
“治人?你去放伤员的帐篷了?”
阮绵绵点点头,还有些遗憾地说:“嗯。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不过有的实在是耽误太久了,也没有保留被弄断的肢体,能保住一条命已经尽力了。”
“这里不比皇室,以后去哪里都先和我说一声好吗?”杜离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安心地嘱咐道。
“没关系的。不还有左双吗?”阮绵绵虽然有些不以为意,但对杜离的关心还是感到了一丝暖意。
杜离看着阮绵绵,想起他进来的时候徐大树和柳烟沐都不知道去哪了,左双却在外面守着,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总之这边是男子军,你一个女孩子还是要多加小心。”
阮绵绵想了想,点点头,对杜离说:“嗯,我会的。”
龙阵营的军队是分为男子军和女子军的,除非特殊情况,男子军和女子军都是分开作战,比如杜飞镜和白澌去的地方就是女子军驻守的阵地,而杜离来的就是男子军驻守的阵地。
虽然话题一时被杜离岔开了,但阮绵绵还没有放弃,拍了一下杜离的左臂,又惹得杜离一阵龇牙咧嘴,于是她有点没好气地说道:“快把衣服脱了让我看一下哪里受伤了,我不知道哪里受伤了怎么替殿下治疗啊?耍流氓的时候没见殿下这么扭捏,干正事的时候反而扭扭捏捏的。”
杜离被阮绵绵这么一说,脸有些促狭地红了,说:“治疗灵术不是隔着衣服也能生效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总得知道殿下的伤口在哪吧?要是殿下身上的衣服破了有血迹我知道伤口在哪里,自然是隔着衣服也能给殿下治疗,但是那些暗伤我可治不了。”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过几天自己就会好了。有需要的话我会自己去找医生的。”
见杜离这么坚持,阮绵绵沉默地看了杜离一会,看得杜离有股莫名的心虚得想要别开脸的时候,阮绵绵松口了,说:“是吗?那就算了。但是殿下可不要逞强。我刚才在放伤员的帐中发现有位灵力虽然不高,但医术很好的大夫,多亏了他,很多伤势严重的士兵才保得住一命。我觉得他比我们这些沾了灵力的光的医生厉害多了,殿下有需要的话可以去见见他。”
杜离松了口气,快得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才安稳下来,说:“嗯。好。”
本来打算回来看看阮绵绵就去看伤员的杜离听到阮绵绵这么说,也就对那位大夫多留了个心眼。
来到放置伤员的区域,一些士兵正在运送那些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伤员下前线,而那些尚有战斗能力的都已经包扎好静养了。这片区域头一次出现如此井然有序,安详宁静的场面。
几名医生早就席地而睡了,带着杜离过来的将士想要把他们叫醒,被杜离阻止了。
“听说你们这有一位医术很好的大夫,他在哪?”
“殿下说的是柳大夫吧?他现在应该在帐篷里休息了,这边请。”
杜离心里提了个醒,重复问:“柳大夫?”
“是。”
将士将杜离引到柳大夫的帐前,隔着帐篷就闻到了浓郁的药味。
进入帐篷,便看见了柳烟沐和徐大树正在帮那位柳大夫捣药。
“这药捣细点,好混入士兵们的吃食中,有助于他们加速灵力恢复。”君子之声,温润如玉,大抵说的就是这种声音。只听见这声音便会有一种万物复苏之感。
其人如其声,漆黑的长发被整齐地束起,肤色是一种病态的白却反而更添儒雅之美,一身洗得发白发旧的医者袍上沾着士兵们的血却不让人觉得肮脏,反而更添圣洁之感。
在这堆满了药草和瓶瓶罐罐,略显凌乱的帐篷中,他的一举一动有条不紊,让人不由地心生佩服和敬意。
见到杜离进来,这位柳大夫起身不慌不忙地行了个礼:“柳儒仲见过殿下。”
徐大树和柳烟沐见状也放下手中的捣药槌,连忙行礼。
“不必多礼。”杜离摆了摆手。
“早有听闻柳二少医术高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殿下过奖了,不过是些浮名罢了,实在是不敢当。不知在下可有幸为殿下诊治一番?”
杜离微微沉吟了一下,挥手让左右退出了帐篷。徐大树和柳烟沐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毕竟杜离现在挺正常的,他还是皇子,他们也没有违抗命令的必要。
柳烟沐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哥,用杜离听不到的声音嘱咐了柳儒仲一句后有些不舍地离开了帐篷。
帐篷里其他人都离去之后,柳儒仲清理出一片空地,带着儒雅的笑容对杜离说:“殿下可介意褪去衣裳,让在下为殿下活血散瘀?”
杜离对柳儒仲这种气定神闲的态度愣了愣,反问:“你如何知道本皇子身上有瘀伤?”
柳儒仲轻笑一声,说:“世人都一样,如若不是权贵便会对权贵反感,殿下又正值年轻,如何服众?”
“本皇子记得柳二少年纪也不大。”
“嗯,所以在下刚来的时候也费了一番心思。”
杜离看着柳儒仲始终风轻云淡的儒雅微笑,突然笑了起来,解开了自己的外衣,说:“如此,便劳烦柳大夫费心了。”
徐大树和柳烟沐在帐篷外看着其他严肃的士兵有些不自在,他们两个都是年龄比较小,都还没有成年,虽然灵力比起那些士兵来说也许不落下风,但到底见过的世面太少。
“哼,皇室现在是越来越堕落了,连这样的孝子都来上战场,真的是没人了吗?”
“这两位可是未来皇子妃身边的红人,你少说两句吧。”
“什么未来皇子妃,就那种货色,要我说皇子殿下也是被猪油蒙了心。”
“也许床上功夫很不错呢。哈哈哈。”
声音压得很低,帐篷内的杜离听不见,但在旁边的徐大树听到这句话,忍不住了,突然暴起,大骂:“你他妈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