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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笨蛋。就算你像上次那样捅我一刀,我也不会怪你的。”
冷静下来的杜离离开了阮绵绵的唇,但没有起身,也没有放开她的手,将头埋在她的肩窝之间低声说道。
“其实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会答应我,会跟着我过来,都是为了他。我只是在自欺欺人...”杜离的声音有些哽咽和颤抖。
阮绵绵沉默了一会,一直保持着松懈状态的手指反扣住杜离的手。
“离哥哥...”
杜离的身体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称呼,是很多年前,她还不知道他是三皇子的时候,他让她叫的。
“离哥哥,给我一点时间,我们会好好的...”
“好。”
于是,所有人都发现,阮绵绵对杜离的称呼变了,从疏离的“殿下”变成了让人心颤的“离哥哥”。
徐大树每次听到阮绵绵喊杜离“离哥哥”,脸上的表情都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当然不是针对阮绵绵,是针对杜离的。
“你就别闹脾气了。绵绵不也说了那个时候三皇子殿下只是心魔入体控制不了自己吗?你看现在的三皇子殿下和以前确实是不同了。你也别太小气了。好歹也是绵绵的未来夫君。”柳烟沐已经不知道劝过徐大树多少回了。
在徐大树渐渐被劝服的同时,战况也越来越紧张。
双方互相试探了几次,发生了三次小规模的战争之后,终于,迎来了第一场全营出动的战争。
有灵力参与的战争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会有灵力属性的克制,而且地貌的不同对灵力属性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比如火克木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在植物多的地貌比如森林中,木属性反而会比较有优势,哪怕火属性再强势,也不可能将所有植物都烧得精光,只要留下一点点根系,就可以被木属性的灵者利用,生生不息。
一般排兵布阵有两种大方向上的安排,一种是将属性相同的放在一阵,这样在面对克制属性的时候就能事半功倍;一种就是均衡安排,这样没有特别明显的优势,但也不会陷入特别明显的被动。
不过,关于这种军事上的策略和安排,阮绵绵一向都不会过问,也不会主动去了解,哪怕杜离主动想让她参与进来,她也是婉言拒绝了。
“你也有点太过避讳了吧?”这天,杜离不在的时候,左双对阮绵绵吐槽道。
“你信不信就算我什么不干,一旦出事了也会赖到我头上来?”阮绵绵叹了口气,合上手中从柳儒仲那借过来的另一本书,站起来。
椅子上依旧坐着一个阮绵绵,只是神情呆滞。阮绵绵想了想,让她做了个撑头假寐的动作。
“我信。所以你为什么还要避讳?”
“这样才能有单独行动的机会啊。”
“你当我不存在?”
“只是没有瞒你的必要。”阮绵绵白了左双一眼,然后身体变得透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军营。
只有左双隐隐约约看得见她,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我发现你越来越任性了。”左双跟上阮绵绵说道。
“这不是有师兄罩我吗?”
自从那晚和左双交换了一个秘密之后,阮绵绵对左双的态度就调皮了很多。
“你别叫我师兄,我害怕。”左双夸张地打了个冷颤。
“好嘛好嘛,知道你偏爱你的蓝师弟。”
两人嘴上打闹了一会,阮绵绵突然停下了脚步,小心起见寻了个大岩石躲在阴影里。
这一带十分荒凉,连草都没见几根,倒是有些奇形怪状的大岩石散落在这荒野上。
目之所及,是一队虎阵营的士兵,正在护送着什么东西往自己的军营赶。
“那是什么东西?”左双看着被士兵围在中间,一颗浅黄色的大石头皱了皱眉。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石头,但如果只是一般的石头根本用不着一队士兵来护送。
“应该是布阵的材料之一。”
“你怎么知道对方要布阵?”
“因为从我们军营出来十里的地方开始,地下的灵力走向就被人为改变了,一直到对面虎阵营设置的防线。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阵法,但威力一定不会小。而且,这阵布了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这么大规模的阵起码要一年。”上次她用'听林'的时候就发现这件事了。
“往南是大河,往北是流沙,这一块一定是主战场。”左双蹙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事你应该告诉殿下。”
“还不一定就和这场战争有关。而且,就算知道了这里危险,又能将战场转移到哪里去?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木属性的阵,只有纯木属性的人才能感觉出这个阵法的灵力走向。没有其他证据,我就这么跟杜离说,杜离信我,大将也不会信我的。”阮绵绵又将手掌贴在地面,这里虽然荒芜,但只要能找到一棵小草的根,她就能探知整个地下。
“不像是攻击性的阵法,希望是我想多了吧。不过,我这次过来不是想要弄清楚这个阵法的事。是有点别的事情很在意。”
待护送石头的士兵走远了之后,阮绵绵从岩石后面钻出来,左双还来不及问她在意的是什么事情,她就往虎阵营军营的方向潜了数十里。
等他追上阮绵绵,他也不需要问了。因为他看见了芘芸和溪风。
这两只小兽,他虽然没有在他们面前露过面,但在调查阮绵绵的时候就已经把他们也调查个遍了。说不上洞悉一切,但至少了解五分。
“你怎么知道他们过来了?”
“小草告诉我的。”阮绵绵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没想到初生竟然会让芘芸也参加战争。当时她从地底反镭来的灵力中感觉到芘芸的灵力的时候,有些不愿意相信,所以才亲自来确认一下。
“嗬,我觉得你的情报搜集能力也不差啊。”左双有些吃惊,毕竟这么远的距离阮绵绵都能够通过'听林'获取信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什么人!谁在哪里!”一个心神不定,阮绵绵的灵力产生了波动,让巡逻的士兵给发现了。
阮绵绵咬了咬牙,原本还想继续观察一下,现在也不得不撤退了。
巡逻的士兵赶到阮绵绵和左双隐藏的地点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了,虽然残留了一些若有似无的灵力痕迹,但根本无法用来追踪。
不管怎么样,军营里面有外人入侵都是一件大事。巡逻的士兵马上就去通知了自己的大将军,趁在灵力痕迹完全消散之前看看自家的大将军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阮绵绵和左双回到己方军营,大将和杜离都在忙着最后的操练和准备,没有回营帐看过,阮绵绵也很顺利地把分出去的傀儡回收了。
“那两件事是你自己去说,还是我去说?”左双看向心神不宁的阮绵绵。
“你说便说吧。”阮绵绵回道。
左双不再言语,离开了营帐。无论他和阮绵绵表面看上去相处得有多好,他们的基本立场都是不会变的。他的任务本来就是监视阮绵绵的动向,及时汇报。
不过,他在向杜离汇报的时候,隐去了阮绵绵离开军营的事情,只说是阮绵绵通过'听林'得知的信息。
但在传信向杜宇钦汇报的时候,将事情的始末原本的说了出去。
阵法和芘芸溪风的事情,杜离听到之后没有跟大将说,而是第一时间回营帐找到了阮绵绵。
“离哥哥,什么时候发动攻击?”阮绵绵看到杜离急匆匆地赶进来一点也不吃惊,慢条斯理地问道。
“...六个时辰之后,也就是明早卯时。”本应守城的他们决定主动出击,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听到这个时间,阮绵绵沉默了一会,才抬眼看着杜离,脉脉地说:“不要伤害他们,也一定要活着回来,好吗?”
“好。”杜离有一瞬间的心酸,但很快就被他调整过来,答应了阮绵绵。
第二天,龙阵营发动突袭,然虎阵营早有准备,虽然在第一轮突袭中落了下风,但其军队神勇训练有素,迅速反应过来并成功抵御了接下来的两波突袭。
“你们这些蝼蚁真是不自量力!”一声虎啸,战场上突然出现数百只明黄色的身影奔袭而来。
然而,在这些老虎即将冲进军队的时候,杜离突然冲向了军队的最前线,右臂向右伸展,一块等臂长的黑色大盾蓦然出现。
“嘭!”
沉重的大盾轰然插进土里,一面淡蓝色近乎透明的灵力墙在在轰然声与飞扬的尘土之中展开,延绵数十里,那些老虎撞上了这堵灵力墙被强大的力量反弹回去,砸进了虎阵营军队之间,反而打散了己方军队的阵型。
那柄长缨枪断了之后,再选择新的武器,他没有选择攻击型的利刃,这面盾,就是杜离的新武器。
盾身是用淬炼过七回,坚硬无比的黑铁制成的,盾面是一条盘卧的龙,龙眼的位置镶嵌着两颗土黄色的土灵石,给这面盾更添了几分厚土的韧性和坚实。
“居然是'卫河山'!”
'卫河山'一种大型灵术的名字,它的作用和它的名字一模一样,是用来划分边界,保护国土的。只是,边境的'卫河山'都是由大型土灵石摆成的阵所维护而成的,几乎没有人能够独自使用这个灵术。
别说数十里了,哪怕几里都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进攻!”
不等对面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贺归楼就发出了号令。杜离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每一个穿过他的'卫河山'的将士身上都罩上了一层淡蓝色的保护罩。
“他疯了吗!”就连对面的将军也被这个场景给吓到了,这可是几千名士兵,给每一个名士兵都加上灵力罩,这要消耗的灵力可不是一星半点!
“杀!!!!”
战场上呼声震天,有了保护罩的支持,龙阵营的军队士气大涨。一时之间,各种属性的灵术砸向虎阵营的军队,其中也不乏短兵相接。
但是杜离的保护罩承受的攻击是有限的,以他现在的灵力强度,没办法再继续续航了。虎阵营的军队好歹是自突破边境以来如入无人之境的精兵,一时的慌乱虽然给他们带来了打击,却并不致命。
他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越来越多的保护罩被打破,场面又陷入了均衡的僵持之中。
虎阵营的将军也对上了贺归楼。
杜离脸色苍白地收起自己的盾,凝神看了一眼战场,并没有发现芘芸和溪风的身影,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们没有出现,那他也不用惦记着阮绵绵的请求了。
此时的芘芸正窝在虎阵营的军帐之中,溪风在旁边陪着她。军帐之外还有两名士兵在看守着。
“芸芸,你绝食抗议这招对老大是没有用的。”溪风看着一动没动的饭菜叹了口气。
来之前芘芸就大闹了一场,结果是被强制扔过来的,在军营里的这几天,她也没消停,各种各样撒泼耍赖的方法抖试过了,但是除了溪风,没有人理她。
初生把他们扔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就是不想参与战争有那么难吗!?反正我现在也是什么也做不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困在这里!?”芘芸随手抓起一样东西就朝溪风扔过去,这几天她的脾气一直都很暴躁。
“战争是迟早会爆发的,至少现在我们还有主动权。”溪风很轻松就抓住了芘芸扔过来的东西,依旧耐心地抚慰着芘芸。
“可是绵绵为什么是敌人啊!”芘芸的声音里有些委屈,她不敢出去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知道阮绵绵和杜离在一起了,而他们的对手就是杜离。
面对这个问题,溪风沉默了一会。当他知道阮绵绵选择了和杜离订婚的时候他也有些不能接受,不过当他知道阮绵绵就是当年他参与过屠杀的阮氏的后人,他多多少少也能理解阮绵绵的选择。
可是对他来说,他参与屠杀,只是因为阮氏杀了他们很多同类,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