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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说我想让母妃死,只是,我也不想让白澌为难。真有那一天到来,各凭本事吧。”
“你喜欢他吗?”阮绵绵看着杜飞镜问道。
“我,我不知道。”杜飞镜的脸有一霎那变得绯红,随即又被阴沉的乌云密布着。“万一,那只是习惯呢?”
“是啊,你习惯了有他在身边却宁愿放他走。”看杜飞镜的反应,阮绵绵就知道答案了。“甚至变得小心翼翼只为了顾及他的感受,玩笑稍微开得过火了又开始担心他会不会想多,这些在你追杜离的时候,都没有过吧?”
杜飞镜没有回答,低头看着手指沉思着。
“白澌为了你选择进入他厌恶的皇室,为了你选择连命都不要。事已至此,你母妃和白澌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公主,是时候到你做选择了。”阮绵绵叹了口气,那药虽然没有身体上的副作用,但药性猛烈,容易扩大人负面情绪的影响,此时的白澌恐怕已不如以前冷静了。
加上黑漓圣教的唆使和挑拨,以及手上还有着白大娘作为人质,白澌回来报仇只是迟早的事情。
“我知道,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阮绵绵没再说什么,退了出去,留给杜飞镜一个人思考的空间。
另一边,关于梦魇术的调查却并没有什么进展,甚至皇妃身边所有的人都换了一批还是不能缓解她每晚梦魇的状况,而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出现过陷入梦魇之中无法叫醒的状况。
看来,梦魇术这个调查方向是错的。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莫婉萝每晚都无法安然入睡呢?
“比武纳贤”的日子很快就定了,就是十日之后,办得这么急,也确实是因为皇室急需要人才,毕竟迟则生变。
所幸在灵力的帮助下,所有准备事项都效率极高地办妥了,所以十日,绰绰有余。另外表面上是比武纳贤,实际上也是比武招亲。不仅杜飞镜要来看,杜宇钦和莫婉萝也要来把一把关。
虽然最终拍板没有莫婉萝什么事,但至少面子功夫是需要做一做的。这也是自莫婉萝上次被袭击之后,第一次走出皇室。
时隔差不多半个月再见到莫婉萝,她早已没有半点皇妃该有的优雅高贵,反而形容枯槁,面黄肌瘦,精神不振,看来被梦魇折磨得非常痛苦。
按照传统,莫婉萝还没有资格和杜宇钦一同坐在最高处的看台,于是,莫婉萝和杜飞镜一起坐在最高台左侧一处稍矮的台子上,杜离和阮绵绵则坐在右侧。
杜离和阮绵绵主要是来看有没有什么人才的,阮绵绵探查灵力的本事杜宇钦是知道并且非常认同的,不然这样的诚,光凭阮绵绵是杜离未婚妻这样的身份,他是不会让她抛头露面的。
江净子则和杜宇钦一起坐在最高台,可见杜宇钦给予江净子非常高的礼遇和尊重了,左双则是站在两人身后作为护卫,以防意外发生。
比武会上人才确实很多,阮绵绵也点头认可了几个人,纵然落败也让负责的官员带下去准备在皇室里安个差事。
但是,说到底,在普罗大众中,能够激起阮绵绵兴趣的人实在不多,尤其是在她轮回过近百次之后,很多人都多少有一些眼熟,所以看得阮绵绵有些兴致缺缺,捂着嘴打起了哈欠。
“无聊了?”杜离抬手摸了摸阮绵绵的脑袋。
阮绵绵托着腮帮子,歪了歪头,看样子倒像是脑袋往杜离的手中里蹭了蹭一样。就在这时,她感受到后背有一股不善的视线,猛地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怎么了?”杜离也回头看,可只看到一片亮白的晴空。
“…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阮绵绵凝神看了一会,摇了摇头,又转回去看着擂台了。
杜离虽然有些狐疑,但他也确实什么都没有感应出来,只能作罢。
“我说了吧,人类都信不过的东西,更何况是那个小贱人。”在刚才阮绵绵凝神看着的地方,确实有人。
虹蛛一只手搭在初生的肩膀上,愤愤地说道,眼神依旧恶狠狠地剐着阮绵绵的后背。
“闭嘴。”初生皱眉打开虹蛛的手,冷声说道:“好好做你该做的事情。别再让我给你擦屁股。”
“那个小贱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去维护她?”虹蛛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是初生心里还有着阮绵绵,还想维护她而已。
“她哪里值得?”初生顿住转身的脚步,一字一字说着靠近虹蛛,最后用手掐诅蛛的下巴逼得虹蛛不得不与自己对视。
“她差点就发现了你的存在,如果不是我及时屏蔽,你就暴露了。那你说,你是不是更不值得我维护?”初生语气缓慢得让虹蛛感觉自己如同置身在极寒天气之下,就连血液都要停滞了。
但她也确实无法反驳,她没有想到阮绵绵竟然如此敏锐,阮绵绵能够发现她,说明阮绵绵的灵力强度至少与她持平。虽然不甘心,但这是事实。
“如果你想成大事,最好放下你那愚蠢的偏见和成见。都是你们搞的那些小动作,她本来可以成为我们最大的助力,因为你们,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初生将虹蛛狠狠地甩到一边,撞上了他弄出来的空气墙,没有声响却让虹蛛嘴角渗出了血丝。
虹蛛只觉得心肺如同火烧一般,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教主这么说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消除她对阮绵绵的敌意,毕竟,在没和阮绵绵闹翻前,教主的温柔和痴情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如今这个轻则把惹他不爽的人打得吐血,重则要命的教主,才是她所熟知的,冷酷无情的存在。
回过头去的阮绵绵并没有就这样算了,她心里的小算盘在噼里啪啦地响着,盘算着这一次初生的目标到底是谁。
不过,很快,一个人的出现打断了阮绵绵的思绪。
“白澌!”看着台下突然出现的人,最激动的莫过于杜飞镜了,趴在看台边缘,几乎半个身子都要探出去了。
这次比武纳贤采取的是擂台制的形式,日落之时,最后站在擂台上的人就是本次比武的最终胜者。
阮绵绵眯眼使劲盯着白澌,呈现在她眼前的是白澌的灵力回路。
已经,被下蛊了吗?
看到了想要看到的东西,阮绵绵闭起眼睛,双眼传来发烧的感觉,缓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隔空探查一个人的灵力回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对方灵力还不低的时候。
白澌上台后并没有急着发起挑战,而是正对着杜宇钦所在的高台,单膝跪下行礼,而后抬头不卑不亢,声音不大却因灵力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地说道:“若草民白澌拔得头筹,还请陛下将公主许配给草民,且草民白澌誓死效忠三皇室。”
此话掀起了不小的议论,有轻蔑,也有对白澌的敬佩,什么反应都有,其中赞许的反应还是多,毕竟白澌上场时发出的灵压已经说明他是有实力的了。
杜宇钦也是对白澌这个态度非常满意,而且他对白澌也算是有所了解,加上白澌如今实力可谓是突飞猛进,英雄少年,若是能拉拢,如何会不欢喜。
而且,因为莫婉萝和白大娘的事情,杜宇钦一直都有些担心白澌会因此与三皇室作对,要知道一个黄阶灵者,放眼三个皇室都是要花重金重礼拉拢的人才,如今,白澌喜欢自己的女儿,愿意为了杜飞镜留在三皇室那自然是极好的。
看到杜宇钦的反应,阮绵绵却是微不可察地嗤笑一声,什么誓死效忠皇室,这种口头的誓言事到如今还有人会相信?又没有立誓,凭什么认为他会效忠皇室。
“飞镜,你意下如何?”虽然杜宇钦非常满意,但是还是要问一下杜飞镜的意见。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仁君和慈父的形象还是要做到位的。
而且,杜宇钦也并非是完全信任白澌,自从白澌出现,他就让左双往莫婉萝那边去靠了。
“但凭父皇做主。”杜飞镜双颊绯红,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向杜宇钦行了行礼,坐回到位置上。
“好,本皇应允你,若是你能拔得头筹,本皇便将飞镜许配于你。”杜宇钦看起来很满意杜飞镜的回答,当即就答应了白澌。
期间,阮绵绵注意到,白澌只是死盯着杜宇钦,根本连往杜飞镜那边瞟一眼都没有。
“有点意思。”阮绵绵勾起嘴角,她生得矮小,坐在座位上已经不能满足她看热闹的需求了,干脆站起来趴在看台边缘,踮着脚观察擂台上的情况。
杜离有些担心,但他从未看见过如此兴致勃勃的阮绵绵,平时她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办法激起她的兴趣和好奇心,除了初生的事情。
难得有事能让她表现得符合她这个年龄,杜离也不忍心说什么,只是也站在她旁边以防万一。
微风拂过,齐脖的短发扬起,滑过她有些婴儿肥的脸蛋,阳光洒下,趁得她的皮肤通透嫩滑,一双大眼睛里仿佛有星光在闪烁,樱色双唇微张,舌头舔过微干的地方,津液趁得嘴唇晶莹,直叫人想要咬一口。
杜离侧头看着阮绵绵竟看得有些入迷,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阮绵绵拉到怀里亲了一口。
阮绵绵被杜离这大胆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若是在皇室中只有他们两人时她可以理解,可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啊,而且他们还站在高台边缘,很容易就会被看见了。
正处在阮绵绵和杜离正后方上空的初生和虹蛛也目睹了这一幕,虹蛛下意识地去观察初生的反应,可初生虽然看着两人,但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灵压也毫无波动。
虹蛛困惑了,难道教主说的都是真的,他对阮绵绵只不过是利用,如今棋子没用了也就不用再演戏了?
“离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阮绵绵不动声色地拉开和杜离的距离,将目光再度投放到白澌身上,脸上虽然没有半分赧然,嘴里却是嗔怪的语气。
其实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张,她知道初生就在这里,只是如果他不想让她找到他,她能有什么办法?话说刚才那一幕,他应该是看见了的吧。
阮绵绵咬了咬下唇,想要把那慌张的心绪驱赶出去,她选择了杜离,那她和杜离发生些什么都和初生没关系了。
“我,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是你太好看了。”杜离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啊?”阮绵绵这回是真的懵了,好看?这个词似乎鲜少听到有人用来夸她。
“没事,看比武吧。”杜离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胡乱揉了揉阮绵绵的头发,不过阮绵绵的头发短而且发质柔顺,她随便晃一晃脑袋,头发就恢复原状了。
阮绵绵收回思绪看着白澌先是成为了守擂者,然后将挑战者一个一个打得屁滚尿流,其实本来就是毫无悬念的,只不过总有些人异想天开想要搏一搏。
乙阶十级和甲阶一级单打独斗的话,依靠聪明才智还能够赢得一些优势,但甲阶十级和黄阶一级,除非黄阶灵者特别大意,过于轻敌,否则力量上的压制几乎是不可能翻盘的。
他们的目标究竟是谁呢?阮绵绵撑着腮帮子,看似在看比赛实际上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她这个位置,如果想要去救莫婉萝几乎是不可能的,她速度很快,但她不认为她的速度能比黑漓圣教的人更快,尤其,还有初生在这里。刚才她明明感觉到了,哼,如果不是初生,她一定要好好戏弄一下那只讨厌的蜘蛛!
但是白澌一直很安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阮绵绵又开始看得有些困意了,距离日落还有两个时辰,他们该不会是要耗到日落时分再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