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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讨论的都是王淑兰为什么会帮沈曦月说话的事?明明王淑兰也是受害者啊,她这么说,让众人觉得,要不然沈曦月真的是被冤枉的,要不然就是沈曦月太会做戏了。
这时候,王淑兰又怯怯的开口了“最重要的是,在安萱没有成为副首领之前,派系,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听着受害的女子还为自己辩驳,沈曦月更觉无地自容,她的眼睛都肿了,心脏一阵又一阵的收缩抽痛,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子派这些受害的女子。
她太想当然了,觉得安萱可怜,就对她放纵了几分,谁知道,她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含霜听王淑兰这么说,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这句话从被害者的口中说出来,可比他说出来管用多了,果不其然,底下又是一阵议论,大多都是说郁倾城肯定是因为心里不平衡栽赃沈曦月的,而王夫子的脸色则是更难看了几分。
这女人,脑子是有坑吧?
王夫子在心里边儿想,脸上却还要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他先是让王淑兰在一旁坐下,紧接着才看向郁倾城“郁姑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郁倾城深呼吸一口气,额头上还包着白布呢,她半靠在雕花木椅上,有些无力的模样,眼睛瞬间有些发红“反正,沈曦月绝对参与了此事,我敢以性命保证。”
“你光保证不行啊。”林含霜在门外吼着“你要拿出证据来啊。”
“这样吧…”王夫子就有些慌了,他瞪了林含霜一眼,便把目光转向郁倾城“郁姑娘再说几个名字,我把她们叫来问问,看其中有没有知道内情的。”
“不必说了,沈曦月有没有参与此事是不确定的,但是钱夫子肯定参与了此事,问钱夫子就可以了。”小六在一旁毕恭毕敬的道。
王夫子一听,眼睛就亮了,他抚着下巴细碎的胡须道“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说着,他也不管郁倾城了,目光转向钱夫子“钱顺吉,你是否伙同安萱、丁明、邵腾,将女子派的女子们运送出去,作为你们的生财之道?”
噗嗤…这问话真的是绝了。
林含霜不由得嗤笑出声。
其他人屏息凝神,看向跪坐在地,低着头的钱夫子。
“本夫子没有,我是被冤枉的。”纵然明白大势已去,但钱夫子也不愿如此就轻易认罪。
这种事情一旦承认的话,是要被天下人唾弃的,就连他的女儿,也会受到影响。
“呵呵,一个人冤枉你,能说得过去,总不可能这么多人都冤枉你们吧。”王夫子冷笑两声。
钱夫子抬起头,眼睛赤红赤红的“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做了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呢?只是因为我每个月出去了一趟吗?”
“看来你是不死心是吧?”王夫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便对着小六道“让看守后门的老李头过来。”
对付钱夫子,他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竟然还敢跟他狡辩?开什么玩笑?
钱夫子的脸色瞬间就苍白了几分,但还是故作镇定,但眼中的慌乱,却是瞒不过其他人的眼睛。
王夫子再次冷笑了起来,没一会儿,小六就将老李头带了过来。
老李头是个年过六旬的老者,他牙齿缺了一颗,笑起来的时候分外滑稽。
老李头先是给问夫子问安,随即王夫子便问他有没有看见钱夫子带上那些女孩子们出去,老李头摇了摇头,说钱夫子每次要出去的时候,都会让他在家里边儿睡觉,而且还会给他十两银子,他很是高兴,不守门还有钱拿,这件事搁谁身上都都高兴。
“钱夫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吗?”王夫子就看向钱夫子。
钱夫子依旧负隅顽抗,他挣扎道“我不让他守门,还给他钱,是因为看他年岁高了,不想让他累着了。”
“呵呵,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王夫子看向小六,随即小六又叫来了看守这些女子的几个学子,一到堂上他们就什么都招了。
“夫子,我们是冤枉的,我们只是听从钱夫子的吩咐,把她们盯紧,但是钱夫子做的事情,我们是毫不知情的啊。”
“是啊,我们帮着钱夫子做这种事,一个月能得到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说多不说,说少不少,围观的人都愤怒了“不过五十两银子,你们就帮着残害这些女子,助纣为虐,你们还配做读书人吗?”
“我们也没有办法啊,你以为我们想吗?知道了这件事,就相当于跟钱夫子上了同一条船,要是我们露出丝毫不想帮忙的想法,那钱夫子会如何对付我们,你们用脚指头想,也应该知道吧。”
“钱夫子,你还有什么话说?”王夫子就看向一旁面红赤耳的钱夫子。
他倒是死鸭子嘴硬“他们是冤枉我的,我没有做这件事。”反正他除了给银子以外,跟他们从没有任何的书信来往,也没有落下任何东西在他们那里。
他们除了一张嘴以外,是没有其他证据的。
“还不承认是吧。”王夫子就有些怒了。
“我承认什么,人证是可以收买的,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自然是不会认罪的。”
“你无耻!”陈圆圆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小姑娘,你得了王夫子多少钱?竟然跟着他们一起来陷害我?”钱夫子冷冷的看了陈圆圆一眼。他知道自己曾经残害过这个女孩子,但已经过去许久,他早就将她给忘了。
“你…”陈圆圆的眼睛立刻就气红了。
郁倾城在一旁咬住下唇,看向钱夫子的眼中带着深切的恨意,她对着王夫子道“王夫子,曾经丁夫子最喜欢拿我们的金钗,我相信,若是现在去他的寝居之中搜查的话,肯定能搜到那些朱钗。”
“好。”王夫子点了点头,便派人前去搜查,小六没有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他走到了钱夫子的身侧,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佩,在钱夫子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他的时候,小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莫测的弧度。
似乎是在说“还不招吗?真的不招吗?”
而别人看着,就是小六在钱夫子身侧停留了一瞬而已。
钱夫子又是震惊又是害怕的低下头,所有的侥幸全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不知所措,因为那块玉佩,是他女儿钱雪冰的玉佩。
他们竟抓住了他的女儿!
钱夫子抬眸,眼睛赤红的瞪着小六,似乎在说,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
小六则是漫不经心的一笑,又从怀中掏出了各种钱雪冰的东西,金钗、发簪、手镯…最后是一截头发。
钱夫子看得肝胆俱裂,他的女儿,是他跟爱妻唯一的结晶,无论如何,便是自己出事,他都不能让女儿受到一点儿伤害…
他的眼中有了哀求,小六点了点头,用口型回了他四个字‘看你表现。’
钱夫子没有了办法,在那些人将丁夫子屋里的朱钗全部都搜出来的时候,他没有再狡辩,双腿一软,点了头,认了罪。只求小六能够看在他听话的面上放他女儿一命。
王夫子没有看见小六的动作,便觉得奇怪,刚刚钱顺吉的态度如此坚决,为什么在看见这些朱钗的时候,却愿意招认了?
明明这些朱钗都是在丁夫子房里搜出来的,若是他辩解的话,还是没有办法定罪。
疑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王夫子很快就高兴起来,既然钱夫子认了罪,那么接下来,就是沈曦月的事情了。
他清了清嗓子,挺胸抬头,成就感一波一波的向他涌过来。
在钱夫子认罪的那一刻,围观的人义愤填膺的将地上的石头捡起来,朝着他扔过去。
“没想到这个钱夫子看着老实,竟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简直是太过分了。”
“实在是…有辱斯文。”
“不配做学院的副首领。”
“太令人恶心了。”
“必须将他千刀万剐。”
众人边骂边扔石头,愤怒淹没了他们的内心,无法想象,在光明磊落的古昔学院,背后竟掩藏着这种的肮脏之事。
在场的人情绪激动,就连陈圆圆王夫子等人都受到了波及。
王夫子躲闪着,重重的拍了一下案桌“好了好了,别吵吵了,我还要继续审问他呢。”
说完这句话,他看向了钱夫子“接着交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件事的?受害的女子又有多少?对于不听话的女子,你们又是怎么做的?”
钱夫子心如死灰,自从知道自家女儿在他们那里后,他便完全没有了斗志,开始将这两年自己犯下的罪孽,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