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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了这流言,想攀上璃王爷的人还是趋之若鹜,璃王爷的天人之姿,即使不喜,端是看着,也是一大幸事啊!
而现下璃王爷的新流言传得如火如荼。
这流言啊,正所谓三人成虎,之前能将仅仅是不近女色的璃王爷传成断袖,今日便能将昨日璃王爷追至吕瑾到御花园的事传的天花乱坠,昨日,因未避人,宫里耳目众多,昨日又是宴会,便让人看了去。
昨天还是断袖的璃王爷,今日成了情根深种的牡丹亭张生。
左相府。
知洲院。
而流言的另一主人公。
正从竹床上起来,披了轻衫,穿过厅阁,又走到了内室,似乎一点也不因这事影响。
阿芙见姑娘起了,便端来热汤予吕瑾,吕瑾顺手接过,一饮而下。
阿芙是知道今日的话,她不能说那是是流言,因为那话里有描述的倒也不假,也只是掺了几分水分而已。
流言到到吕相府便止于吕夫人,一个丫头婆子都不许嚼舌根,而知洲院,便是只到了阿芙这里,便也止了话头。
而阿芙这么多年跟吕瑾,也知道,她家小姐着实淡薄。
小桐巷。
外面大雨洒落,溅起一地水花,萧澈踏雨而来。
他寻了包间坐下,在酒楼候了两刻,司徒邺才急急赶来。
刚进酒楼,取下雨具,大步走近包房,坐下说道“王爷,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拆了雨具,他一身墨色广袖长袍,干净利落,发丝落了几滴雨水,更称得人颓靡。五官秀气柔和,双目透露着好奇,生动活泼。
司徒邺知晓萧澈的性子,能得他的约,可真是难能可贵了。虽说他已经在上京停留了三月,中间没少约萧澈喝酒,可这萧澈的主动约酒便是头一次了。
“阿邺,她回来了。”萧澈执起酒杯,一脸面容平静的说着这件让他欣喜若狂的事。
他找到她了?
司徒邺看对面的人,眼里毫不掩饰的欢喜,也是一愣。
他记得十年前,萧澈从西北甘城关死里逃生回来,断联半月,基本所有人都认定他死了,没想到最后在云苍县,他回来了。
司徒邺还记得当天那个眼神能杀人的男孩,在提起他这半月的生活时眼里放的光。
他与萧澈的交情,不是因为他是莫起山庄的富可敌国的少庄主,也不他是大周的显赫无比的六皇子。
只是因为林贵妃与他的母亲赵宛儿手帕交的交情,使得他跟他互补成了兄弟。司徒邺不嫌弃冷若冰霜的他,萧澈不嫌弃话多浪荡的人,友情也许就如此,互补也是长久。
司徒邺抿了口酒,他以为那个萧澈记忆中能化他冰霜的女子不会再存在。
当年,云苍县萧澈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去查一个女孩子的下落。任是莫起山庄快把大周翻了个透,也没找出一丝那女子的信息。
这么多年,司徒邺早已不抱希望。
现在,萧澈说他找到她了!他是唯一知道萧澈找了这女子多少年。世人都以为王爷,不近女色,只有这个全程参与他寻找那一女子的人知道,他心底有明月光。
司徒邺拿起一杯酒,轻摇在手,看着对面那虽顶着好看皮囊却是面无生机的面容忽换了春色,便是畅意无比。
他迫不及待想认识这个缥缈了十年的女子。
“那恭喜恭喜!”司徒邺拱手,对准萧澈做了个浮夸的的拱手礼。
萧澈背靠椅背,自在不已,眯起眼往窗外望去。
大雨倾盆中,他突然觉得这个夏天变得十分美好。
司徒邺唤了小厮进来,添了酒菜。今夜他要跟他喝个痛快。
一杯杯酒下肚,大部分是司徒邺在喝,萧澈大部分只是抿一口。
“你小子这下如愿了,哈哈哈哈哈哈,好看不?那家姑娘?可有婚配?”酒喝多了,司徒邺也不是严肃之人,喝了酒更是话多,便看着萧澈死死追问起来。
“喝你的酒,话怎的如此多”说完,嫌弃的推了司徒邺一下,虽是嫌弃,眼底喜色却到底。他这段西北城的偶遇,除司徒邺之外,便没人知道了。
这么多年的找寻,终于有了结果。如果不是那老汉一口地道的上京口音,吕瑾也一口虽不地道但也不差的上京的口音,他断不会找错了方向。
不过,不重要了,现在他找到他了,再也不会弄丢她了。
萧澈嘴角含笑。
“王爷”赵寅在门外唤道。
“何事?”萧澈与司徒邺正喝到兴处,突闻赵寅出声。赵寅走了进来,便看到司徒少庄主已醉倒。司徒也是不是个心大之人,跟萧澈一起,便也没了心防。
他正正神色,低声说道。
“是晋阳郡主说要见王爷!”晋阳郡主看到赵寅站在门外,便知萧澈也在。
若说上京中的风流韵事,晋阳郡主的便是一桩,晋阳郡主养在卢太后手下,一身性子也是飞扬跋扈,仗着太后宠爱,便更是无法无天。
自从三年前晋阳郡主在宫内,见了璃王爷一面,便惊为天人,便在太后面前吵着闹着要嫁与璃王爷。
卢太后被磨得头痛,宣了璃王爷,便是问了,只是一口回绝了。晋阳郡主躲着看到了不卑不亢的璃王爷,虽说的是拒绝的话,在晋阳听来也是天籁。
一次不行,晋阳又去找了自己父亲。
镇北王陆千楼借着军功,向元帝求这桩姻缘。
元帝翻着折子,本漫不经心。忽听这话,猛一抬头。
“千楼,朕可以答应你其他,但澈儿这件事朕做不得主,休要再提”元帝神情恍惚。
这便是又败了。
晋阳郡主含在蜜罐里长大的,一路成长过来,顺风顺水,哪里遇到过什么挫折。碰了几次钉子,便暗暗下定决心,定要让璃王爷娶了她。
赵寅刚说完,萧澈还没反应。
“璃王殿下,我是一澜啊!”便听外面有女声嚷了起来。
脚步轻快,由远及近,踢开包间的门,便见一身着浅紫双襟襦裙,发钗满头的俏皮女子冲了进来。
见到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只是屋子内两个男人。她刚听说璃王跟一女子走近,还来不及嫉妒,只是感慨自己的机会来了,璃王爷也是喜女之人,不是那劳什子断袖。现今,她心又塞了。
而在她踢开木门的粗鲁,被旁的吃酒的人记下。
真是不成体统,围观的文人才子肺腑。
这扇门得记下,掌柜的记着。
萧澈头也没回,手持酒杯。冷冷说道“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