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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中,一行人都是骑马,只有一辆马车,好不气派,萧澈骑马跟在吕瑾马车的旁边,吕瑾在车内睡着了,俩人一路无言。
倒是回程比来时多了一个时辰,入夜之后,一行人才到达了甘城关。
刚下马车,入了甘城关,吕瑾随侍卫去了萧澈给他安排的房间,
只见拿房间古色古香,阿芙一看,便知这萧王爷有心了。
她侍候吕瑾洗漱完毕后,吕瑾躺在塌上,闭着眼睛,阿芙在打理她的湿发。
萧澈踏雪而来,未进到屋内,因房门未关,便见那一女子的慵懒之态,印入眼帘,当下,步子迈得更大。
“吕瑾,大戎女将拓拔力微跟吕将军同一天失踪,这个消息大戎那边也压了”萧澈肃容道。
“嗯?拓拔将军?”吕瑾睁开眼睛,诧异回道。
拓拔力微是大戎的将军,她征战沙场多年,在西北无人不知,即使在大周她的名气也是不低的。
“嗯,有传言拓拔力微与吕将军有私……嗯,交情”萧澈揣摩着换了个说辞。
“所以你的意思,可能吕慈的失踪与拓拔力微有关?”吕瑾思索问道。
“嗯,我的人在大戎这周边查过,没有一点吕将军的消息,而我们敲忽视了大戎,大戎的长公主行踪不明,我们也查不到,但目前按这状况看,吕慈与她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大。”萧澈将这一段时间查吕慈的情况说了,让她有个大致明白。
“也可能这个方向是错的,总试试没错。”她肯定了萧澈这个想法。
看她懒懒没什么精神,萧澈没多说,道了别,退了出去。
屋外寒风凛冽,雪又开始下。
而在大戎边城距离大周甘城关不过三十里的西阳。
一间简朴的房间,支起了多个火盆,屋内药味浓重,一男子全身打满绷带躺在一塌上,一婢女拿了药碗进来,一素装打扮的女子将他扶起来,接过药碗,一勺勺的将药汤喂入口中。
忽然,那男子的眼皮似动了一下,素装女子激动的唤婢女,“叫大夫,快叫大夫过来。”
婢女接了话,匆匆的跑出去,不多时,一大夫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刚进了屋,看那素装女子的焦急神情,忙搭脉。
半刻,那大夫收了手,缓缓说道,“公主,这吕将军大伤差不多已经痊愈了,最多傍晚会醒过来。”
素装女子忙舒了一口气。
大夫,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公主,有句话老朽必须说,这吕将军是大周的将军,将他留在这林城,若被二皇子知晓,公主定是会被他好好参一本啊!”
这杨大夫拓拔力微随军的军医,在军中多年,与公主感情深厚。在上个月公主将这吕慈搬了回来,他就不赞成,只是当时吕慈浑身是血,出气多进气少,作为医者,他当医治,只是,他却是不赞成的。
拓拔力微神色苦涩,她又何尝不知,这样做的后果,不说二皇子会参她,就是她心中也是有愧,上阵杀敌,讲什么私情,偏偏她讲了。
那一战,双方的主将分别是她跟吕慈,那那一战极为惨淡,吕慈方虽险胜,却被伤得极重,撤退过程中又被大戎士兵拦下,拓拔力微方撤军回城时,她本心无旁骛,只是她看到了吕慈。
他两相识多年,年少时她在拓拔勇老将军手下历练,吕慈在赵连老将军麾下。而拓拔勇与赵连打了几十年,虽是敌人,却是惺惺相惜,吕慈与拓拔力微在儿时便熟识了。
“嗯。”拓拔力微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专心的继续喂药。
杨大夫看她那如水的目光黏在吕慈身上,下手如此小心翼翼,还有什么不明白,少女情怀总是诗,罢了,罢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你也下去。”见杨大夫退了出去,拓拔力唤了旁边的婢女,将她也赶了出去。
“吕慈,如果现在躺着的是我,你也会如此待我吧……”拓拔力微俯身,将头轻轻低下,埋在了吕慈身下,低声喃喃道。
忽一只大手轻轻抬起,向那埋头的女子拍去。
拓拔力微惊了下,猛得直起身来,那只大手没来得及收回,尴尬的抬在原地。
“……吕慈……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拓拔力微咳了几声,眼神四处恍惚。
“……咳咳……嗯,刚醒。”吕慈虚弱的发出声。
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前刚才的尴尬。
只是有一种不同于之前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女子面色微红,男子不言一语却也深深望过去。
“那你,早点休息,我去睡了。”拓拔力微正了正了神色,强做镇定打破这沉静。
“嗯……”吕慈从没看过她如此女儿家模样,当下也被迷了神去,木木回答道。
拓拔力微闻言,急忙起身,逃了似的跑了去。
他看着她跌跌撞撞的步伐,不自觉的嘴角轻扬。
“废物,都是废物,这么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大戎二皇子拓拔力炽将一瓷瓶砸向跪在地上的人。
血顺着头往下流,跪着的人却眼皮都没眨一下。
“莫林桑,她在你西阳境内失踪的,你死给我把她扒出来,给本王滚,没用的废物。”拓拔力炽喊道。
莫林桑神不动,站起来,退了出去,直至出了拓拔力炽的视线,才用手抹了一下头上的血迹。
旁边的太监忙添了茶水,递了过去。
“殿下,消消气,咱们这边急,大皇子那边更急。”太监安慰道。
闻言,拓拔力炽猛喝一口茶,低声哼了声。
长公主拓拔力微与大皇子拓拔力煜同由皇后所出,两人一人主军,一起主朝,倒是配合的默契,拓拔力煜在大戎已被看做下一任储君。
是其所有皇子都看得牙痒痒,其中拓拔力炽与其母高贵妃最甚。
拓拔力微吃了败仗,拓拔力炽计划他要在父皇哪里好好告状,添油加醋说她放水吕慈才让大戎输了,虽不可能动得了拓拔力微在西北的根基,却也可以让拓拔力煜好好的吃个痛,在父皇心里埋下点种子。
他那里想到,拓拔力微失踪了,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这下,他连一句她的不好的话也不能说了。
大戎帝虽是帝王却也是个父亲,而这个女儿还是个马上女儿,更是让他颇有这忆当年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