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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珠何时动身去南越?”
宴席散了,南沉和息王莲王并肩缓缓往外走,息王看了莲王一眼,轻声问道。
莲王一愣,想想却又释然,只是终归有些迟疑,轻软委婉劝道:“毕竟是跟北狄的联姻,那边人的习性,还是你熟悉些。不然,等仪式完了你再走?”
三天。
再留三天,便能在北狄面前漂漂亮亮地全了这份人情。
南沉弯了弯嘴角,声音发冷:“可是大夏为甚么要给吉达这个面子?去年袭扰大夏边境的,难道没他不成?”
说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其实不过是去心似箭罢了。
莲王沉默下去。
“路上当心。”息王显然早就知道什么都拦不住南沉,简单叮嘱了一句,便问起其他安排。
南沉低低地跟他们说着,一一交代,最后再度转向莲王:“莲王兄要常常带琦侧妃进宫,太皇太后将门出身,最会跟北狄人打交道。”
顿一顿,不想离别的气氛太沉重,南沉微微笑了笑,偏头调侃道:“让草原上四处疯跑惯了的马儿圈在你家后院,只怕起火等事,指日可待。”
息王跟着呵呵笑,凑趣:“也可以去见见我们家那口子。都是爽快人,能说到一处去。”
满脸不自在的莲王顾左右而言他:“离珠打算带多少护卫?战场上,你再武功卓绝,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这个我比你懂。少操心。”南沉不客气地重重一掌拍在莲王的肩上,甚至还毫不费力地踮起了脚。
息王哈哈大笑,跟着拍窘得脸发红的莲王的另一边肩膀。
事情就这样决定,并解决了。
南沉单人独马、一张弓一壶箭,连夜出了京城。
所以,她并不知道:哈奇族的族长吉达和小公主巴达玛,进京后第一件事就是求见镇国大长公主,发现她竟不在京城时,两个人几乎想要退婚。
最后还是太皇太后诧异着问出了一句话:“你们到底是想把这姑娘嫁到大夏,还是想趁机拐走哀家的离珠?”
直接把吉达堵得无话可说,只得悻悻地和西齐使臣打着哈哈,一俟自家妹子的侧妃婚礼完毕,转天便回了北狄。连一封像样的国书都没跟大夏签一签。
大夏君臣倒是都不勉强。
毕竟,他只是北狄十三部的一个部族首领,而非北狄王。
便是签国书,他也不过是个代替传达的角色。至少迄今为止,吉达还没有这个资格跟大夏君臣们平起平坐。
何况,真正令太皇太后在意的,是这次送亲队伍中的宗悍和萧夫人。
自然,沉浸在母亲将来的兴奋中,竟然没能及时发现南沉不见了这个事实,令萧韵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地伤心——好在还有于玉璋。
不过,好在哈奇族的小公主巴达玛一见莲王便喜欢上了,对番梅的存在也不太在乎,每每还陪着莲王去梨花殿看望太皇太后。因为娇憨,倒成了宫里的另一个开心果。
莲王也因此对她愈加温柔。小夫妻两个成了羡煞全京城的神仙伴侣。
这些都是很久以后南沉才听说的后话。
现在,她只是低调沉默地日夜兼程,甚至看看马儿耐力不再时,寻了当地驿馆换马而去。
七天后,她悄悄地缀上了大夏的南征大军的辎重队伍。
因为她发现,本应该紧紧跟在童杰身边做亲卫的金二,竟然耳朵上夹着毛笔,跟人算计粮草用量!
直到夜幕奖励,南沉才找到了空子,待金二回到自己住的帐篷,方才闪身出来,揪住了这小子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喝问:“我让你紧紧跟住了童杰,你怎么跑来给他管粮草了!?”
金二吓了一跳,待看清她的面貌,惊喜交加,几乎要失声,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嘻嘻地笑着拱手告饶:“好主人,可算把你盼来了!”
南沉眉骨一跳,脸色沉了下来:“出了什么事?”
“您先坐!算着日子,您必是一路没停地跑过来的,累坏了吧?我刚提回来的热水,您擦把脸!”金二立即开始张罗,端了铜盆,又要去沏茶。
南沉被他一提,才觉得满身疲乏,眼睛都睁不开了,顺势便往榻上一坐,摇头:“什么茶不茶的,快给我口水喝!”
半壶水下肚,南沉这才觉得缓过来了一点,双眼恢复了凌厉,紧紧地盯向金二:“到底怎么回事?”
“主人,如今的大夏南征军,已经不姓南了。”金二轻声说道。
这句话,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南沉的心上。
“姓童么?怎么可能?有我师兄在,还有萧寒……”南沉咬着牙,却在“萧寒”二字出口时,顿住。
见她一瞬间便猜到了实情,金二叹息了一声,低低交代事情经过:“我们一离开大夏的边境,寒公子便从幕僚群中走了出来,先说我擅长财货,把我发到了辎重营。又说寇连轻功无双,且熟悉南越情况,派去了先锋军,做了斥候。
“听说同时还亲口发落了七八个人,虽然没处死,却都从中军和要害上赶了出来。至于我们带的信鸽……几位副将新奇了好几天,说是怎么顿顿都有鸽子汤喝……
“然而过了没几天,听说童大将军就跟寒公子起了争执,寒公子便给钟先生送了信去。”
南沉的脸色铁青,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不是我师兄自己要来的,是他把我师兄骗来的?!”
金二又叹了口气,摇摇头:“也不算吧。寒公子的信刚送出去,第二天钟先生便带着人笑嘻嘻地到了军前。
“寒公子要把他的人都派出去,钟先生一口答应,作为交换,却要叫寇连到他身边伺候。寒公子借口寇连深入敌后,怕一时回不来,要换我过去……”
说到这里,金二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气恼的表情,“钟先生却说,我一早便是寒公子的人,如今再度为寒公子做事,理所应当。
“主人,我是那种人么?我既然择了主,若没个清白交代,怎会偷偷地叛了?我这脸皮名声,难道就不值钱的?!”
“接着说。”南沉面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