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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秦琮赴了孙婧的邀约之后,这件事情也就很快传了开来,其中虽然不乏来宴上的那些宾客传扬而出,却也有大半是孙婧刻意而为。
不过秦琮也没有和她撇清关系的打算,哪怕是被几个熟悉的官家子弟问起,他也说是给丞相的面子,一来二去这庶女反倒得宠些的言论就传了开来,惹得不少人纷纷猜测这丞相府女主人的位置会不会就要换人了。
好在对于这些猜测的声音沈倾鸾并不在意,丞相夫人也是无从得知,被波及在内的人反而最是如常。
然而在这日清早,沈倾鸾一如既往地去都府之时,丞相却踏入了长茵院中。
丞相府里从不会有年久失修的地方,是以长茵院虽然十分偏远,却也绝对不到难以住人的地步,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收拾整理,相比于正院的热闹麻烦,此处就更像是僻静清幽的遗世之居。
驻足在此处,瞧着那春意盎然的景象,丞相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多年以前。
那时候他还没担下这么高的官职,茳城的沈家对他而言,那便是最大的靠山。
“我不需你有多高的成就,只要能护我安稳,那便够了。”
彼时无人看好于他,哪怕是丞相夫人的父亲,也没想过这个将来的女婿能有多大建树。于是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怀才不遇中,丞相夫人如是劝他。
可这一辈子她最爱的便是权势,又如何能够听进去这样的话?只是随口几句敷衍,便没让她再提起这些在他看来颇有几分丧气的话。
可如今想想,或许他们二人本就殊途,只无奈他想着的是殊途同归,而丞相夫人却与他走的越来越远。
心中一番感慨念罢,丞相想着前两日大管家与自己所说,还是抬起脚步踏了进去。
长茵院不大,可若只是两个主子带着两个仆从,就显得空旷了不少,等到寻至正屋,他也有几分近乡情怯的意思。
“怎么还不进来?”许是听见了脚步声,丞相夫人在里头了一句。
那声音这中带着柔和,丝毫不像自己之前所听见的冷漠,丞相的手搭在了门框之上,慢慢又垂了下去。
谁知里头的人却以为是门落了锁,走来将门打开,就正与丞相的目光撞在一起。
丞相夫人年岁也不小了,岁月的痕迹爬上她的眼角,为她添了几分老态,如他,也如与她相差无多的孙氏。
当年三人之间的纠葛他甚至还能回想起,如今却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他老了,她们也都老了。
可与孙氏不同的是,丞相夫人面庞上即便没有涂脂抹粉,却还是光洁,隐约能见当初的清丽柔和,更添了几分风韵。
曾经见面,不过是在昏黄的烛火之下,仅从侧脸就能觉察出她的冰冷,丞相恍然间发现自己竟错过了她太多,夫妻对面,他却不知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丞相夫人对他浅浅一笑,问他:“老爷怎么今日得空过来?”
这般温和的语气丞相已然许久不曾听过,可身形微微一僵之后却是压抑的狂喜,让他不禁也柔和了那张严肃的面庞。
“前些时候忙乱,眼下得了空闲,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这话完全就是将自己多年的疏忽归结于多事缠身,然而以两人这种夫妻关系,一日的疏忽也就罢了,这么多年置若罔闻,总归也是说不过去。
丞相会如此理所应当,也是因为听闻丞相夫人如今的思绪不清不楚,所以无论是来这一趟也好,我出这些话也好,都只是一个投机取巧的试探罢了。
然而丞相夫人好似并不在意这些,只微微一笑未做言语,那双沉静的眼眸就这么盯着他,好似能看穿人的心底,又无故多了些包容。
丞相忽然不敢与这样的目光对视,因而稍稍避开了视线,却又不想就此离开。
“能否让我进去坐坐?”丞相问了一句。
瞧着此时天色尚早,丞相夫人稍作犹豫,也就让出了一条路给他进来。丞相没说什么,只是幅度极小地打量了一番,略略瞧出了几分熟悉,确认似乎比之前的清冷更添了几许柔和。
“槿儿前些时候带了云雾茶来,我就一直没换过,也不知姥爷喝不喝得惯。”丞相夫人倒了茶递到他手边,如是说了一句。
丞相接过那盏茶,心中的情绪有些莫名,却也不知是不是仗着她此时思绪不清,说起了他曾经十分避讳的话题。
“你说槿儿?”
杨槿的存在,一直是横亘在两人之间跨不去的鸿沟,丞相这么多年不愿启齿,不过就是难以承认自己的过失。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敢试探着问上一句。
“老爷与我只这么一个孩子,我说的还能是谁?”丞相夫人笑着回了,而后却又说道:“我与槿儿母女情深,她能事事都想的到我,也大多都不会对我隐瞒,可是贴心的很。”
沈倾鸾做没做到这个份上丞相并不知晓,只是看她面上的笑意不似作假,丞相就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若真如大管事与他禀明的那般,丞相夫人有时候会将沈倾鸾真正认作杨槿,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在这个时候,丞相夫人能够解开之前的心结,也能抛下心中那对自己的怨恨。
而最主要的是,他或许也能够寄希望于这一时之间的糊涂,与她重回当年的关系。
他心中是这么想着的,也就无端松了一口气,谁料那盏茶刚刚入口,丞相夫人却已经下了逐客令。
“听说孙姨娘每日都会亲手给姥爷做饭食,听着也是辛苦的很,眼看这就要到午膳的时候,老爷喝完了这盏茶,就回去用膳吧。”
丞相手中的动作微微一僵,心中突然就起了一阵无名火,为的是她的不争不抢。
好似他宠爱谁根本无关,哪怕就此遭到厌弃,也绝不会对他说出半点怨言。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丞相将茶盏往桌上一放,“我打算抬孙氏为平妻,就是不知晓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