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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言:“大人,那孝父母方才被查出来……都死去了。”
罗不起脖颈仿佛被人定住,转过头时,好似都可以听见她骨骼转动的“咔吱咔吱”,望着着两个孝清凌透彻的眼神。
口中嗫喏着,一时不知如何将这消息告诉两孝。
一个四五岁,一个嗷嗷待哺。
失去他们的父母,今后她们如何活下去啊。
她无言。
葛弘新亦然知晓这个消息。
一瞬之间,气氛凝重,周围只剩下了悲哀的哭泣声。
一天之中,父母没有在身旁的境况下,孝好似刹那便长大了。
灵敏的感受到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大人情绪的变化。
眼神之中的希冀,迫切的抬头望着罗不起:“大人,是不是我爹娘的消息传出来了,她们在哪里?我和妹妹去找她们。”
一张脸的落寞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欣喜和急切。
罗不起转过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僵硬的转移话题道:“妹妹现在也饿了,我先派人带你们前去吃些东西,休息一下,怎么样?”
“大人,我和妹妹都不饿。大人快告诉我爹娘在哪里?”
“……”
她摆了摆手,示意着身边的人,把孝带下去。
缓缓站起来,背过去。
……
孝好似明白了在场大人的沉默,眼中希冀得光芒点点消散。
被人强势的抱起来,不相信的哭泣着。
哭喊声明明不算很大,像幼猫的呜咽悲号一样,挣扎无果,无能为力。
……
“大人,你告诉我啊。”
“告诉我。”
“告诉……”
声音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了东榆林巷的边际。
却一滴滴的打在心上。
罗不起站在那里许久。
目光几分恍惚,眼神直直的注视着一处。
天上都开始下起了雨,哗啦哗啦的打在来往奔波求救的人身上。
冷冷的,冰冰的,毫不留情的。
“阿切”,罗不起打了个抖,鼻子发痒,打了一个喷嚏。
身边的侍卫连忙为她披上了披风,头上瞬间支起一把伞。
遮住了外面的雨。
雨水,哗啦啦。
哗啦啦。
滴滴的打在泼墨晕染的油纸伞上。
外面百姓,受着雨。
她这罪人,又以何脸面独善其身。
罗不起摇了摇头,出去了遮风挡雨的区域。
此事因她而起。
她想着,缓缓的走着。
走在这东榆林巷。
一眼一眼的将苦难隐藏在眼底深处。
可是,就算再痛苦,她的志向,她的抱负,她的期许。
都绝对不能被被眼前困顿打断。
矢志一生,绝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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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成传。
公良臻坐在书房里面,撑着手肘支在茶几之上,眼神宠溺望着今日兴致渐深的某人。
举手投足,皆是自在惬意,潇洒悠闲姿态尽显无疑。
荣珵今日原本以为又是无聊闲下来待在广成传的一天。
没曾想,天下大雨,轻轻点点的打在屋檐之上。
好听极了。
他到北唐这麽多天了,就只有今天下着雨。
简直高兴极了。
天天大太阳,人都要干死了。
虽说北唐朝廷怎么也不会对着前来的使臣待遇不周,一天天的叫着司务房里面,备着冰。整个院子里面,公良臻还专门吩咐着人,注意着每天洒下水在楔园里面。
就怕这小祖宗受不了北唐的干燥环境。广成传里面的小厮们,听着王爷的吩咐,哪敢半分不尽心。不论那个人进来这广成传,都觉得呼吸之间纯粹干净。
可谁叫他生来就精贵细致的养着。原先在东周的时候,整个镇国公府邸里面,就这一个嫡长子,镇国公和她丈夫都像是眼珠子般的看着她。几乎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着,就连王庭之中的王子,都不一定有着荣珵这般精细的养着。
何况他几乎是公良臻身边看着长大,身边又有赫王的看重,洛邑之中,他就是横行霸道,都没人招惹。
可荣珵从小见机,知道母亲和父亲的底线何在,从未犯过什么大事。就惹得镇国公夫妻俩,更加疼他,如珠似宝的。
可算是含在嘴里怕烫着,捧在手上怕伤着的明珠儿人物。
当初荣珵求着父亲前来北唐,镇国公正君不依便是这般缘由,他家里的眼珠子落在其他地方,水土不和伤着了怎么办?那可不心疼坏了他。
要不是最后荣珵天天缠着荣国公,估计后面怕是他父亲那一关过不了的。
公良臻自他跟着她启程,心中就担忧的很,就怕他不习惯惹得身体不适。路上对荣珵可是百依百顺。可荣珵也乖的很,路上乖乖巧巧的,温顺的很。
到了北唐这些日子,就刚开始之时,有着些不适应。也没有向她娇娇俏俏的哭闹着。
只是苍白着一张脸,喝着些苦涩的。
可把公良臻难受极了。
虽说后面,他适应了。可她心中总是欠着些。
看着他坐在以往她办公事的长椅之上,手中持着狼毫笔挥洒自如,眼神似水般温柔。
荣珵坐在漆雕太师椅之上,眼神专注的描绘着桌上画作。
他有许久没有作画了,今日见着这阳翟城之中,第一次下的大雨。
淅淅沥沥的从屋檐之下滑落。
心下欢喜,就入了公良臻平日的书桌上,取了桌上宣纸,胸中生出一分豪气。
执着狼毫,泼墨一起,笔走龙蛇勾勒图景。
眉间凤眼之下的狡黠神色,现下只剩下了清净柔和,禅意十足。
动如脱兔,静若处子。
公良臻嘴角笑意从他来时,就没有放下去过,手中所执着的书卷微微倾斜。
眼神缱绻,目光旖旎的望着这人。
忽的,也意识到了自己望着荣珵许久。
不禁摇了摇头,失笑。
她也是痴傻了,像个呆子一般,看着他这麽久了,竟然连书上半点笔墨也没有瞧见去。
心下无奈叹了叹气。
放下手中的书卷,向着荣珵走去。
双手搭在太师椅的握柱之上,整个人呈现怀抱状的将荣珵环住。
眼神微微投视在荣珵的画卷之中,眼神露出几分浅浅的讶异。
顿了一会儿,缓缓绽开了一抹清浅的笑容。
这人,怎的就这般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