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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李青河真是老实了不少。
不过,萧倾总觉得他有时候偷偷看自己的眼神很诡异。
就像是……当年那只幽阴之鸟看她的眼神。
难道是这一人一鸟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的原因,所以他们的眼神也同化了吗?
不过他的鸟呢?
有一次萧倾没忍住问了这个问题。
李青河的表情顿时有几分不自在。
他有些敷衍地说:“在家里没带出来呢。”便不肯再多讲了。
萧倾也不多问,不在更好,那小眼睛盯着她的时候她也觉得挺渗人的。
这事儿并没有让他们纠结多久,因为很快,赵子苑就回城了。
赵子苑是盈州州军的总都督,而州军的常驻地就是凤县,所以赵子苑除了巡视盈州各地守备军之外的时间,都会回到凤县练兵。
这个时候大萧各州的州军是轮换练兵的,每次留在常驻地的驻军便每日操练,派往州县其他驻守地的州军则在当地参与操练。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就轮换一次。
州军总都督的职责在以前更像一个摆设,因为向来武将的职权都被文臣压制,虽然都督总管各州军务,但实际上,他们还要遵从各州知州的指令,接受他们的管辖。这样一来,都督的职权就形同实亡了。
大萧政权对武将最为苛刻的安平年间,即便州军总都督出于为国增强军备的公心,但若没有征得知州的同意,擅自组织练兵这种事情几乎就等同于心怀谋反之意,那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在到了天和年间,武将们都心有戚戚,极少有敢与知州对着干的。
然后直到北蛮入侵,一路势如破竹,各州州军散漫如泥,即便没有奔逃千里,也都是些难以抵挡北蛮铁骑的老残弱兵。北平安城中那时候根本已经调动不了各地州军,即便能调动,也是于事无补的。
所以,南萧的武将们都很感谢萧倾和傅明奕。
从当年用考评选拔的方式补齐武将空缺,以及安祭武魂前后的事情开始,他们就看到了前途和希望。他们认为这是萧倾和傅明奕给他们的机会和宽容。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最好的时代。
这次赵子苑敢挪用州税,也是赌的“这是最好的时代”。
现在,赵子苑就回城了。
李青河问傅明奕,“你打算怎么查?”
傅明奕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舌尖尝到点微微的苦意。
“原本是想要秘密打探,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找上门去?”
“找是要找的。不过,也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身份。”
李青河看了看他如今普通得只要丢到人群里,保准第二眼就找不着了的面貌,撇撇嘴道:“这还不容易。你这样子保证他认不出来。就是你这么去找他,他肯不肯跟你讲实话啊?”
傅明奕笑而不语。
萧倾也喝了一口茶,觉得傅明奕肯定早有准备。
傅明奕转过头来看着萧倾,神色温和。“想不想去会一会赵子苑?”
萧倾指着自己,“我可以去吗?”
李青河心想,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去。
傅明奕也点点头,“我带你去。”
萧倾想了想,“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傅明奕摇摇头,“如果你扮成我的书童的话。”
李青河惊了。
傅明奕啊傅明奕,你可真敢说啊!
让他更惊的是,萧倾居然点点头答应了。
我滴个神啊!
果然是深得圣宠,深得圣宠啊!
傅明奕对他招招手,在他附耳过来的时候小声道:“你帮我去偷几样东西……”
他背对着萧倾,萧倾看不见他的嘴巴,便也听不到他到底说啥了什么。
她可好奇了,他要李青河去偷什么呢?
李青河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起身抱了拳在胸前。
“两位保重,切记注意安全。”
傅明奕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你让他偷什么?”
“我让他去知州的州衙中偷几份资料。”
萧倾古怪地看着他,“他的腿脚不太方便。”
“他偷东西不需要腿脚。”
萧倾仍然不相信。
傅明奕觉得她这个样子特别乖。
他的手掌心忍不住痒了痒,于是顺手在她脑袋上摸了一下。
这之后,他便愣住了。
这种动作,他只在三年前,在他们一同南逃的路上做过。
现在萧倾已经长大了。
萧倾也愣了一下。
不过她假装没事儿人一样,问道:“为什么他偷东西不需要腿脚?”
傅明奕悄悄地握起了那只手,整理了一下心神,柔和地道:“他这样的人,虽然腿脚不灵便,但是正是因为如此,反而在别的方面可能会更突出。李青河有许多能人异士,虽然个个身体都有一部分残缺,但是却个个身怀绝技。偷东西这种事情也不是只靠手脚就可以的,他可还要动脑筋的。”
萧倾似懂非懂。
傅明奕又接着说:“用人之道,在于适得其所。人之品性有高下之分,能力有大小之别,端看他们能够用在哪里,哪里才能让他们发挥最大的作用。人上之人重在御人,而御人之道,更需广交可用之人,无论此人高尚还是卑鄙,卓越还是平庸。只要他们在与他们特性相适应的位置上,或许就能发挥让人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萧倾突然问:“对于兄长来说,晏弟当如何用?”
傅明奕看着她,眸底的暗光更深了几分。
“晴染觉得呢?”
“得意门生,替补备胎?”
傅明奕摇摇头,好半天才对萧倾道:“磨刀之石。”
萧倾诧异地看着他,好半天没有说话。
傅明奕端起茶杯继续喝水,喝了两口水后才道:“这是我的初衷。而且,这也是他无法逃避,甚至乐在其中的命运。”
萧倾更加不解。
傅明奕笑了笑,“他的野心和机心可比你要强上不少。”
萧倾撇撇嘴,小声嘀咕着:“那你怎么不选他。”
傅明奕觉得赵右辰说得对,做人有时候也应该要坦诚一点。
“能全心信任兄长的,唯晴染而已。”
萧倾低下头,耳根处不争气地有点热。
傅明奕觉得萧倾的态度最近有些改变,有些软化了,于是此时趁机道:“你没看过的东西,便不知它美;你没试过的东西,又怎知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