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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成笑道,“萧将军的三房小妾,姓刘,名乔乔,原是风雨楼与追月大侠齐名的杀手,一年多前嫁给了萧将军,从此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谢尤看了追月一眼,这也是个金盆洗手的刺客,现年头刺客都干腻了?“你怎么突然提起此人?”
“只因为她还有一重身份,便是你们靖仓派明长老的私生女,你知道这事吗?”陆成说的嬉皮笑脸,谢尤一时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假话。
“明师叔为人最是端正,怎么会有私生女!你莫要胡说!”谢尤斥道。
陆成从追月手里接过三个粗瓷茶碗,分给谢尤和柯岚音一人一个,慕容起提着泥炉上刚热过的酒,给他们都填了半碗。
谢尤抿了一口,固执的盯着陆成。
陆成仰头干了一碗,伸手去填酒,见谢尤还盯她,不由笑道。“谢女侠,我是说,你看,你们山上少说也有上百人,这陌衍是不是真的明长老徒弟,其实并没什么不是。他放过了你,可他在敌船上住着,依旧是敌人,恐怕也脱不了内奸的干系,你说对不对?”
“可是他……”
“现在主要的是,唐二为什么会在那里?如果他替红毛人做兵器怎么办?我想七姐急匆匆去见沈将军,是去说这事了。唐兄弟,你可知道唐二为什么……”
“谢姑娘!”一个穿着黑甲的小兵探头进来,“将军请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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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要我再回去?”谢尤瞪大了眼睛,看着穿着银甲,散着头发坐在帐中的沈鹤。
“只要小谢替我传一句话给陌衍,这次让陆成陪你一道去。你二人的轻功,我想就算有什么不测,一定能全身而退。”
沈鹤说这话的时候,谢尤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上看到了先沈稳元帅的影子。一样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她自恃武功高强,何况她也很想再问问陌衍,他究竟什么时候在靖仓山上呆过了。还有明师叔真的有私生女吗?
“那我便同陆大侠一起去吧。”谢尤道。
陆大侠可不愿意去。
谢尤回到自己营帐,陆成他们都喝到第二波了,这位大爷一听谢尤的话,便道。“我不会水,红毛人的船去不得。”
“我也不会水,我怎么就去了?”谢尤瞪他。
陆成笑嘻嘻道,“那你也别去了,来坐下喝酒。这军营里的人禁酒,咱们却不必守这规矩。”
谢尤没坐,柯岚音拉了她一把,她才在柯、陆二人中间坐了。陆成塞给她一碗温酒,谢尤开口道。“你去同沈将军说不去的事吗?”
“成啊,明早再说吧。”陆成打哈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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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谢尤在营地里找了一片空地和柯岚音扎马步,远远的瞧见陆成颠颠的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换了一身玄衣的追月背着刀。
她和柯岚音对视了一眼,收了步子站直身子。
陆成走到跟前,话还没说,打了个嗝儿,酒气直往谢尤面上飘。“小谢,我同沈将军说了,追月兄弟陪你去。”
“冷大侠。”谢尤跟追月打了个招呼。
追月恩了一声。
“你怎么跟沈将军说的?”谢尤好奇道。
“昨晚酒喝的太多,只怕有负将军重托。”陆成对着沈鹤营帐的方向抱了抱拳。”
云七娘远远的喊,“小谢!”
谢尤应了一声,便叫追月。“冷大侠,我们走吧。”
冷追月姓冷,谢尤原本以为他会是个冷冰冰的人,毕竟一个不久前还是第一刺客的人,实在不能给人一个和善的印象。但追月不仅不是个冷冰冰的冰块,而且还十分的温和。
云七娘打马走在前面,谢尤原本落后追月半个马身,她策马追了上去,二马齐头,她偏过头问追月。“冷大侠,你为什么离开风雨楼啊?”
追月愣了愣,才道,“你是第一个这么直白问我的人。”
谢尤伸出左手,摸了摸右边的肩膀,尴尬的笑了笑。“我是不是不该问,冷大侠。”
“也不是。”追月就这么打开了话匣子。
谢尤也就知道了他是怎么进的风雨楼,怎么当的刺客,又怎么成为了第一刺客,又是怎么在一起任务里决定离开,又是如何真正离开的。
不说追月成为第一刺客之前的事,只说他决定离开这个行当的原因,说来巧了,又是沈稳。
谢尤有时候觉得,真是天妒英才,这样一位人人爱戴的大好人,带着义军把处在豪强山匪压迫下数十年的百姓救出水火的大元帅,怎么就英年早逝了呢。
追月是接了当时陶华的一位地方豪强的万两黄金去取沈稳的人头的。他一个人潜入了沈稳所在的军营里,摸进了中军大帐,谁知天不凑巧,谢尤的哥哥,沈稳的堂妹夫谢矢大将军那晚正在帐中。
追月和他大战了上百个回合,两个人都筋疲力尽,最后追月被沈稳的亲卫生擒了。一般人当然会杀了这个胆敢闯入军营重地,不知好歹的刺客,但沈稳没有。
追月说起沈稳时,还是依恋崇敬。“沈帅说,我有这样磊落的刀法,不该做这样不磊落的事。”
追月就是从那时起萌生了离开风雨楼的想法。
因缘巧合,他重伤,被一家农户救了,沈稳那时率大军要往太元山一带去剿匪,路过时听说是追月,便将家传的秘药,赠与他一颗,救了他一命。
但风雨楼并不是一个能轻易离开的地方。
“上一个想金盆洗手的刺客,被风雨楼追杀了三年,最后带回了他的剑。挂在楼中。”追月心有余悸的说。
“可那位,乔乔,不是比你早一年离开风雨楼吗?”谢尤问。
“乔乔,她,有她的故事。”追月一脸不愿多说的模样。“后来楼主接了刺杀沈帅的单子,我与他几番争执,后来就提着刀杀了出来。”
谢尤一脸佩服,抖了抖手里的剑。“我们习武之人,有时候就得凭手里的刀剑说话。”
追月又是意味深长的沉默。
谢尤直到很久后,才知道这意味深长里,不仅是追月那时背上的万钧之重,更是之后多年,压在他头顶的一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