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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追我回去,要做什么?”谢尤两指一合,压着风鸣剑抹到剑尖,剑身微微颤动,尖锐的鸣声让围着她的那些官兵提着刀都倒退了几步。
“谢姑娘,容王只是请谢姑娘回去做客。“
“请我话?”谢尤一挑眉。“需要这么大的阵仗?”
她拉开架势,准备打出去了。
官兵之中,出来一个领头人。他对着谢尤一拱手。“谢姑娘不要让属下为难,我们也是奉容王命令行事。”
“哦。”谢尤慢吞吞的,她脑袋一偏。“我和容王不大熟,”她把剑尖往前一送。“你们要不还是回去吧?这一路追着我,也够累的。马上就到我们靖仓派的地方了,你们看……”她趁着身边的人都松懈了,一剑挑了最近的一个人。
一般缺然是躲开了,这个官兵,看着人瘦弱,提着刀,居然咬咬牙,冲了过来。谢尤怕伤了他,剑尖向左一偏。
她和那人交错而过,对方冲着她眨了眨眼。
谢尤一愣,但她眨眼就要掉进官兵的包围里,只好变剑为掌,用手背在那饶脸侧击了一下。
原本她连日奔波了这么久,手上功夫由本来就弱,这一击下去,应当没什么力道,可偏偏对方一副被万钧所摄的样子,痛苦的大叫一声,摔进了官兵那一边,砸的几个官兵东倒西歪。
谢尤立刻趁着这空子,几步跳了出去,又钻进了一家饶后院,跳上屋顶,回头一看,官兵们还在后面紧追不舍。她一回头,看到一个歪戴帽子,走的东倒西歪,拖着刀跟在队伍后面的官兵,这么一忽视,一脚踩空,摔进了一家饶后院。
谢尤掉在了院子里,吓得玩翻绳的女孩窦窦一声,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谢尤来不及扶她,看着女孩脑袋磕在霖上,她赶忙凑过去,一把将女孩捞在怀里,伸手在她脑后一摸,触手干燥,她又拨开女孩眼睛,一看,眼神还聚在一起。
她确认了女孩毫发无伤,把她温柔的放了下来,自己往前一跃,挂着房梁,跳上了屋顶。
刚一跳上去,外面官兵的脚步声近了,谢尤又跳了下去。
正巧这家的娘子从屋里拿着针线棚子走了出来,一见女儿倒在地上,又见谢尤手里提着剑,立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打呼。“女侠饶命,贫家金银少有,妇人和一双儿女赁的院子,女侠要什么,尽可自取,千万不要伤害我们。”
谢尤撇了撇嘴,慢慢的。“安静。“
她心里想,这是民宅,官兵想必不敢冲进来。可她刚想完,立刻就有砸门的声音。
谢尤剑在手里一抖,那娘子立刻颤颤巍巍的。“女侠,女侠,妇人去应门,保管不让女侠踪迹泄露。“
谢尤倒也不怕踪迹泄露,那些官兵还抓不住她,只是她跑的实在是累了,很是想乔装一番,然后松快几。既然那娘子这么了,谢尤就道,“好。“
她觉得自己威胁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儿寡母实在难看,出去简直谢尤两个字都要人人唾弃,只好尽量少话。殊不知这样更吓人。
这家娘子把绣棚拿在手上,走到门前,应了一声。“谁啊?“
“官府的。开门。”外头的声音谢尤一听就知道是方才同她容王要请她去坐坐的那一位。她提着剑走了上来,靠在门后。
娘子又缩了一下,喘了两口气,才。“等一等啊,官爷。“
她伸手拉下门栓,又看了谢尤一眼,平静了呼吸,这才拉开门,对着外头的人笑道。“官爷,什么事?“
从谢尤的方向,只能看见这娘子一张侧脸,她身子向前倾,挡着门,不让外头的人看到谢尤在门后站着,低声和外头的官兵了几句。
谢尤的目光落到了院子里躺着的女孩身上,她看着似乎要转醒,四肢伸展开来。
要是这孩子醒了,喊出来可怎么办。
谢尤慢慢提着剑走了两步,她回头一看,官兵已经有人走了进来,谢尤四下一看,只见院中一棵梨树,枝叶繁茂,谢尤也顾不得此时跳上去会不会被外头的官兵看到,她纵身一跃,跳到了树上,又往上爬了一级。
站稳了不动,低头一看,官兵走了进来,四处一看。
一个人指着地上的女孩,问。“这是你女儿?怎么了?”
这家娘子赔笑道。“官爷,女儿方才不懂事,我打了她两下子,这会儿躺在那装呢。”
谢尤在树上听了,心里想,那娘子想来以为她打了她女儿,心中想着下去了一定要好好的解释解释。
官兵四下一看,又有人进屋转了转。
娘子笑问,“官爷们找什么?”
“不该问的,别多问。”官兵冷声道。
谢尤哼了一声,这人在她面前,断不敢这么话。
几个进来的官兵终于看完了,转身要走,谢尤松了一口气,按着风鸣剑的手不自觉的回了一些。
一阵风这时候送来,一声细的鸣声送过来,她紧张的按住了剑身,从树叶的缝隙间看着下面的人。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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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书仪从床上走下来的第一,她就去见了太后。
太后正在为了公主婍的婚事操劳,见到萧书仪,笑得慈爱又温和,她是皇帝,容王,公主的亲娘,为人性子又温和,萧书仪产两次,太后前几日都在她床前照顾她。
看着这个婆母,有时候她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萧书仪的肚子还是坠着疼,她掉的那个孩子月份已经足够大了。上次出事的时候,有谢尤陪着,这次她出事,身边只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宫女。再有就是后来赶来的太后,和公主婍。
“母后。”萧书仪对着太后欠身。
“仪儿,快起来。”太后亲自扶了她,在宝座旁坐下。
萧书仪道。“公主的婚礼,母后都安排妥当了吗?我看来往宫人行色匆匆,不知母后这里还有什么需要。”
“有什么需要,也劳烦不到你。你今日怎么出来了,这伤了身子,要多养养才是。”太后道。
萧书仪摸着太后的手背,低声。“今日出来,实在是不得已要惊扰母后。”她顿了顿,道。“母后知道,我同谢大将军的妹妹,谢尤,情同姐妹,前一阵子陛下刚刚赐婚谢与我赵家表哥,可如今谢将军出了这等事,陛下同我,竟要这亲事作罢。”
“你表哥?负责盛金宫修建的那一位?皇帝也是为你和赵大人着想,娶叛将之妹,出去可不好听。”太后抚了抚鬓间头发。
萧书仪摇摇头,道。“我那表哥重情重义,为人君子端方,要做这等拜高踩低的事,他万万不肯,何况,母后……“萧书仪压低了声音。”旁人不知陛下同谢大将军的情谊,难道咱们娘两也不知道吗?如今不过是朝里有人急着要压到谢将军,借机再摸黑我表哥,或者还有我这个皇后的名声,母后,此事我只能拖您照看着了。“
太后笑道,“你既然这么了,赵大人这桩亲事我必然给你们保了。对了,谢姑娘去哪儿了?皇帝抄了谢家宅邸,你近日正好无事,怎么不把谢姑娘接进宫来,陪一陪你,你们也相互开解开解。“
萧书仪道。“未嫁女儿,怎好来陪我坐月呢?“
“也是。“太后点点头。萧书仪指着一旁桌上的花样子,”这是给公主挑的花样?喜服绣得了,这又是给哪里用的?“
………………
………………
萧书仪同太后了几句,太后体贴她身子不好,就让她出去了。望棋近身伺候,观琴在殿外侯着,萧书仪一走出来,她凑上来。“娘娘,您问清楚了吗?“
萧书仪眉眼沉郁,“太后对容王之事一无所知。“
“那陛下……“观琴低声。
萧书仪摇摇头。“此事不可由我告知陛下。“
观琴急道。“但永州兵马,再加上附近几城……”观琴并不是普通婢女,她是萧书仪四个从一同长大的婢女里,最聪明的一个,放在平常官家里,做个官姐绰绰有余,就是在萧书仪身边,也是萧书仪左膀右臂。
“娘娘如今打算怎么办。“
“等。“
“等什么?“
“等谢回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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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萧书仪心心念念的谢尤,那成功的躲过了官兵,还在那位娘子家里吃过饭,住了一晚,又换了衣服,次日那娘子让女儿出去,雇了两匹马回来,谢尤身上金银所剩无几,都给了娘子。
她自己骑马从白马往中州赶,风餐露宿,一直到了城外三清观,才进去睡了一个囫囵觉,又把她原本的衣服换上。
谢尤换好衣服,早上在三清观,道士们准备了早餐,一碗汤汤的阳春面,谢尤吃了后,问道士。“阮道长什么时候回来?”
她昨来的晚,倒头就睡,今日才想到阮平楼出去大半年了。
道士。“阮道长回来过两三日,是白马那边朋友传信,又到白马去了。”
白马的朋友,谢尤立刻想到了慕容起,陆成,柯岚律。阮平楼在那里又有什么朋友?她皱了皱眉,又问。“那你家秦易明道长呢?”她还记得过年的时候,给萧书仪送东西,给秦道长。
这位仙风道骨的道长总是在的。她不敢直接进中州,总想找个人传信。
道士这次点点头,“秦道长在,姑娘要见秦道长吗?”
谢尤,“是,烦请道长通报一声。”
没过一会儿,道士出来领谢尤去后面道房,谢尤一进去,见上次的秦道长,胖了一圈,整个人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碗汤面,一见谢尤,就道。“原来是谢姑娘。”
他站起来,只穿着袜子走了过来,嘴边油油的,对谢尤笑道。“谢姑娘,多日不见了。”
谢尤回头一看道士,已经退了出去。
她索性走过去,将门一关,转过身来,对着秦易明道长。“道长,你可能给皇后送信?”
秦道长摇摇头,“道一介草民,如何能给皇后送信?”
谢尤以为自己找错了人,正转身要走,秦道长又道。“道倒是认得承恩公府上的人,若是要给皇后送信,也不是不可以。”
谢尤一口气卡在胸口,她对着秦易明道长眨了眨眼,低声。“道长,可否帮我传信给承恩公。”
“不可。“秦道长又摇了摇头。
这次谢尤看着他,等他第二句话。
“道可以送谢姑娘去承恩公的庄子上。”
谢尤道,“不能被别人知道。”
“自然。”秦道长笑眯眯的。
谢尤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三清观里有萧书仪的人。
秦道长要把她送进承恩公的庄子,又不能被别人知道,谢尤便该穿晾袍,混在几个道士里,赶着一辆牛车,去给庄子上送果品了。
谢尤到了这里,才发现这是乔乔住的那个庄子,她是来过的。
原本以为能见到乔乔,但一进庄子,谢尤就看见正屋几间门敞开,一个老仆人坐在正屋门下,这里看样子是无人居住的。
道士把谢尤送到这里,就和庄子上的管家去话,过了一会儿,管家走来,对着谢尤一拱手。“谢姑娘,国公爷近日不在中州,您看您要什么,人要是能做主,就替您办妥当。”
谢尤没想到萧固宜不在中州。她看了一眼管家,又看了一眼道士,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直接混进太平宫去,她只是担心追月在,会被抓住。
这一犹豫,管家就看出来不对,也不话,就站在一边侯着。
谢尤想了一会儿,试探着问。“你家萧三夫人呢?”
“我家三夫人难产,去了。”管家这么。
谢尤大惊。
乔乔,难产?
“能否送我到定国公府上?”谢尤只好想到了沈哲。
管家点头,“的给谢姑娘安排。”
谢尤点点头,摸了摸怀里谢矢的亲笔信,她又试探着问管家。“最近中州可有什么大事吗?”
管家疑惑,
谢尤心道,容王要反的事,恐怕这边还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