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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知道了主位者的身份,柳博铭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所以默槿的反应让他以为又是犯了瘾,才会整个人发抖成这个样子。
借着柳博铭的力道,默槿先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深吸了好几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一瞬间甚至想跪拜下来…”她现在连说话都带了颤音,看样子真的有点儿被吓到了。柳博铭一手揽住她的肩头,另一只手先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然后把默槿扶到了远离光亮的那一边坐下:“师妹你先休息一下,我四处看看。”
正当柳博铭准备站起身走开的时候,默槿突然伸直胳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轻声道:“别走,陪陪我…”声音软糯地,仿佛在温水中过了一遍。
柳博铭从未见过如此示弱的她,惊讶之余,才明白这壁画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他紧挨着默槿坐下,想了想,抬起胳膊,很轻地把默槿往自己的方向搂了一下,捏了捏她的肩头:“没事儿的,只是壁画,我陪着你。”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默槿那种不可控制的发抖慢慢停了,她搓了搓手,贴上了已经有点儿僵硬的脸颊,希望借此让它能暖和些。柳博铭看她好些了,也收回手,站了起来,准备再四处看看。
默槿还是有些怕,不太敢靠天帝的位置太近,但那一侧壁画繁琐复杂,如果真的有什么信息,也应当的隐藏在那边的。柳博铭知她心里恐惧,一直走在她身前半步的位置,不时回头打量一下默槿。
壁画中所绘,是个宴席的场景,应当是有什么喜事儿,但细细看来,其中有些人的表情,却耐人寻味。默槿挑了几个出来,指给柳博铭看:“这几个人,似乎没有天帝他们那么开心,倒不如说…有点儿强颜欢笑的意思。”
柳博铭只能看出几人表情有些怪异,但因为是只有线条的壁画而非真人,就算保存完整,他也无法像默槿一样读出“强颜欢笑”来。
“什么意思?”他道。
默槿咬着下唇思索了一下,先是指了指一个离天帝很近的空位:“那儿空了一个位置,而且比我娘亲的位置离天帝更近,也就是说,应当是个受重用的仙家。”柳博铭寻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很快找到了那个位置,打量一番之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她的说法。
然后默槿让他看空位旁边的人:“其实这个我们都应当认识,”她停顿了一下,用手比划了个形状,“手中一规,这是句芒。”
句芒是传说中辅佐东方天帝的神仙,手中的规便是他的标志。
“如果说这个人在句芒身侧,那地位一定超然,怎么可能缺席这样一个盛大的宴会?”说着默槿两手摊开,向四周比划了一下,“只有一个解释,他不在了。”
“神?不在了?你的意思是死了吗?还是离开了?”柳博铭被她的思维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
这个问题让默槿突然沉默了,低着头双手攥在一起半天,才应声道:“太昊、句芒之类的传说,都是我幼时,娘亲给我睡前讲的故事。而且,我娘不也是神,最后…甚至被一个凡人杀死了。”
她想起这些事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变得格外可怖,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柳博铭跟着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头顶:“你还没给我解释清楚呢,先别乱想了。”
似乎在这个地方,默槿的情绪太容易受到影响,紧紧一个问题就能让她的反应如此强烈,这在之前两人的相处中是从来没有过的。柳博铭估摸着应当是受这个地方的影响,还是想带她尽早离开才好。
默槿整理了一下心情,说道:“神不会死,只会消亡。人能够轮回转世,是因为人有七魂六魄,神却不行,就算进入红尘轮回,神也只有一世的寿命,因为他们只有七魂,而没有六魄。”
这些事情在柳博铭听来,都有些匪夷所思,但想到可能是寥茹云告诉默槿的,再从重重迹象看来,这位夫人确实身份地位不俗,也就没什么可猜忌的了。
看他大概明白了的表情,默槿又走到另一侧,让柳博铭先去看自己最先认出的那名女仙的脸:“她的表情最明显,能看出来是不一样的,”随后又让他看了几个人的表情,“而他们的,稍加对比便能看出来了。”
默槿从小在宫中生活,就是有人挑一挑眉毛,她也能在心里想出十八道弯儿来,但对于柳博铭,这些实在是有些困难。看了很久,也只能看出些许差别,他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师妹你继续说。”
没想到默槿摇了摇头,双手一摊:“说完了,这就是壁画上我能看出来的所有东西。”
柳博铭一时有些语塞,他总觉得默槿没有把话说完,但又找不到毛线团的头,心里实在有些堵得慌。好在默槿没有让他继续在心里憋屈下去,很快继续说道:“能看到的内容就这些,其余都是我的想法,师兄你先听听对不对。”
不用他反应,默槿蹲下来,拔下头上的簪子在地上写写画画了一些东西,柳博铭左看右看,也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默槿很快画完,站了起来:“这个不见的神,应当和我娘亲是交好的,不然这位女仙也不会是这个表情,坐在我娘亲身边。”
柳博铭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说法,示意默槿继续往下。
“那么如果这个画是我娘亲一派人画的,这个位置的空缺也许是为了提醒我们看明白画的意思,让我们知道那儿,少了个仙家。或者这画是完全写实的,除掉这个人之后,天帝连重新调整位置的时间都没给仙娥们留,急急地开了席。”
默槿停了一会儿,看柳博铭皱着眉头,艰难地点了点头,才接着说道:“如果这幅壁画是一个参加了宴会的人,比如说,我的娘亲,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当时场景的再现,这就印证了我刚才后面的说法。所以,能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这个仙家,和天帝不对盘,所以被除掉了,而我娘亲也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幽闭宫中,打造落石补天。”
她说的这些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又惊世骇俗,柳博铭虽然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但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仅凭一幅壁画,真的能看出来这么多吗?
默槿也知道一次塞给他的东西太多了,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她苦笑了一下,扯着柳博铭的手腕,让他跟自己一起站到池底正中的位置来:“但我们现在有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怎么出去。”
之前两个人接连跳了下来,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而现在知道了,也解释出来些东西。可默槿刚刚才发现,这儿竟然没有任何出口,唯一可能的就是头顶上方的湖底。
其实刚刚在她出神休息的时候,柳博铭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担心默槿的心情,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要不我们再找一圈?刚刚都在研究壁画,没有认认真真地找出口。”柳博铭提议道。
透过层层湖水,能看到现在上面已经升起了月亮,借着折射下来的华光,洞内甚至比黄昏时分更亮了几分。
默槿点头同意了他的看法,两人分开各自去找。柳博铭仔细查询的当然是天帝所在的、那一侧壁画,而默槿则是在另一次细细摸了过去。
约是过了小半个时辰,默槿揉着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师兄,我这儿实在是什么都没有。”她这一天一晚上分别是经历了出逃,跳水,坠地,受到惊吓,又劳神地思考了许多,实在是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柳博铭走到她身边儿,也坐了下来:“先休息一会儿吧,别出口没找到,人先受不了了。”默槿点了点头,脑袋向后靠着石壁,直接闭上了眼睛。柳博铭看她对自己毫不设防的样子,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正准备起身再四处看看时,突然觉得肩头一沉,默槿的脑袋正担在了他的肩膀上,呼吸绵长,看样子是已经睡着了。
叹了口气,柳博铭调整了一下姿势,伸出胳膊将默槿直接搂紧了自己怀里,让她枕在自己腿上,睡得能稍微舒服些。
默槿是真的累极了,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竟然一点儿醒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枕好后,还用侧脸蹭了蹭柳博铭的大腿,似乎是在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弄得柳博铭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