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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御粥湖边枝头打瞌的乌鸦,惊叫着飞向西天的云彩,抖落几片枯叶,旋着落到湖面打转儿。
咚的一声,水花四溅,一个女人在水中拍打着,朝岸边游去。
上岸后,女人拧着湿漉漉的头发,嘴里不停地低声咒骂,全然没注意到不远处画舫上,那群人惊诧的眼神,更甚至,一旁路人的指点议论,她都没放在心上。
待头发清理得差不多后,女人抬起头看一眼路边议论纷纷的人群,往后一退,又转身跳进湖中。
这是旁人看见并认为的,但白晏珠敢保证,她当时真的是被惊的、吓的,一个激灵没站稳,左脚绊右脚,身体失衡,才又朝后面的湖跌去。
此事发生以后,曜京城又多出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还谈出好几个版本,乱传了很一阵子。
几天后,白晏珠坐在明珠阁后院的秋千上,有意无意地荡着,感觉一切都好像在做梦,却又很真实。
回想起来,那天也不知倒的什么霉,热气球莫名其妙地撞上了什么东西,失去控制往下掉,本以为是掉到了哪个电视剧的拍摄现场,一脸懵逼,惊得连连后退,又掉进湖中。
完全不敢想象,也不能理解的是,她并不是掉在水里没死掉,而是穿越了?!这副身子,根本不是她的。
哪怕过去这么多天,哪怕她试过一百种不止的方法,想要确定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假的,是不是在做梦,现在她依旧不敢肯定。
打发完洛姨娘请来给她看病的大夫,和一些前来探望的“爱心人士”,白晏珠落得清闲,坐下来梳理着从云宝和云菽两个丫鬟那里,旁敲侧击打听来的消息。
这个地方叫曜京,华胤王朝的都城,反正是个历史上根本不存在,或者,至少是她不知道的地儿,也就是所谓的架空。
很巧的是,这副身体的主人,也叫白晏珠。
原主是鄞安伯爵府的庶长女,伯爵老爷与其宠妾洛姨娘所生。
说道洛姨娘,白晏珠多少有些膈应。
她是个手段高明的女人,伯爵夫人眼中狐媚子,伯爵老爷跟前的美娇娘,用现代的话来说呢,就是盛世白莲加上位小三,绿茶婊,心机婊,各种婊。
白晏珠之所以膈应,并非因为什么嫉婊如仇,仅仅因为当年其母亲,就是在病中得知丈夫搞外遇,郁郁寡欢,原本好转的病情愈发严重,半月余,不治而亡。
那时候她还很小,四五岁的样子,但映像很深刻,一辈子都不可能忘。
奈何,身体的原主貌似与她这位姨娘关系甚好,因洛姨娘受宠的缘故,原主从小破格养在洛姨娘屋里,耳濡目染,学得一身演戏的好本事。
若不是正房那位三小姐功夫也不耐,御粥湖画舫游船那天,原主也不可能被坑进冰凉的水里,更不可能死掉,给她一个借尸还魂的好机会。
有得必有失,活着的代价,就是必须接受这么一个白莲、做作、道行还不够高的人设,也得接受“生母”是个狐媚子的人设。
既来之,则安之。
原主白莲,她不白!
何况,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生活在这么一个没有网络、没有科技的地方,想要打造一片属于自己的新天地,绝非轻而易举。
“小姐,那日你落水还是梁家小二,珩公子救的呢。奴婢瞧着,馥昀轩那边,这回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云菽见白晏珠发着呆,一副无聊无趣的样子,便随意找个话题来聊。
至于她为什么晓得白晏珠落水一事,是白巧璎设计,仅仅是因为,原本白晏珠跟洛姨娘商量,并设计好的“事故”,她也有参与,且几乎是全程参与。
而结果为何会背道而驰,白晏珠为何会掉进御粥湖,除却是白巧璎反将一军,云菽想不出其他来。
珩公子?经云菽这么一提,白晏珠突地想起那天的情形,心中顿觉来气。
那天她不小心掉进湖里后,本打算自己起去,再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可还没来得及浮出水面,只听咚的一声,又有一个人掉进湖里。
这倒不算啥,根本不值得气,最让她生气的,是那人身上掉下一个东西,把她砸晕了、砸晕了、晕了!
到现在,白晏珠都还觉得,那人掉下来的东西,肯定是坨元宝,很沉,在水里都能把人砸晕。
再醒来,她就已经在明珠阁厢房里。迷迷糊糊许久,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是她生活了十多二十年的世界。
“是呀~三妹妹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儿后悔着呢。”白晏珠附和着回一句。
那件事说起来,根本就是原主自己作。
所以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现在一点不在意,只要以后能够井水不犯河水,大家自然能相安无事。
就怕有人要挑事啊!
许是宅斗文看得太多,而且在这伯爵府里,明珠阁跟馥昀轩一向不和,相互算计多年,白晏珠觉得,短时间内,这种局面不可能彻底改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现在唯一的想法是,走一步算一步,得过且过一阵子。
她亦深知,这种被动的想法,只有等到自己恍若梦游的感觉彻底消失,才可能逐渐转变,倒也不去挣扎。
如今的情况是,每天早上醒来,都要重新确定一遍,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次数越多,越觉恼火。
细碎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来,斑斑点点映在青石板上,水潭里飘着几片落叶,蚂蚁在上面转来转去,头顶时不时飞过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天边云卷云舒……万物都遵循着自然的法则,唯独白晏珠是个异数。
目前来说,还活着就是好的,没必要自己折磨自己,去纠结原主以前的事,因为以后的日子,还得她来过,万事都要朝前看。
“咯咯咯……”
正抬头沐浴秋日的暖阳,一阵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声音有些刺耳,瞬间打破原本的静谧与安逸。
抬头一看,对面走来的,是一个身穿橙红色襦裙,外套一件淡橘色大袖衫,细眉红唇,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可不就是洛姨娘么?
白晏珠心中有一丝膈应,这几日以身体不适为由,一直不怎么见这个姨娘,现今身体已好,似乎就没什么借口躲着她了。
不多想都觉得尴尬,跟一个自己一点不熟悉,甚至还很不喜欢的人母女相称,实在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