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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种不在乎,在晨雁眼里,恰恰是最在乎,有言到关心则乱,亦有话曾说关心则忍。
在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谁都不会与谁真心交好的地方,对自己的最亲近的人,保持冷漠,或许才真的是一种保护和在意呢?所谓关心则忍,晨雁以为,皇后只是在忍而已,只有这样,她们才不会在意她的威胁,同样的,也会相应地忽视太子殿下的威胁。
——毕竟,皇后娘娘是个不受宠身子骨又弱的皇后啊!
——毕竟,太子殿下是个母不疼父不爱,还身带旧疾的太子啊!
晨雁胡思乱想许多,严锦溪见她一个人低着头走神,顿觉有些无趣,继续拨弄着枝头的梅花儿,无聊地看看远处的天空。
忽而想起了已经不在瑞云殿,已经离开了曜京,不知去往哪里了的宗政华殊——她的....儿子。
宗政泽修虽未曾与她解释,她也同样没有派人出去打听,但宗政华殊的大致动向,她是猜得到的——凌雍城,或者再远一些的蓝凉国。
她知道的东西和事情,远远比他她们所以为她知道的,要多得多,也清楚明晰得多。
这么多年来,她与宗政泽修几乎不同房,也很少交流说话,但这并不阻碍她去了解和分析宗政泽修的想法与计划打算……
因为啊,她不用去了解,自有人会告诉她。
“晨雁,今年的除夕夜,本宫就在这东宫里头过了,太后娘娘那儿,皇上那儿....本宫哪儿也不去,你说,太后娘娘会如何想本宫?”严锦溪摘下一朵梅花在鬓角比划了两下,对着晨雁微笑说道。
晨雁回过神来,迷迷糊糊没太听清严锦溪前面说了什么,只听她问什么太后会如何想本宫。
“那自然是觉着娘娘您孝顺体贴知礼懂事的。”晨雁一开口,大言不惭般地说道。
严锦溪噗嗤一笑,也不怪她,莞尔说道:“那就借你吉言咯~”说着,便往花厅方向走去,一边走口中还一边说着什么本宫有些饿了,去厨房哪点糕点水果来之类的话。
晨雁跟上去,在花厅转角处将严锦溪方才说想吃的几样东西,一样不落地说给一路过的宫女听,让她去厨房去取来了。
她倒不是不想去拿,皇后的事情她都愿意亲力亲为的,只是现在皇后跟前就她一人,她若去了厨房,一时半会没回来,谁陪她家娘娘说话解闷儿呢?
严锦溪也不在乎是谁去拿的,她只在乎结果,只要在她想吃的时间内,没让她等太久,那么她都可以心情愉悦的享受美食。
所以,她是默许晨雁吩咐别的宫女去取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娘娘,前些日子雪落得紧,临近年关了,雪也停了,今年要不要赶在春节前,出宫去走走啊?”晨雁看了看清明的天空,问道。
去年她说今年要出宫的……
可是不对啊,前面她也说过类似的话……
一年年的,如今仔细算起来,她家娘娘还是四五年前出宫过一次,除夕节前一天在御粥湖施粥那一次。
如今想起当年的情景,好似翻开了一卷值得珍藏的回忆录似的,温馨美好又有些朦胧渺远。
那次太子殿下也陪着娘娘去了,只是他一直坐在轿子里,陪他的那只雪狐玩儿,还说施粥丢人什么的话……当时皇后面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微笑着,平静而温婉,可她下马车的动作却滞了一下,说明她还是在意的吧,多多少少有些在意。
算不上多么美好的记忆,但晨雁觉得,出去走一走透透气,总比积年累月一直待在宫里,只在东宫和梧曦宫两处来往,实在单调烦闷。
她每天除了陪她家娘娘解闷外,倒也还有许多要做的事情,并不觉得有多无聊,但总是重复坐着或是一样或是相似的事情,都觉得够单调无趣的了。
那么,可想而知,她家娘娘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东宫、梧曦宫,这两处隔的也不是很远,来回的路上又是乘的轿撵,到了梧曦宫也无非听太后说教,这一天一天的过着,不说知道自己明天要做什么的具体安排和情况了,恐怕连自己下个月会做什么都知道了……因为,单调到毫无变化啊。
出家的和尚尼姑,过的恐怕都比这个有趣吧。
她倒还真不是认为严锦溪这个人无趣,相反的,在她眼里、心里,严锦溪一直是个有趣的人儿。
——恰恰因为这个,因为她本是个有趣又活泼的人儿,现在却过着单调无比的日子,这种反差,甚至让她有些同情严锦溪了。
“出宫做什么?本宫这里想要什么都有,何须出宫去?”严锦溪反问之。
出宫?想起来,她已经很多年没出去过了,并非她不想出去啊,而是根本没必要出去。
她想要的皇宫里有的,就不需要出宫去了。她想要的,皇宫里又没有的话东西,就算出去了,她也同样买不到也得不到。
所以,于她而言,出宫不出宫,也没有什么区别,况且她这副身子,一点也经不起折腾了。
日日待在这皇宫中,习惯了反而觉得安逸,也根本不想出去走。
“娘娘若是不想,就不出去。”晨雁肯定地说道,她这话却又不是说给严锦溪听的,而是在提醒自己,别太越界了。
不该过问的,她就不该问。
“也没什么的。”严锦溪道,“只是没有出宫的必要,心里想着又觉得麻烦而已。”
……
……
此时容禧宫中,容悦正高高兴兴地迎接新春佳节的到来,只是....个中滋味也只有她才知道,她真的高兴么?一点也不。
家里的人送信来了,父亲母亲说今年年节要上京来看她。
看她?说的多好听啊,让人知道了只会羡慕他们一家人感情好,又终于可以团聚了。可她知道,他们上京来,并非想她了来看她,而是……
有事相商。
杨旭那里出了这岔子,想来,容家定然不会容他了,呵呵。
谁叫他如今要和别的女人一起,与她作对呢?所以,她已经不在乎他是!!死是活了,容家要杀他,杀便是。
至于还没养成的蛊,待他们都上京来了,在一并商量就好了。大不了,用幼卵就好了,反正……她们容家,并不一定要追求完美。
如此想着,容悦笑了笑,讽刺的冷冷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