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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啊,是她害了薛懿,所以她能理解薛夫人对她冷漠的那段时光,如今还能多多少少记起来的时光。
但是,她以前有一个一直没弄懂的地方,就是——
自从她七岁多那年,有一日张家的那个夫人来过之后,她的母亲薛夫人对她就越发好了起来,各种疼爱,各种满足。
那段时间,她简直就像在做梦,甚至以为自己掉进了蜜罐子。
再长大些,薛夫人对她还是很好很好,很宠爱。
那时候她在想起七岁前的时光,与之对比,她不明白,她的母亲为什么突然就变了。
现在她明白了。
因为啊,她的母亲——薛夫人,薛懿的母亲,终于看到了一丝彻底治好薛懿病的方法,在把她薛轶当“药引”养呢,对待能救她女儿的药引子,自然要万般宠爱自然要好了。
她才明白,在薛夫人心中,从来只有薛懿一个女儿,而她....她只不过是能救她女儿命的药引子罢。
但她也不明白,都是女儿,她是犯了错,让薛懿受苦又受罪了,这是她的错她承认。虽然……那个时候她还很熊小,现在也不记得了,但是也她愿意认。
只是,犯错的人,真的就不值得一丁点的原谅吗?就一定要用一生或者性命去救赎吗?
到底是冷漠无情了....或者因为,从小到大,薛懿都要比她更优秀吧,都更会讨她们的母亲欢心吧。
真是讽刺。
那么父亲呢,她想了想,还真没什么好想的。
薛老爷,从来都不会管家里的事情的,他谁都不爱,只爱自己。对于这样的父亲,她既恨不起来,同样也爱不起来。所以,就这样吧。
该还的她一并会还。
薛家人曾今对她虚情假意的好,她会一一还回去,薛家人对她的冷漠无情和利用,她也会还。
至于薛懿……
这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姐姐,伪装的着实好啊,那就把她的假皮撕下来好了。
当然了,薛轶知道,哪怕她揭开了薛懿的真面目,薛夫人爱的信的,自然会是薛懿而不是她。
所以她再不媳得到薛夫人的疼爱和喜欢,她要的……很简单,只是要让薛懿自己看清自己,让薛懿自己不好受罢了。
有时候啊,一个人伪装久了,甚至会忘掉自己原来的面目,喜欢上了自己现在一直伪装着的面目……
所以,当突然有一天有人揭开她的假面之后,最接受不了现实的,往往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薛轶笑了笑,她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呢。
“对不起了,张公子。”薛轶嘀咕一句,抬头看了看一方小小的窄窄的天空,稀疏的雪花儿如柳絮飘落,落在面庞上,冰凉而令人清醒。
她就是要保持清醒啊,只有头脑清醒,才不会一时脑热做出没有准备、或者会令以后的自己后悔的事。
这是子虚曾对她说过的话,确实有些道理啊。
……
……
薛家。
还未找到薛轶的薛夫人很是焦急。
张家与她们薛家定好的成亲的日子已经过了,过是张夫人先来找她的,说进来张衔受了风寒,仓促成亲恐怠慢了薛小姐,想着……年后开了春再成亲也是不错的。
这大冬天的,还冷。
到了春天,在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的时节成亲,才是喜上加喜,一类的。
找不到薛轶,薛夫人心中也着急只好答应,只是这样一拖再拖,一直拖着就是不成亲,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很害怕,倒不是害怕薛家的人反悔。而是害怕——
害怕张衔这次受了风寒,就好不起来了,撑不到成亲之日便驾鹤西去……
这样的话,一切的一切都白费了。
这张公子的身子不好,她一直也都是知道的,这个身子不好,除了腿有残疾以外,自然也还有其他。
“娘,你也别太忧心了,饭还是要好好吃的啊,张夫人这也是没办法才这样说....”薛懿盛了一碗冰糖雪梨给薛夫人端过去,抬头看了一眼,才又继续说道:“小轶的事,娘也不用太担心,她想明白了,便回来了,娘要给她一些时间,若换做懿儿是她,指不定都想不开要自缢了呢。”
“说什么呢?!”薛夫人轻轻呵责了她一句,语气又瞬间软了下来,“懿儿,以后不要再说死不死这样的话了好不好,母亲害怕....”
吧嗒一声,薛夫人眼角的泪水如决堤之水倾泻而下,止不住地哭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也许是这些日子过的太紧张太压抑了吧。
薛懿走过去替她擦着眼泪,眸中一丝暗光闪过,转瞬即逝,带着宽慰的语气,开口说道:“娘,懿儿再也不说了便是,您也答应懿儿,别太伤心了,好不好,娘难过了,懿儿这心里跟针扎似的也难受....”
良久,薛夫人止住哭泣,是啊,她哭什么呢,她的懿儿受了这么多的苦都从未哭过,她反而还要她的受了这么多苦的懿儿来安慰,真是……
想着,薛夫人勉强扬起嘴唇笑了。
她的懿儿都还没有哭呢,她就更不能哭了。
“你呀,有时候就是对你那没脸没皮自私自利的妹妹太好了,总替她说好话,可你看看她、她又是怎么对你....”
薛夫人揉着眼角,又有些泪目。
这一切,原本都好好的,大家都可以好好的,可是……薛轶她太坏了。
张家哪里不好了?她一定要这样子搞的大家不愉快。
……
……
“呵呵,张家确实没什么不好,张公子也没什么不好,我呀,就是不甘心罢了,怎么?不行?”
薛轶准备要离开悬壶居、离开秦豫一段时间了,秦豫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和些许担忧,便又劝她何不放下,告诉她,张家他是了解的,哪怕以后张公子驾鹤西去了,张家的人也应该不会亏待她的……
而薛轶,给出了这样的答案,说完之后,薛轶也转身离开了,又只留下秦豫一个人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平淡孤独。
薛轶一边走着,一面又有些怅然。
张家是没有什么不好,但张家的人若知道自己被薛家的人利用、被薛家的人耍的团团转之后呢?
还会对她好么?
她不奢求张家的人对她好,因为好与不好都是相对的,没有谁天生该对谁好。
所以,与其如此,还不如从来就没有开始,正因如此,她才不愿意嫁去张家,嫁给张衔。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一旦认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