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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吴半秃从噩梦中惊醒。
家里老仆送来早点,问:
“大人莫不是还在为骆小姐的案子犯愁?”
他又如何不愁,那日上大夫骆百兴发下狠话:
【你要是抓不到凶手,这京师府尹的位子,也别坐了。】
洗漱之后,他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应该去将军府拜访拜访。就算三夫人无心伤害骆芊芊,也不代表府内其他人没有嫌疑。虽同在一个锅里吃饭,却也并非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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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半秃在巷子口,偶遇前去上早朝的牧九山。
他刚要开口问候,说明来意,牧九山却抢先道:
“我那大夫人有孕在身,火气大,昨日对大人多有不敬,还望大人多多包容。本帅已安排小女梅长雪招待大人,她会尽全力配合大人调查,希望大人早日找出真凶,还骆家一个公道。”
吴半秃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双手作揖道:
“多谢大帅,下官定竭力以赴---”
牧九山微微颔首,骑马消失于小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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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将军府的二小姐,吴半秃还是头一次见。比起两位夫人,这梅长雪待人不冷不热,冷静镇定,倒是颇有大家风范。她按照吴半秃的意思,将府上与骆芊芊有过接触的下人、主人,全部叫到大堂。
吴半秃挨个问话,最后锁定徐师傅为新的嫌疑人。因为徐师傅曾给骆芊芊煮过各种奇奇怪怪的面。但老鼠蜈蚣一类虽然重口,但不代表有毒。
梅长雪淡定道:
“倘若骆小姐是被毒死的,那尸身定会有毒药残留的痕迹。不知仵作验尸后,可查明骆小姐身中何毒?”
“这——“
有骆夫人从中作梗,他想查也没胆下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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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的,光靠一张嘴呢,是说不清楚的——为证贵府下人清白,下官斗胆肯定二小姐移驾骆府,劝劝骆夫人——”
吴半秃左手捏右手,笑得晦涩。
梅长雪心想,好个老滑头,还挺聪明,想利用将军府的威名行方便事啊。事关徐师傅清誉,梅长雪还不好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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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雪随着吴半秃一起来到骆府。骆夫人一听他们要验尸,当即命令骆府的侍卫拔刀。
“谁敢动我家芊芊---”
——
“愚昧。我们是在帮她,帮她说出她无法说出口的指证---”
梅长雪此话一出,吴半秃的侍卫反手制住了骆府的侍卫。吴半秃都想好了,要是事后骆家追究,就说是被将军府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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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的刀刃化开肚皮,一股芳香之气扑面而来。
“啊---”吴半秃吓得失声惨叫,“---好多---好多---虫子----绿油油的--太---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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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侍卫四处搜,在宋管家房里搜出一罐绿色的虫卵。骆夫人哭着扑到宋管家身上,又打又骂,要他还她一个活生生的女儿。宋管家老泪纵横,一个劲儿叫冤,这弄得吴半秃更加烦乱。
“吴大人,可还想立功?”梅长雪冲吴半秃招手,“我来教教大人,这桩奇案,该怎么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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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夫骆百兴回到家中,发现府上只有几个老嬷嬷在,女儿棺材不见了,夫人也不知去向。细问之下,才知道夫人带着棺材中的女儿,一起去了京师府衙。
他急急忙忙乘轿子往衙门赶,半道上碰到牧九山,咬牙哼道:
“倘若让我找到证据,是你们谋害我女儿,你们休想好过---”
牧九山权当没听见,继续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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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百姓听闻骆家小姐案件告破,纷纷跑去围观。里三层外三层,府衙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就连骆百兴来听审,也是靠小厮在前开路,才挤进去。女儿棺材放在大堂中央,骆夫人扶着棺材哭个不停,宋管家跪在地上哭着喊冤,梅长雪坐在大堂一侧,淡定得很。
“吴大人,这么快,就找到真凶了?”
骆百兴上堂,瞥了一眼梅长雪,心中甚是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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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大夫稍安勿躁,请这边坐---”
安顿好骆百兴后,吴半秃端坐堂前,开始问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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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呐,这罐子确实是草民用来泡药酒的,那罐药酒,草民还没喝完,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些恶心的东西---”
“你不知这东西的来历,本大人却清楚得很---”吴半秃怒拍惊堂木,威风喝道,“来人呐,准备清水---”
衙卫端来清水,吴半秃捧着药罐往堂下走,差点一个踉跄跌倒。旁边的梅长雪不禁暗暗摇头,心想这吴半秃果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个路都走不稳。
“此虫卵为青衣蛊,喜阴湿之地,喜食污秽之物,遇水孵化为虫,高温蒸煮而不死,只能用火烧。此物阴邪古怪,寻常人可养不得,只有神秘的大巫族,才会赡养这些要命的邪物。而凶手,就是用这些邪物,害死了天真烂漫的骆大小姐。”
堂下顿起议论声,宋管家连忙磕头喊冤,道:
“冤枉呐,大人,小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大巫族---小人是被人陷害的,求大人给---”
“来人,把宋管家押到后堂。”吴半秃被宋管家喊得不耐烦了,“把真正的凶手,大巫族传人,水大娘押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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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大娘扑通跪在吴半秃面前,哭诉道:
“我将小姐视如己出,又怎会加害于她?什么大巫族,老妇人听都没听说过,求大人明察---”
“就知道你会辩解,本官这就让你心服口服。”吴半秃让人将一个长满青苔的大坛子抬上来,道,“这是从你家地窖里翻出来的。你用勺子舀一勺,看看里边是什么---”
坛子里,全是绿色的虫卵。
“大人,冤枉啊---老奴真不知道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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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人群散开,衙差们抬着担架走进来。担架上盖着白布,百姓纷纷伸长脑袋,想看清白布下边是什么。当吴半秃命人将白布揭开,众人不禁捂住口鼻惊叫:
白布之下,是一具长满绿草的腐尸。
那其实不是绿草,而是绿色的虫子向外伸懒腰。
“这具腐尸,是从你家地窖底下挖出来的,你可知道是谁?”
“不---我不知道---”水大娘慌乱摇头,道,“我不知道这是谁---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我来告诉你!”吴半秃回到座位上,猛拍惊堂木,道,“她叫水仙儿,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个心如蛇蝎的妇人,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实在天理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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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水大娘嚎啕大哭,道,“我没有杀仙儿,我怎么舍得杀仙儿---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我怎么舍得杀她---杀她的人不是我---是---”
哭声戛然而止,水大娘猛地瞪大眼睛:
糟了,被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