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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烈雄兵口中的“青州”,便如同离子良和苏潼提到的“青州”一样,所含的意义,已经不是轩朝的一州之地,而是代表了中原之地的另一股暗藏的势力,前正朝!
当年隆武大帝李玄炎起兵的地方,正是在青州,在李玄炎兵败身死,大正朝灰飞烟灭之后,当下的轩朝却还是没有能力将正朝的残余势力,全部铲除,正朝的遗部,便有相当一部分,都隐匿在了青州之中。
自从李玄炎死之后,这些正朝遗臣,行事便极为低调,一部分散入江湖、行踪不定,还有一部分,便都隐居在了青州境内的北秋山之中。
当今皇帝刘曜的父亲,刘盛在刚刚夺回帝位、重新建立轩朝国号时,也曾经派兵征讨过藏匿在青州境内的正朝遗部,但却出师不利,在正朝遗臣们据守的北秋山折损了几万军马,无功而返。
轩朝刚刚恢复国号,连番血战之后,国库空虚、根基未稳,便只好将讨伐正朝余逆的事放了下来。但经过一段时间之后,轩朝北有匈奴之患、南有益州不平,而隐匿在青州北秋山之中的正朝遗臣们,却似乎销声匿迹一般、毫无举动,便索性将讨伐余逆的事情,彻底搁置了下来。
但在近几年,北面匈奴咄咄逼人,益州洞族与朝廷时有冲突,青州之中隐匿的这股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但身为镇西军主帅的苏潼,却是一心忠于轩朝,更不容任何人,质疑他的忠诚。
烈雄兵听了苏潼的话,苦笑一声,继续道:“将军,我知道劝不动你,但只盼你听我一句,若是到了事不可为之时,切不可白白将自己,送入户口啊!”
“雄兵,我记得了。”苏潼低声回答道。
烈雄兵叹了口气,显然也听出了苏潼寇中的敷衍之意,他将头转向李道然,朝他说道:“李兄弟……”
李道然忙将头向下低了一点,好听烈雄兵说话。
“你答应我,若是将来有事发生,一定要保护将军的安全!”烈雄兵紧抓住李道然的手,对他说道。
“烈将军,你放心吧……”李道然看烈雄兵此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忍住心中哀痛,忙答应道。
烈雄兵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对他道:“我烈某人戎马一生、识人无数,但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天纵之才,李兄弟,有你护着将军的周全,我便放心了……”
随后烈雄兵又艰难地将头转向苏潼,对他道:“将军,此时军中已经无人可用,李兄弟天纵之才,可堪大用……”说到这里,烈雄兵大口喘气,已经没有了力气。
“雄兵,我记住了。”苏潼忙对烈雄兵回答道。
烈雄兵听完苏潼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随后终于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力气,眼睛慢慢地阖上了。
苏潼和李道然心中哀痛不已,但却是无可奈何,其实烈雄兵刚才已经是回光返照,只是靠心中的一丝信念支撑着,要和苏潼说完最后的话,才活到了现在。
正在这时,两个人一前以后,骑着马飞快地朝山丘上奔来,正是此时离子良和苏若悟。
离子良抢先一步纵马上到了山丘上,飞身下马,奔到了烈雄兵身边,看烈雄兵已经闭上了眼睛,顿时哀呼一声:“烈将军!”
烈雄兵听到离子良的话,眼皮动了动,又睁开了眼,朝离子良微微一笑。
离子良肝肠寸断,他与烈雄兵惺惺相惜,平日里十分要好,想不到刚才还见了一面,转眼间就要阴阳永隔。
烈雄兵伸出一只手,和离子良紧紧握在了一起,离子良此时再也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地从双目之中流下。
苏若悟也骑马上到了山丘上,翻身下马,看烈雄兵已经是奄奄一息,也是黯然落泪。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烈雄兵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双目猛地一下又睁开了,对苏潼说道:“将军,记得查出内奸!”
苏潼点了点头,抓住烈雄兵另一只手,道:“我记住了。”
这一次镇西军的撤军计划,完全落入了匈奴人的掌握之中,必定有人提前将镇西军的计划,泄露给了匈奴人,否则匈奴人不可能将兵力部署的如此恰当,差一点就让镇西军,全军覆没。
烈雄兵说完这句话,长出了一口气,终于闭上了双眼!
“烈将军!”离子良哀呼一声,第一个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苏潼默默流下了两行眼泪,李道然和苏若悟也都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位镇西军中的第一勇将,终于战死沙场,魂归西天。
此时的山丘之上,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这一次苏潼率领部下,虽然成功将离子良所率的人马从被围困的峡谷中救了出来,又击溃了铁屠所率的匈奴军队,但却损失了第一号猛将烈雄兵。
而且此时镇西军还是远远处于劣势,镇西军也有一路人马被彻底击溃,而匈奴大单于曼投所率的部队,在经历了一场小败之后,已经重振旗鼓,正紧紧追在苏潼等人的后面。而先前埋伏吴封疆那路人马的匈奴部队,此时还不知道在何处,但能肯定正朝着他们的位置赶来。
而苏潼原本手下的四员大将,已经折了三人,王开山、吴封疆、烈雄兵,先后战死,剩下死伤的其他部将,更是不计其数。
苏潼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离子良问道:“袁将军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苏潼问这话时,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只见到离子良,却没见到袁岱,心中暗暗担忧,只怕袁岱也已经遭遇了不测。
离子良抹了抹眼泪,从烈雄兵的遗体旁边站了起来,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苏潼一楞,不明白离子良此话是什么意思,又问道:“莫不是袁将军也在战事中和你走失了?”
“他在我们被困入山谷之前两天,便不知道去了哪里,”离子良回答道,“有一天早上,我派人去找他议事,便发现他不见了踪影。”
苏潼一楞,随即明白了过来,他望向离子良,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的想法都是一样。
“想不到是他……”苏潼叹息了一声。
“唉……,”离子良也叹了口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看来我们的行军计划,只怕就是他泄露给匈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