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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青听老太太这么一说,原本的疑虑算是褪了个干干净净,“儿子懂了,这就下去办。”
老太太看着宋文青说风就是雨的样子蹙起了眉头,连忙将他喊住,“你务必要记得将你的后院管好,我知道她没尽过姨母的职责,但是还算为时未晚,要是她会做人,就知道现在不是她出风头的时候,而是想着该怎么弥补和林舒白的关系。”
宋文青点头,“这是自然,这些事情水柔还是明白的。”
这边稳妥了,候府的侧院却是凄凄惨惨,风雨连绵。
柳氏将所有的侍女都挥退,看着没有人了,才忍不住将满心的遗恨说出来。
“我们母女真是福薄,我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你也没有了爹。这么多年来,都是被大房压得抬不起头来,老太太嘴里说着会体恤我们母女,说的是好听,做又没做,不许我戴金银头面,每天清汤寡面的活着。赵芝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她那随便养的家生子都有了这么大的出息,这要我们可怎么活啊!”
说完这些,柳氏恨恨的坐到了桌子边,灌了满满一杯莲子茶。
宋熹光侧坐在床上,手里也没有拿书,只是拿着一副绣工在装模做样,偶尔提手绣几笔。
柳氏在外面温柔低调,就算是和她们住了数年的老太太也没有认清过她的本性,但是宋熹光不同,柳氏从来不会忌讳在宋熹光面前吐露出她真实的想法,因此,柳氏到底在想什么,想要哪些东西,宋熹光都是心知肚明的。
以往她做一个假聋子,等到柳氏消了气后便好了,但是今日不同,柳氏的火气显然比以往更盛。
向前走了三步,柳氏将宋熹光手里的绣品抽了出来,狠狠的丢到了地上。
“我看着你这模样便不舒坦,你到底是不是我肚子里面出来的?从小蠢笨,也不会去老太太面前撒娇,什么好东西都轮不到你,现在就连林舒白那样的寒酸文人也不喜欢你啊!不会哭,不会笑,你到底还会什么东西?”
青色飞鸟绣面被丢到了地上还不止,柳氏的火气不灭反升,还伸手推起了宋熹光的肩膀。
宋熹光娇弱,哪里禁得住柳氏没有个轻重的推搡,很快,宋熹光便被推倒在了被子上,头上的发饰也全部乱了。
“你,你胆子大了啊,还敢瞪我!”柳氏手指着宋熹光,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原本细白的面庞也因为她的惊讶而狰狞出来,原本在外人面前摆的菩萨模样也荡然无存。
“娘,你以为我不知道徐长晋是什么样子的人吗?他是个时而痴傻,时而疯癫的人,正常的时候他们承恩府里的下人也害怕他到了极点,这样的男人,难道您在促成我和他的婚约之时想的还是我的幸福吗?你不过就是想要和大房的出云郡主攀比吗?比不过丈夫,就比较我和宋棠棠,比较我和宋棠棠的婚姻,可是,这是咱们能够攀比的了吗?”
将被柳氏弄乱的右衽重新整理好,宋熹光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事情都吐露了出来,这是她藏在心底深处的想法,每次看到柳氏癫狂的将所有责任安到她身上之时她便想这么做很久了,只是如今才说出来。
“胡说,你,你在乱说什么?你这是这么想我的吗?”
柳氏恨恨的捶了一下床面,原本细长的眼睛也变得又圆又鼓。宋熹光看了柳氏一眼,想到了桥边一个寡妇做的圆饼,那圆饼就是这样的,中间会因为馅料太多而鼓起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然是这个道理,倒是我们远远没有走到这一步来,娘,你要是还想着好好过日子,就好好过日子吧,别多想了。”
说完这话宋熹光便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她觉得压抑,只要有柳氏,她就觉得不舒服。
候府门前熙熙攘攘,现在已过了午时,但是过来探望状元郎的人却没有少过。
甚至还有几位不常走动的夫人将她认作了宋棠棠,赶来和她交谈,但是得知她是宋家二房的小姐后,便尴尬的笑笑离开了。
宋熹光不在意这样的事情,只是想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看书。
一转眼,她又来到了那日徐长晋昏迷的小园子。
这是一个没有出口的园子,只要她坐在没有让人看得见的角落,那便可以一直不被人打扰,乃是个看书的好去处。
呆了一会儿,确认柳氏没有派人跟来后宋熹光便从自己的外衫下取出了几本薄薄的册子,潜心读了起来。上面黑纸白字,边角处都是宋熹光留下的注解,除了这些注解外,后面还有一些更为通透的解析,当时宋熹光看到这些纸的第一眼便知道是林舒白所留,同时,她心里也十分羡慕,羡慕宋棠棠会有这么一个为她着想和考虑的男人。
但是她现在哪里有时间去想宋棠棠和林舒白的事情呢,她那堂姐有如此身家出身还不够,还这般苦读,追求更好的东西,自己当然不能落下。
支起身子,宋熹光也认真看了起来。
轻风闲夏凉笔意,时间飞逝,等到宋熹光回过神时才意识到天色已经晚了,下人应当已经布置好了饭菜,要是她不及时出现的话,可能会被人发现她在这里。
收好小册子,宋熹光起身便走,然而,身子是没有上前跃进一步,倒是要摔了个趔趄。
手被人抓住,也止住了自己要摔倒的趋势,宋熹光惊恐回头,后面是一张她并不想看到的脸。
“你在这里多久了?”站直身子,徐长晋的手依旧紧握着她的,用了番力气,宋熹光才抽走手臂,又想把裙摆也一并拽走。
然而手是放开了,脚却没有移动过半分,徐长晋宛如一尊大佛,脸色十分平静。
“他一定是生气了!”宋熹光心里想着,兴许他还看懂了自己看的是什么书。不过要是她始终不承认,那徐长晋也没有办法。
“小公爷,我要走了,还请你高抬贵脚。”
徐长晋终于有了反应,腿移开了些,而那截被他踩在地上的裙摆已经脏了,看的宋熹光十分不悦。
“你是想去梨花书院吗?”
话语和英挺的鼻子一样冷漠,徐长晋原本喜悦的心早在一个时辰前看清宋熹光手里的书时就沉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