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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屋内的烛火摇曳,映在临夏熟睡的小脸上。忽然一个巨大的黑影投到她脸上,她骤然睁开眼,与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相对,脸上露出惊愕之色,马上坐了起来:“四哥!”
四阿哥自上而下,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不说话。临夏将眼眸垂了下来,冷冷地问:“四哥,你来做什么?”
四阿哥看着她侧脸上的轮廓,依旧没有出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反正就是进来了。
临夏美誉听到回答,不由冷笑起来:“四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对吧?”
“不是。”四阿哥平静地回答。
临夏侧脸,微恙起头看着他,“那你是来做什么的?杀了我,为你未出世的孩子报仇吗?”
“不是。”他看着她眼里的泪光,依旧很平静。
“你什么事都没有,还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她忽然激动起来,冲他大声地吼,眼眶瞬间红的像快要流血一样,“你不要告诉我,你是相信我的,从一开始你就是相信我的,因为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讲的任何话,你是我见过的最大的骗子!”
四阿哥的脸顿时散尽了血色,苍白无比,他用力地咬牙道:“我相信你,从一开始就相信你!”
临夏马上冲他哭吼起来:“可是你两次都没有帮我,如果你相信我,我什么不帮我,为什么还会露出那种神情?我不相信你,再也不相信你了!”吼完,抓起他的左手,狠狠地咬了下去,拼命地咬着,一直不松口,咬到牙疼也不松口,仿佛要将他手上的肉要下来才罢休,仿佛那样才最解恨。
四阿哥疼的皱起了眉,额上直冒冷汗,却沉痛地看着她,任由她发泄。
临夏的嘴角渐渐流出鲜红的血液,她的口腔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许久,她无力地松开了口,牙齿上都是腥红的血,四爷的手背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霎时,她被四阿哥带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四阿哥低哑地说道:“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临夏在他怀里无力地哭道:“你为什么不帮我,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你会露出那种神情?我不信你,我不信你……”
“对不起……”四阿哥将她抱得更紧。
灯光下,临夏坐在桌边,小心翼翼给四阿哥的伤口抹着白色的膏药,可是四阿哥还是轻轻皱起了眉,将目光移到了别处去,用力地咬着牙。
临夏抬眼看了一眼他的侧脸,微微蹙眉,目光又回到那只把药膏染成粉红色的手上,上面依稀可见两排深深的牙印。她湿乎乎地吸了一下鼻子,两眼红肿,“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的左手吗?”
他别过头来,不解地看着她。
她若有若无地笑了,但不看他的脸,一边给他包扎,一边说:“因为左手离心最近,我要你永远都记得这里的痛,就算我死了,也要记得。”
他抿着嘴,深深地看着她没有抹胭脂的脸,没有说话。
鸟叫时,天微微亮,苍茫的一片,皇宫里一片静谧。原本已经停了的雪又开始下拉起来,乾清宫外跪着一个白袍男子,一动不动,雪在他肩头积了许多。
刘进忠拉开门,看到四阿哥被冻白的脸,无奈地说道:“四皇子,您还是起来吧,万岁爷是不会答应放临夏格格出来的,您这样跪着非但没用,反倒冻坏了自个儿呃身子骨,那可划不来啊!”
四阿哥没有理会,连头也没抬一下,执着的样子连刘进忠都感到心疼。临夏格格要是知道四阿哥从昨个儿晚上丑时到现在一直跪着,会不会和他一样感到心疼?
刘进忠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殿里。康熙坐在书案后,看着刘进忠淡淡地问:“老四外面跪着,不肯起来?”
“是的,四皇子都跪了三个时辰了……”再好的身体只怕也顶不住。
康熙叹了口气,用手捏了捏鼻梁,好像很累的样子。刘进忠马上试探地问道:“万岁爷,是不是要去把临夏格格放出来?”
“嗯?”康熙疑声,看向他,他马上把头低了下来。康熙说道:“多把她关几天,默默她的戾气。”
“可是四皇子……”刘进忠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康熙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当初他只想把临夏留给自己的儿子,现在想来,自己错了,那个丫头已经把这原本不太安宁的皇宫搅得更加不安宁起来,有些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他一直以为只有十四对那个丫头痴情,现在连最冷静的老四也陷了进去,他们爱新觉罗最大的弱点就是对感情太执着,无论是太祖、玛法,还是皇阿玛……
咔嚓一声,门上的锁开了,之后门被人推开,雪花顺着风飘进院里。临夏和香奈儿看着打开的院门,很不信。
刘进忠见临夏那种表情,忍不住说:“格格,您应该去谢谢四皇子,从昨个儿晚上丑时到现在一直在乾清宫外跪着,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万岁爷已经给您解禁了。”
临夏心头一震,“是他……”
“格格,四皇子已经跪了四个时辰,这会儿恐怕顶不住了……”刘进忠说。
“胤禛!”临夏听完,推开刘进忠,夺路而去。香奈儿在她身后来不及喊那声“格格,小心地滑”,她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临夏奔到乾清宫外,看到那个苍茫固执的身影时,眼泪不由夺眶而出,一下子就扑到四阿哥跟前,扶着他冻僵的胳膊,看到他被冻紫的双唇,眼泪一直往下落。
“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她突然抬手用力地抽了四阿哥一个耳光,声音十分响亮,抽得她手疼,四阿哥脸上立即多了五个青白的指印。
这是个,四阿哥的眼珠忽然动了一下,两眼直直地盯着她的脸,僵硬地笑了起来。临夏一下子抱住他僵冷的身体,带着哭腔心疼地喊了声:“胤禛!。”
四阿哥微微地笑了笑,就再也坚持不住,沉沉地合上了眼,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倒了临夏身上。临夏一时没有适应过来,椅了一下,却将他抱得更紧。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这时的雪下得无与伦比,远远地苍茫了乾清宫门外重合在一起的两个身影,淹没了清空。几年后,当四阿哥回想起这一天时,才发现她是他仅有的幸福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