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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未时,无荒轩走水,燃起熊熊大火,整个贝勒府里的人都急忙救火。十四贝勒望着大伙,气急败坏地走来,拉住一个下人问道:“侧福晋呢?”
下人一被问,就慌了,连忙道:“火太大了,救不出来了。”
十四贝勒一怔,没有在说话。
与此同时,临夏穿着一袭白色斗篷衣站在雪里,望着十四贝勒府里升起的浓烟,什么也没说,手轻轻地摸着怀里的画卷。
穿着红袄子的红芍站在她身后,,给她撑伞。一瞬间,宛若天地间的一幅画。舜安彦出神地望着那主仆二人,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她们就是温宪和香奈儿,或者是临夏和香奈儿。
这样想着,他呆住了,胸口隐隐作痛。
临夏感受到他的目光,便转过身来,冲她行了个礼,“多谢了。”
“不谢。”
面纱底下,临夏微微地笑了,轻轻地摸了摸怀里的画卷,说道:“我还有一事相求,请驸马爷成全。”
“呃!”舜安彦没想到她会知道他的身份,十分意外,“有什么请求,尽管说。”
临夏看了看怀里的画卷,将它递到舜安彦面前,“替我把这幅画卷送还给一个人。”
“送还给什么人?”
“雍亲王爷。这本就是他的东西,不过被我无意间拾到罢了,我是不能亲手还给王爷了,还请驸马爷代我坏给王爷,初夏感激不尽!”
舜安彦接过画卷,微微地笑了,“我一定亲手将它送还给它的主人。”
“那就多谢了,告辞了。”临夏再次行了个礼,便由带着红芍转身而去。
舜安彦看到她的背影,心里莫名地恐慌起来,好像温宪和临夏离开他时一样,心里一紧,大声问:“能否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临夏微微一笑,“有缘自会相见!”
风雪渐渐模糊了那一白一红两个身影。
舜安彦代鹤画卷来到雍亲王府,亲自将画卷交到了四皇子手里。四皇子打开画卷一看,心里无比震惊,面色青白起来,沉声问:“是谁交于你的?”
舜安彦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是十四侧福晋马尔泰初夏让我代交给王爷的。”
“十四侧福晋马尔泰初夏?”四皇子皱起了眉。
“嗯,不过今个儿早上,十四贝勒府走水,十四侧福晋没逃过那一劫,已经不在了。”
“已经不在了……”四皇子再度怔了怔,随即转眸横向熹薇,怒不可及。
熹薇心里一紧,感到一阵恐惧。那幅画是她昨个儿晚上名人丢掉的,现在居然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她有些后怕。自从临夏死后,她和四皇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随时都有可能奔溃。
“哼!”四皇子冷哼了一声,熹薇神色一僵,连呼吸都不敢了。
下午,十四贝勒府的人终于在废墟中找到了两具尸体,经仵作验证,是十四侧福晋和她身边的侍女,于是十四贝勒府挂起了白幅,整个府上一片缟素。
八皇子等人前来安慰了一下十四贝勒,便离开了。
“马尔泰初夏在我府上住了一阵子,为人虽然冷清了一些,可是个善良的主。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真是可惜。”八皇子怜惜道。
“我就见过她两次面,一次就是她刚来的时候,还有一次看到她在你府上的那堆兰草里抚琴,没多大印象。”十皇子说道。
“我也只见过两次,和老十一样。”九皇子沉思了一下,“模样一般般,性情倒是挺冷傲的。”
九皇子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完,他总觉得那个初夏身上有临夏的影子,感觉她神神秘秘的,是个猜不透的人,好似身上有很多故事。就那一个眼神,就能看出许都东西。
“初夏见过九爷、十爷!”
“这是你家乡的曲子?”
“是的,初夏从未离开家乡这么久,有些想家罢了。”
“哦。”九皇子沉思了一下,又道:“听闻你来京城之前是不愿嫁于十四的,可是真的?”
临夏淡淡地笑了,“九爷,您不该过问这件事吧?”
他有些恼怒,“十四是爷的兄弟,爷关心他罢了,有何不可?”
她笑而不语。
十皇子却在一旁嚷道:“爷很喜欢你们南方人的那种调调,你就再弹一曲给爷听。”
“好。”她又坐下来抚琴。
九皇子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一个年纪不过十六岁的姑娘居然满身苍凉和淡然,很奇怪,好似有些地方不大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人都不在了,想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