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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二皇子拿了件外裳从后面给临夏披上,顺势抱住了她,“清晨露水重,当心着凉。”
“二哥……”声音有些嘶哑。
“打小你就和老四不亲近,也不和我亲近,可是三十五那年你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却开始与我亲近,也开始与老四亲近。那时我发现你对老四是及其不同的,你会对老四耍脾气,会给老四脸色看,会……临夏,二哥不让你见他是二哥为难你了……”
“二哥……”声音沉痛起来。
二皇子将她搂得更紧,“大局定下来,二哥就去求皇阿玛让我出宫,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好。”二皇子激动不已,“千万别忘了。”
“不会的。”临夏微微地笑了。
黄昏时分,临夏再次来到那个地方看日落,不期然四皇子也在,他背手立在那里一身霸气。临夏走近他,“王爷。”
四皇子没有转身来看她,“本王在想你会不会来,果然本王没白等,你来了。”
临夏神色微黯,“今天来了,大概以后都不回来了。”
四皇子身形一顿,依旧没转身:“为何?”
“他叫我以后不要再见您。”
“你答应了?为何要答应?”四皇子转身质问她,目中微带怒气。
“王爷要见锦年做什么?锦年不属于皇宫,迟早要离开的,毕竟锦年只是一个烟花女子,不适合皇宫这等神圣的地方。”
他目中怒气更盛,“这里难道没有让你留恋的人和物吗?”
临夏诧异,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说话!”他伸手捏起她的下巴,低声命令道。
“王爷!”临夏诧异不已。
四皇子发觉自己的失常,连忙松开手,把面转了过去,等情绪平静下来才道:“你很像一个人,十四他们都说你像……”
“临夏格格?可是锦年不是她。”
“是他告诉你的吧!”
临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失神道:“皇宫里确实有锦年放不下的人,可是今年只能把他们放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四皇子感到有些惊讶,回身盯住她,“为什么?”
“身不由己。”
四皇子奇怪地看了她一会,说:“如果你决定离开了,一定要告知本王一声。”
临夏点头,“好。”
八月十五中秋节,康熙在畅春园设了个家宴,临夏也在其中。她穿着一袭白色汉服,带着面纱坐在康熙身边,显得分外出尘。
“她怎么在这儿?”十皇子扯了扯九皇子的衣角,轻声问道。
“皇阿玛的心思我们怎么知道。”九皇子好看地笑道。
四皇子朝她望去,冲她点了点头,临夏也回敬地点了一下头。十四皇子见状,心里有些不舒服,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线,端起面前的酒杯举向临夏,示意向她敬酒。
临夏有些为难,便端起酒杯举向十四皇子。誓死不昂子笑得越发的错好看,一口饮尽了杯中酒,还亮了俩空酒杯。临夏微微撩起面纱,将杯中酒一口饮尽,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哮喘好像也有发作的迹象。
十四皇子没想到会这样,愣住了、四皇子脸全冷了,满脸黑气,其他人也愣住了。
康熙皱了皱眉,“锦年身体不适就先回去吧。”
“咳……谢皇上……咳……”临夏捂着胸口,有些狼狈地离开了。刚走出畅音阁,没走出多远,她就无力地扶住一棵树,大口大口的喘息。这时夜空中升起了礼花,在圆月前灿烂的不得了。
“锦年姑娘……”身后传来十四皇子的声音。
“你……十四贝勒……”临夏有些艰难地开口。
“你……怎么了?”十四皇子发现她有些异样,便匆忙上来扶住她。
“哮喘……待会就好了……”
他听是哮喘,心里很懊悔,“对不起,我不知道……”
这时,四皇子的怒声传了过来,“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为何还要硬喝下那杯酒?”
十四皇子十分诧异地看向满脸铁青的四皇子。
临夏说道:“只是不想当众拂了十四贝勒的面子。”
十四皇子震惊,“你……你是为了我的面子……”心里有些难受,有些窃喜。
“这不是借口。”四皇子怒气更盛。
临夏抬眼看向他,神色恍惚起来,那年他也是用这样的口吻对她说话的,面纱下嘴角边泛起一丝笑意。
四皇子见她出神,冷声问:“你在想什么?”
“你和那个人很像。”
四皇子先是一愣,随即心里烦躁起来。十四皇子看着他们的对话,感觉一点也插不进去,心里莫名地有些恐慌。
“本王送你回咸安宫。”四皇子沉声道。
临夏点了点头,“有劳王爷。”她不会喝酒,这会子酒劲上来,她感到一阵晕眩。四皇子神色一暗,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临夏马上无力地靠在他怀里,“王爷……”
十四皇子不敢相信地看着临夏和四皇子,胸口好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疼痛无比。望着两人里去的背影,心里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连眼眶都有些红。
“为什么?”
四皇子扶着临夏的腰走了一段,临夏开始有些昏昏沉沉,神志不清。四皇子看着她迷乱的眼神,喃喃自语:“她也不会喝酒,一喝就醉。”
临夏抬手攀上四皇子的肩,像只猫一样挂在他身上,十分可爱,他不禁皱眉。】
到了咸安宫,四皇子叫人进去通知二皇子。不一会二皇子出来,他一见四皇子怀里的临夏,神色大变。四皇子解释了一下:“她喝醉了。”
二皇子好像在害怕什么一样,快速把临夏扯进怀里,抱得紧紧的,“锦年。”
临夏听到他的声音,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心安起来,伸手回抱住他的腰身,喃语:“二哥……”
四皇子好像被什么集中了一样,脸色刹变。
二皇子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了她一下,然后对四皇子说:“谢四弟送锦年回来。”
“不必言谢。”
二皇子微微一笑,搂着临夏进了屋。四皇子站在原地,眼底波涛汹涌,袖子下的双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