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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份,白苏和紫河车一起回到了大都朝颜。那天辕天玉等人刚好也在泰西殿,目的在于要达奚司青把崇明楼主交给他,让他带到玉让,交给辕南季。达奚司青没答应,辕天玉得不到肯定的回答,准备带着易叹宛、念一和月七走了。却不想,门卫来报,培苏侯爷和流于公主回来了。辕天玉诧异了一下,微微垂下了眼睑。倒是易叹宛脸色有些不好,心里虚了起来,她没想到白苏没死,要是死了她就不用怕什么了。
白平子高兴起来,“哟,小丫头和培苏回来啦,怎么还不见人呢?”
从门外的白雪中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白苏,一个是紫河车。白苏一进门就把里面所有人扫了一遍,她没想到辕天玉也在这里,有些诧异。
“父皇!”白苏笑着冲达奚司青行礼。
“回来就好!”达奚司青欣慰不已。
白平子围过来,把白苏瞅了一遍,又看了看紫河车,笑道:“老头还以为你们两个死在了倾城了呢!”
“老头,你能不能说点中听的?”紫河车笑道,“我和小苏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要不是我和小苏命大,你现在只有为我们收尸的分了。”
“呵呵,老头不是高兴吗?”白平子讪讪地笑了。
和宫和和战低低地笑了,白平子说话永远每个正经的。
辕天玉看着白苏和紫河车,微微皱了一下眉,为什么白苏会和紫河车在一起?可是从头到尾,白苏都没有看辕天玉一眼,白苏心里现在是有些恨辕天玉的。
“暗主,原来你也在这里!”紫河车冷笑起来。
辕天玉不解他的意思,可是他看到了紫河车眼里的杀气,紫河车想杀了他。
紫河车道:“首先作为影楼的楼主,我要谢谢你帮我们解除武林危机;其次,作为白苏的师叔,我希望你以后离她远点。小苏,我们走。”说完,拉着白苏,和达奚司青行礼后,就走了。
辕天玉回身,看着两人离开,满眼复杂。这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他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人?
白平子冷冷地看向辕天玉,“小子,你到底对丫头做了什么?”
辕天玉现在茫然了,嘴上却道:“本座无可奉告。”
紫河车和白苏梳洗了一番后,便来到了死牢的最底层,崇明楼主就被关押在这里。这里很昏暗,只有几盏摇曳的烛火,腐败的气味迎面扑来。
白苏有点夜盲,看不清脚下的阶梯,紫河车便牵着她往下走。
紫河车嬉笑道:“要不我就这样牵着你一辈子?”
白苏笑出了声,“我又不是瞎子。”
“呵呵。”紫河车好心情地笑出了声,“小苏,如果那年我遇到的人不是你,会怎样?”
“鬼知道。”
“呵呵……小苏,待会你自己进去看崇明楼主,我在外面等你,他的琵琶骨被玄铁穿着,不会伤害到你的。”
“他到底是谁?”
“你自己进去看就知道了。”
白苏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崇明楼主坐在地上,满身都是血迹,琵琶骨被两个玄铁钩子勾着,十分狼狈。他脸上的面具已经被摘掉了,白苏先是震惊,随即忧伤起来。
“流于公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你……是玉让的二皇子辕天信?”白苏忽然有点想哭,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他做那么多的原因了。
辕天信无奈地笑了,“怎么,不信?”
“我信……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都这个时候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把我卖进青楼,是真的想那么做吗?”
“呵呵……”辕天信忽然笑了,“如果我说不是的,你信吗?”
“我信!”白苏坚信不疑。
辕天信低低地笑了,“为什么要相信呢?我又不是什么好人。”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那天辕天玉没有来救你,你今天就不会这么相信我这个坏人了。”
“那天你分明就在,否则你不会知道辕天玉会来,对不对?如果辕天玉没有来,你一定会出手救我的,对不对?”白苏激动起来。
辕天信抬眸,与她四目相对,没有说话,却渐渐笑了起来,满眼的温柔。他开口笑道:“是啊,如果辕天玉不来,我一定会出手救你的。”
白苏眼里忽然蓄满了泪水,她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她蹲下来,拿出身上的药给辕天信撒上,“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七弟和父皇是不会放过我的,你是救不了我的!”辕天信道。
“我一定会的,以前我救不了母后,可是我不要连你也救不了!”白苏的泪水掉了下来。
一瞬间,辕天信的双眸湿润了。
紫河车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对话,对着空气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样子。白苏失落落地走出来,看到紫河车,微微地笑了,眼睛红红的,“真的是个熟人,没想到会是我二哥……”
“小苏……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紫河车轻轻抱了抱她。
“我想救他出去,我不想让他被辕天玉带走……”
“好!”
三日后,白苏在映雾宫外抚琴时,月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白苏身后。白苏弹的是玉让的《玉衣天下》,月七以前在四皇子的成人礼上听过一次,这次居然听到白苏弹这首曲子,他有些诧异。
“公主。”月七走近白苏。
“月七,你怎么来了?不怕我用毒针扎你吗?”白苏回身看着他。
“月七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你能不能去看看主上?”月七知道自己不该来找白苏,可是主上的事现在只有白苏能解。
白苏诧异了一下,随即冷道,“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看到他,不想听到与他有关的任何东西和事情,你回去吧!”
“公主能告诉月七为什么吗?”月七忍不住问。
“你们主上知道,你自己去问他。”白苏不想再多说废话。
月七没想到白苏已经这么讨厌主上了,连说都不想说了,他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树上,无奈地道:“那月七打扰了。”说完纵身一跃不见了。
不远处的树上一个黑影把这边的对话都听的一清二楚,可他心里却迷茫了,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何,为何她的冷漠让他这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