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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穿着新娘妆坐在花轿里,摇椅晃地被人扶出来拜了堂,然后送进了新房里,而她却连自己要嫁给谁都不知道。
没多久,有人揭开了她的红盖头,眼前的一切瞬间明亮起来,她却惊呆了。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分明是辕天玉,这怎么可能?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快速退到了一边门边,惊恐地看着辕天玉阴沉的脸。怎么可能,这一定是梦,怎么可能?
“苏儿,你要去哪?”辕天玉邪魅地一笑,快速闪到她身边,一把把她搂进了怀里,低笑道:“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要去哪?”
白苏望着他不同常日的模样,心一直在抖,抖着抖着跟着身体也开始发抖。
辕天玉看出了她的害怕,又是邪魅一笑,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凑近她的双唇,在上面轻轻啄了一下,“苏儿,你在害怕吗?你在害怕什么?怕我对你不好吗?”
那一瞬间,白苏的大脑里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情况?他是辕天玉吗?
“苏儿,你不乖哦!”辕天玉拿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便把她横抱起来,朝床走去。
白苏睁大了眼,情不自禁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辕天玉,你在开什么玩笑?”
辕天玉只是笑,却什么话也不说,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吻了下来……
“呃……天玉……”白苏忽然醒了过来,瞬间对上那双墨黑的双眸,她愣住了,“天玉……”
辕天玉也愣住了,没想到她会突然睁开眼,而且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暗,问:“你梦到了什么?”
“呃……”白苏又愣住了,她梦到了什么?
突然辕天玉呲着牙,笑了。
白苏又呆住了了,脑里浮现起梦里的辕天玉的样子,心里一阵发毛,快速把视线移开了。不过辕天玉似乎很高兴地样子,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那天紫河车把她救回来后,辕天玉就把她搬进了自己的房里,和自己同床,说是方便照顾她,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倒是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刹,整个烈山府的人都要哭了,这个神仙终于醒了,要是再不醒来,他们就要身首异处了。
于是整个烈山府的人在白苏醒来后,看白苏就像看待观世音菩萨一样,好声好气的供着,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倒是关押白苏的京兆尹就没那么好运了,在白苏还是昏迷的时候,被人参了一本,然后抄家,男的不论老小全部流放关外,女的不论年幼全部充军。他们出京没多久,男的就全被人在路上屠杀,包括押送他们的官差也被杀了,一个不剩,惨不忍睹。
赤王和殷王在朝堂上也不太敢和辕天玉较真,一般辕天玉讲话时,他们就不再讲什么了,虽然辕天玉一般很少在早朝上说什么,该说的在御书房就和辕南季讲清楚了。
辕天玉伸手摸了一下白苏的脸,细滑的不想男子的脸。白苏皱起了眉,“你做什么?”
“六哥,我的生辰礼物你还没给我。”辕天玉十分认真地看着她。
白苏头又疼起来,他怎么还没忘那档子事?她道:“那天你喝醉了,你的生辰礼物我已经给你了,只是你忘了。”
“是吗?我不记得了,所以不算!”
不算你个毛啊!白苏很像这样骂,可是她忍住了。她淡淡道:“明年再说。”
“那今年的呢?”
再好的脾气也忍受不住这样的磨,白苏一下子坐了起来,抓起衣服往身上一披就下了床,“明年都没有了。”
辕天玉诧异了,六哥居然生气了,还是那样生气,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
白苏在桌边坐了一会,忽然问:“紫河车去哪了?”
辕天玉皱起了眉,“你问他做什么?”
白苏瞥了他一眼,倒了杯茶,“他救了我一命,我难道不一定跟他道声谢?”
辕天玉眉头皱得更高,紫河车再给白苏医治的时候做了什么他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为了救白苏的命,紫河车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陈列在乱葬岗了。
白苏没听到回答,转头去看他,却见到他满眼的阴森,不禁大怒:“你是不是伤了他?”
辕天玉没想到白苏会这样护着紫河车,心里全是愤怒,嘴上却冷道:“你说呢?”
白苏气的脸色发白,甩开门就焦急地出去了。
“渡王爷……怎么了?”易叹宛诧异看着白苏匆匆从她身边走过,叫也叫不回来。
“王爷似乎又和主上闹翻了。”念一道。
易叹宛看着白苏消失的地方,慢慢皱起了眉。
突然,房里传来瓷器噼噼啪啪接连摔碎摔碎的声音,易叹宛和念一都惊呆了,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那天紫河车给白苏解毒的时候,曾叫人打了一桶热水进去,之后等辕天玉他们进去后,发现白苏衣服被人换过了,而且抬出去的那桶水里全是血。当时辕天玉的脸就黑了,看着紫河车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一副被人偷了媳妇的样子。
易叹宛和念一当时也震惊不已,在他们心目中,紫河车就有龙阳癖,而且对渡王爷怀有不同常人的心思,所以看到白苏被紫河车换了衣服,看紫河车的眼神也怪怪的。
现在当事人不知去了哪里,而白苏又和辕天玉莫名其妙地吵架,大家自动归结到了这点上,谁也没想过他们为这件事吵架有多么的奇怪。当念一想起来时,早就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于此同时,紫河车正在梵宫楼上喝酒,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惹得行人纷纷侧目。白苏走到楼下便看到楼上紫河车妖媚的模样,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小渡……上来喝酒。”
紫河车伴着细碎的雪花,冲白苏妖娆地笑着。
白苏失了回神,便上楼去了。
“下雪了呢……”紫河车望着远方喃喃道,“小苏,我们什么时候才回去呢?我想念朝颜了。”
白苏从未发现紫河车那双漂亮的眼里会有那么的悲伤和思绪,心微微有些疼。伸手把他手里的酒壶拿了下来,“师叔,明年荷花开的时候我们就回去,好吗?”
紫河车回头来,摸了摸她的头,苦楚地笑了,“小苏,你想陪辕天玉看珍珠莲开花的样子吧……”
白苏心里被什么戳了一下,有点慌,有点疼。
楼下,辕天玉穿着一袭黑色滚金斗篷站在雪里看着楼上的妖媚的男子对清秀的少年做出的种种亲昵的动作,而那清秀的少年一点也不拒绝。
难道六哥和紫河车真的如传闻的那样?
心慌了,害怕了。
紫河车严肃起来,不安地看进白苏的眼里,“小苏,对不起……那天,迫不得已,帮你换了衣服,我……对不起……”
白苏瞬间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对不起,那天你昏迷不醒,浑身都是血,没办法给你上药,所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