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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一声无助且苍凉的哀呼,荀梦欢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地面之上,身上的黑衣被撕裂出多处裂口,后腰间能看到已经露出的隐隐白骨很是渗人,纤细的腰肢,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华江山赶紧从太师椅边冲了过来,对着所有人喝到:“背过身去。”说罢,他解下了身上的披风,轻轻的覆在荀梦欢的身上,冰凉的地面,她静静的躺在地上,似乎睡熟了一般,身上的血口开始凝结。
华江山,微微躬身,并长叹道:“世间有如此忠心之人,老夫算事见识了,姑娘何必执着,希望来世,能投一个好人家。”说着他蹲下身来。
“庄主,她毕竟是个女魔头。”一直站在华江山身边的那个长老无不担心的提醒道。
华江山摇摇头:“不,老二,你错了,她还是个姑娘,江湖传闻真真假假,又何曾分辨?你看这么单纯的一个姑娘,如何能和江湖中的魔头相提并论。”从语调中可以听出,华江山对荀梦欢的惋惜之意。
“可是庄主,你忘了?她可是清幽阁的人,清幽阁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吗?江湖上多少血腥事,和他们能脱的了关系?不过此人死了也好,若是我们真把粼骨露给了他们,那些江湖正派还不以为我药神山庄与清幽阁有勾连?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想想都后怕...”
“住口。”华江山斥责道。说罢他轻轻的搀起荀梦欢,可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了,她的手动了一下,华江山赶紧抽回手,那荀梦欢微微睁开眼,伏在地上,看着华江山,奄奄一息的说道:“华老先生可否食言?”
华江山一把抓住荀梦欢的手腕,出在医药世家,心地还是善良的,另一只手在她的几处大穴上飞速的点动,然后将她扶起,并命令道:“老二,取粼骨露。”
“可是庄主...”
“取粼骨露。”他的话威严,不容丝毫反驳。
过了很久,华江山将一枚青玉做成的瓶子亲手交到荀梦欢的手上,目送着她一瘸一拐的离开神药山庄,只是站在他身后的药神山庄的那个长老眼中露出了阴郁的神色。
三十里,荀梦欢有多少次栽倒在地的冲动,可她强忍着身上的痛楚和胸口的沉重,终于出现在清幽阁的门口,可刚刚踏入清幽阁,却看到的是满地的血污。
“孟千巡,你不能死。”荀梦欢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快速冲进孟千巡所在的小屋,可那小屋早已狼藉一片,显然被人打砸过。
荀梦欢急促的咳了几声,那鼻腔里面都渗出了血,她一手扶着一处的门沿,一手捂着胸口:“还是来晚了吗?”
可就在此时,那门沿却动了一下,她的手无巧不巧的就触碰到了一处机关。那道墙,缓缓的滑动,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就是密室的入口。荀梦欢赶紧踏步进去,在一间石室里面找到了他们。
孟千巡正坐在轮椅上,仰着头,似乎油尽灯枯,一侧的孟千殇正在悉心的照料这他,见荀梦欢进来,孟千殇的脸色很是难看,此时她的小嘴微微的鲁了起来,小声嘀咕道:“死女人,等架打完了,才来,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住口。”孟千巡突然转过轮椅,对着孟千殇便呵斥,她刚要说出口的话,却被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荀梦欢双眼紧紧的盯着孟千巡,将手中的玉瓶朝他一丢,便冷冷的说道:“粼骨露,可治你的伤,我不欠你的。”
“谁要你的粼骨露。”孟千巡突然暴怒,狠狠的将玉瓶摔在地上,差点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两眼瞪的如牛眼一般,看似怒不可遏。
猝不及防的暴怒,让荀梦欢诧异难当,一口气憋在胸口,喉腔一甜,一口鲜血喷出口外,神志一片浑浊,身体如秋天的落叶跌坐在地上,昏死过去。
孟千巡缓缓的闭上眼睛,仰天对着石室的顶端,轻轻的骂道:“笨女人...”说罢闭上了眼。
小药炉生着炭火,孟千殇将粼骨露小心的化开,端着药碗来到孟千巡的身边,沿着他的目光看着石台上的荀梦欢,不由的怔住了,薄唇微颤:“大哥,她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孟千巡摇摇头:“这个笨女人,连命都不要了吗?”
“那你还吼她?”一向厌恶荀梦欢的孟千殇,此时却由衷的心疼,没想到她能为自己的大哥做这么多,不由的让她有了感激之情。
孟千巡长叹一口气:“哎,她是憋着一口气回来的,气血已经凝滞在她的胸腔,若是不把淤血吐出来,恐怕在世华佗都救不回来了吧。把粼骨露给她服下吧。”说着孟千巡转过身去。
“可是大哥,这粼骨露给她服下了,那你怎么办?”
“听话。”
孟千殇想骂,却没能出口,翘起小嘴,还是听话的将粼骨露给荀梦欢灌了下去,这粼骨露果然是好东西,荀梦欢身上的伤口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结痂。
密室阴暗,那些江湖门派的人估计走远了,他们艰难的走出密室,外面的断壁残垣,也被赶来的弟子们修缮的七七八八。
三日,荀梦欢终于醒来了,她微微睁眼,看着正坐在她榻边的孟千殇问道:“我怎么在这?少主好了吗?”
孟千殇努起小嘴,摇摇头:“他把粼骨露给你服下了,他没好,而且有恶化的态势。”说罢,孟千殇的神色有些黯然,微微的低下头去。
荀梦欢一听,握拳狠狠的砸在床榻上,却并没有发作,而是说道:“千殇,少主是因我才受的伤,你带我去见见他。”
“可是...”
“别可是了,恩是恩,仇是仇,你还担心我此刻下手不成?”
孟千殇赶紧摇头:“梦欢姐姐,我知道,你是不会对我大哥不利的对吗?”
荀梦欢未答,孟千殇也觉得自己的话好幼稚,她搀扶着荀梦欢一步一挪的来到孟千巡的住处,只看孟千巡躺在轮椅上,微微的闭着眼,似乎很是疲惫。
荀梦欢转身,拍了拍孟千殇的手腕说道:“千殇妹妹,帮我守着门,我有话和你大哥单独说。”
孟千殇点点头,转身出去了,并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外,而屋内,荀梦欢却一手撑着轮椅的靠背,一手捏住了孟千巡的下巴,使他的嘴微微张开。
孟千巡大惊:“你这疯女人,想干嘛?”
可此时荀梦欢却已经拿出了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手腕一划,那洁白的手腕顿时出现了血口,鲜血滴在孟千巡的嘴角,那俏丽的脸上露出冷漠的表情,并毫无语调的说道:“我说过,我不欠你的。”
鲜血淋满了孟千巡的嘴角,他想反抗,可是因为虚弱,想反抗却有心无力,只是不断的开阖着自己的嘴,喉咙发出咕噜声:“荀梦欢,你胆子太大了。”
“住口。”这是命令的语气,也是第一次荀梦欢用命令的语气和孟千巡说话,那炙热的血沾满了孟千巡的嘴角和他的下巴。
终于门外的孟千殇觉得不对,里面的声响很是异常,她赶紧推门而入,却看到荀梦欢正捏着孟千巡的嘴,顿时心火噌的一下燃起,大声怒道:“荀梦欢,你这臭女人想干嘛?”
可等她赶来,荀梦欢却两眼一黑栽倒在地,只见孟千巡的脸上全是血,可血确是荀梦欢的。孟千巡很是焦急,可怎奈身体虚弱,想要弯腰都极其的艰难。
还是孟千殇小心翼翼的帮荀梦欢包扎好了伤口,此时孟千巡眉头紧皱,对着孟千殇吩咐道:“从今往后,不许此人在踏入我的房间半步....”